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晚清的話落,一直在揮舞著鐵鞭的厲老將軍忽然就平靜下來。
他一雙蒼老的眼眸地盯著寧晚清,然后邁開步子,一步步的朝門口的方向走來。
厲老夫人不由驚詫的看向平靜的老將軍,往常老將軍發狂,本就不會輕易平靜下來,要麼得派人去將老將軍給打暈,要麼等老將軍折騰到疲力盡,發狂才會結束。
可現在,寧氏不過是說了幾句話而已,老將軍就神如常了……
這寧氏究竟有什麼魔力……
難怪深兒如此強的讓這寧氏過來……
不僅厲老夫人,就連周姨娘和顧煙夕看熱鬧的嘲諷眼神也全都變了。
們本就不相信寧晚清這個賤人的廚藝能讓老將軍平靜下來,沒想到,寧晚清還沒開始做膳,老將軍竟然就恢復如常了……
若寧晚清得了老夫人的喜歡,那麼,這將軍府也就全然沒有們的立足之地了。
短短一瞬之間,各種各樣紛繁復雜的念頭從周姨娘和顧煙夕的腦中一閃而過……
“啪——!”
就在眾人驚疑之時,響亮清脆的鞭子聲猝不及防的響起,狠狠一鞭,摔在了被鎖著的門板上。
雖然有門板隔著,但那鞭子威力十足,寧晚清被那一鞭嚇得直接跌在了地上。
“噗——”周姨娘不由笑出了聲,卻又發現此時笑好像有些不合時宜,便努力將那一笑意憋了回去。
呵,寧晚清啊寧晚清,你這就做不蝕把米,想從老將軍上找突破口,獲得老夫人的歡心?呵,省省吧!老將軍一個腦子磕壞了的智障,若是按常理出牌,我周姨娘跟你姓!
顧煙夕也冷然勾起了,還想著怎麼給寧晚清一個下馬威,沒想到這個小賤人就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呵,倒是給省了不事!
顧煙夕在心里仰天大笑三聲,臉上卻出關切的神,忙走過去:“表嫂,你還是別跟盛怒之下的老將軍說話了,要是被打傷了,此時還得去找大夫……”
言外之意,就是讓寧晚清不要添了……
周姨娘幸災樂禍的道:“夫人應該嚇得不輕吧,還有力氣去廚房做早飯麼……”
寧晚清當們是空氣,看也沒看這兩人一眼,從地上站起來,目淡然的看向僅有一門之隔的老將軍。
“祖父,氣大傷肝,請先息怒。”的聲音依然沒有毫的懼意,輕的猶如夜晚的月,“祖父,您喜歡吃甜甜的涼涼的食嗎,您放下鐵鞭,我這就去做了送來,好嗎?”
老將軍握著手頭的鐵鞭,眼底醞釀著一風云,那鐵鞭有再度揮過來的趨勢。
寧晚清的角掛著一抹笑:“祖父,我除了會做吃食,還會釀酒,等這幾天暑氣散了,桂花該開了,甜甜的桂花酒可好喝了,祖父想喝嗎?”
老將軍的神有些異。
厲老夫人的冷著臉,剛要說話,卻被厲云深給按住了。
祖父因為原因,已有十余年沒有喝過酒,雖如此,但用酒來祖父,讓祖父放下鐵鞭,也不失為一個好辦法。
果然,在寧晚清的循循善之下,哐啷一聲,十幾公斤重的鐵鞭被老將軍扔在了地上,他隔著門,冷哼一聲:“說話算話?”
寧晚清的畔綻放出清麗的笑容:“若有虛言,祖父盡可以拿這鐵鞭把孫媳的打斷。”
厲老將軍在寧晚清的三言兩語之下變得平靜下來,這讓院子里上上下下的十幾號人全都驚呆了。
厲老夫人將震驚之下去,淡聲道:“楊媽媽。”
楊媽媽連忙領命,走到寧晚清的面前:“夫人,隨老奴去小廚房吧。”
寧晚清點頭,垂眉順目的走向正居堂的后面。
“老將軍的早年了傷,肝臟都有問題,如何能飲酒?”周姨娘狀似擔憂的開口,“夫人只說一句話,卻將老將軍喝酒的饞蟲勾了出來,日后老將軍喝不到酒再度發狂,又該如何?”
站在周姨娘側的厲家庶出的唯一的小姐聞言,連忙拽了一把自己母親的袖子,低聲道:“姨娘,大嫂也是好意,您別再多了。”
周姨娘瞪了一眼:“你懂什麼,一邊站著去。”
厲小姐十分委屈的了自己的帕子,不敢再多說什麼,抿著站在厲老夫人的側。
“老夫人,我聽說皇后娘娘的娘會釀一種果子酒,雖然是酒,卻與尋常的酒不一樣,多喝也無礙。”周姨娘躬進言,“不如去找皇后娘娘討了這果子酒回來?”
“看來周姨娘很是惦記宮里頭的東西。”厲云深的一雙鷹眸沉沉的,出一冷意,“既惦記廚,又念著果子酒,不如本將稟了皇后娘娘,讓周姨娘宮陪皇后娘娘一陣子?”
“將軍……”周姨娘嚇得臉一白,“我也是為了老將軍好,并沒有別的意思,還請將軍不要怪罪……”
這將軍府,說到底還是厲云深當家,周姨娘雖然多多舌,總沾染是非,但還是從心里頭有些畏懼厲云深的,當下連忙閉了,不敢再言語。
而厲云深念及周姨娘是他亡父的寵妾,很與周姨娘較真,對的行為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但若是周姨娘貪婪妄想總要得到皇宮里的東西,那說不得什麼時候引來殺之禍。
周姨娘雖只是一個妾,但為厲家生下一子一,兒在京城素有才名頭,而兒子去年科舉及第,也頗有才名……是以,周姨娘的一舉一都與將軍府有著莫大的關系,他必須得敲打一二。
厲老夫人明白厲云深的意思,便淡聲道:“周姨娘掌管將軍府的家務瑣事也有十余年了吧?”
周姨娘聽到這麼一問,嚇得心尖都抖了一下,真是怕什麼就來什麼!
忙躬,態度格外卑謙的說道:“回老夫人,賤妾在將軍府管家已有十二載,這些年,不管是宅里的吃食服飾小事,還是場面上待客送禮等大事,賤妾都力求做到盡善盡,好在從未出過什麼大差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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