一室的旖旎驟然消散。
心里居然還有一點小失落是怎麼回事……寧晚清撇了撇,迅速的把自己心里這種荒唐的念頭驅逐了出去。
用薄被將自己裹起來,鼓著兩腮道:“將軍,我覺得那種藥對不好,你還是讓江總管帶著大夫進來看一看吧。”
一說,厲云深就回過了頭,一雙蒙上了某些忘的眼眸將鎖。
瞪著眼睛,連忙又道:“俗話說,藥食同宗,我對藥理還是了解一點的,這種虎狼之藥是以掏空為代價,如果不及時治療,以后這方面會有憂……將軍,這事很嚴重的,不能坐以待斃……”
小腹的燥熱一層一層的席卷上來,渾的也囂著破閘而出。
這樣的藥,他曾幾十上百次的遇到過,他有足夠的能力化解這種藥。
可是現在,他卻放任這種藥在他的管里肆意橫行,他的潛意識仿佛在給他找一個借口。
一個可以肆無忌憚的將這個人在床上的借口……
可是,他覺到了的抵抗。
他緩緩地從床上起來,站在了床榻邊,冷聲道:“好好躺著,我讓你的丫環過來。”
他說完,大步出去。
寧晚清一愣。
他放過了?
他就這麼簡單的放過了?
不符合常理啊。
還是說,他去找別的人當解藥了?
寧晚清皺眉,突然覺很不舒服,想追出去,卻發現自己一溜溜的。
等了一會,靈霧終于來了,拿著服,一臉驚喜的看著:“小姐,恭喜您終于跟將軍圓房了。”
“……”
寧晚清一臉一言難盡的表:“什麼終于?我很想跟他圓房嗎?還有,我們沒有圓房,什麼都沒發生!”
“是小姐!”
靈霧連忙伺候穿服,可是那神,卻是一副看破不說破的樣子。
寧晚清十分頭疼的按住了自己的太。
顧煙夕在書房里搞七搞八的時候,外面沒一個人,來了之后,屋前屋后突然全是人。
估計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正惆悵著,門外突然傳來嘩啦的水聲,一聲接著一聲。
擰眉,奪步朝門外走去,就看到——
夜晚的院落里,一片清冷,圓月的照下來,厲云深站在院子里,如一棵拔的青松。
他提起一桶水,從頭上倒下來,水嘩啦啦的從頭傾斜而下,他整個人仿佛是從水里撈出來的。
似乎還不夠,他又從風的手中接過另一桶水,再次嘩啦啦淋在了自己上。
一桶又一桶的水,冰冷的水,澆在他的頭上,上……
寧晚清靠著門框,怔怔的看著他。
他剛剛明明能直接辦了,卻突然走了,然后用這種方式緩解藥。
就在方才,還在想,他是不是去找別的人當解藥了……
怎麼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個男人,連自己娶進門的妻子都不,又怎麼會去外面找人?
一時之間,寧晚清說不上自己心里是什麼滋味。
“小姐?”
靈霧疑的了一聲。
“沒事。”寧晚清收回目,抬步走出書房,緩緩地朝自己的臥房走去。
看到的影消失在院子里,厲云深眉心卻皺起了一個深深地川字,他松開木桶,冷冷吩咐:“更。”
風和金戈連忙上前替他將服下來。
換上一清爽的服后,他冷然問道:“現在是什麼時辰?”
“亥時初。”
已經算是深夜了,夜深人靜的時候,大部分人都該睡了。
厲云深卻轉,大步朝外走去,風和金戈對視一眼,連忙跟上。
厲云深在玉笙居門口停下。
里面一片漆黑,守門的老婆子聽到靜驚醒,嚇得連忙道:“見過將軍!”
厲云深步朝里走,老婆子連忙道:“將軍,表小姐今夜去佛堂陪夫人了,不在玉笙居。”
厲云深沒有說廢話,轉朝佛堂走去。
因為要供奉佛珠和菩薩,佛堂里總點著幾炷香,還亮著幾盞燈籠。
秋棠正在守夜,冷不防看到厲云深進來,不由嚇了一跳:“將軍,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要事嗎?”
“讓表小姐出來。”
秋棠一愣:“可是將軍,表小姐已經睡了。”
“醒。”
秋棠不由更愣了:“表小姐今夜陪著夫人睡,醒表小姐的話,夫人肯定也會醒……將軍,您或許不知道,夫人已經連著半個多月沒睡過好覺了,今夜有表小姐相伴,夫人終于睡了。”
厲云深低頭,捻了捻手指。
是他太大意了。
當初寧晚清對他說起煙夕的心思時,他是嗤之以鼻的,沒想到才隔幾天,煙夕就對他下藥了。
一個包藏禍心的人,他是決不能允許留在府里,哪怕是他嫡親的表妹。
但他這位表妹卻提前找到了救兵……
厲云深冷笑:“什麼時候醒,就讓什麼時候去靜心院。”
“……是。”
秋棠有些遲疑的應下。
并不知道將軍找表小姐是為了何事,但將軍的表看著明顯不對。
而且自從表小姐長大后,已經有三四年沒跟著夫人一起同榻而眠了,今夜卻纏著夫人說話……
實在是有些可疑。
秋棠將這件事記下,守在臥室外面。
天一亮,一聽到屋子里傳來靜,就走了進去,先問安,然后低聲道:“表小姐,昨夜亥時將軍來了一趟佛堂,說要您去一趟靜心院。”
顧煙夕的臉頓時一白。
顧氏卻皺眉:“亥時?這麼晚了深兒來找煙夕做什麼?”
秋棠搖了搖頭:“將軍說請表小姐第一時間過去。”
“等我先陪姑母用完早餐再過去吧。”顧煙夕穩著心神,笑著道,“姑母,來,今兒煙夕幫您梳發。”
昨夜之事,只要寧晚清不說,表哥就不會知道……
就算表哥懷疑,也可以把所有的事推到小冬上……
顧煙夕卻淡淡的道:“深兒肯定有重要的事找你,你先去一趟靜心院,我這里有秋棠伺候,你不用惦記。”
顧煙夕收回了手,眼睫抖著,福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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