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二，秦三都目不轉睛地看著秦大。

“他們怎麽說？”

“他們沒有被抓呀？”

兩人急聲問。

秦大道，“他們被放了，他們說在等我們出去，領著他們闖。”

“可是我們已經賣給主子了，不可能再過以前的日子了……”秦二說。

秦大若有所思。

鬼麵卻急忙開口，“去問主子呀！”

兩兄弟都看著。

鬼麵笑道：“大哥，你看我已經好了很多了，能自己下床，能自己吃飯、如廁。我能照顧自己了。你跟二哥去問主子，看主子派什麽活兒給你們。”

“我聽主子說，有許多營生，需要大管事幫在外照應。畢竟是子，而且是大夏人。收攏我們，就是為此！”

秦大一定，眼底發，“我正有此意……倘若是大的營生，我一個人也幹不過來，總要招兵買馬，那些兄弟不是現的人手嗎？”

秦二秦三連連點頭。

秦二激地直手，頗有些迫不及待。

秦大卻似笑非笑看著他，“我先去探探路，還得辛苦老二你呀！”

秦二一愣，“大哥去探路？我辛苦什麽？”

“三兒邊不能了人，他雖已經好了許多，卻還未康複。就主子那些要求，他邊沒個人怎麽行？”秦大指了指掛輸瓶的桿子。

秦二哦了一聲，點點頭。

他低頭遮掩眼中的失……這屋子雖好，環境好，吃得好，住的也好……

但實在太無聊了。

“無妨，我自己能照顧自己的！”秦三皺眉，他不喜歡自己為累贅，也不希人嫌棄。

“說什麽呢！”秦二抬起頭來，已經是滿臉笑意，“讓大哥去探探路，咱倆不急。主子既然特意收了咱兄弟三個，那就人人都有活兒幹，不了誰的！”

親三大扯了扯角，他不是怕沒活兒幹……

“咱們兄弟倆有好些話可以聊呢，你的那手絕活兒，也趁著現在教教我唄？”秦二笑嘻嘻的，似乎不得留下。

秦大見狀，十分欣，“我這就去找主子！”

秦語正在盤算玻璃廠的事兒，白芷來說，秦大求見。

“來得真是時候。”

秦大拱手躬，彎腰都快要九十度了，恭敬得很。

“三兒這兩天況不錯，再過幾日就可以試著恢複飲食了。我會廚房做些適合他食用的藥膳羹湯。”秦語說道。

秦大眼中激，“多謝主子，主子待我們真好。”

“主子醫治三兒，也給了我們兄弟好吃好喝。如今三兒況大好，我們兄弟兩個都守著他，遊手好閑的……實在是辜負了主子的一片好意。”

“還求主子給秦大派個活兒吧！秦大不怕苦不怕累，就是閑不住。”

秦語笑笑，指了指一旁的玻璃窗。

“知道這什麽嗎？”

“窗……戶？”

“見過這麽亮堂的窗戶嗎？”

“沒，沒有。起初第一回見，還以為是冰，但比冰亮，而且太曬著也不化……”秦大說著，臉上出狐疑神。

秦語點頭，“這玻璃，是特殊的工藝燒製出的，不怕高溫，自然曬不化。它可以做窗戶，既不遮擋天，還能擋風擋雨，十分方便。”

秦大點點頭，“好東西，絕對是大有用的好東西。”

“我想辦個廠子，專門製造這種玻璃，”秦語看著秦大，“你去負責，如何？”

秦大聞言，詫異看，瞪大雙眼。

“回主子，我……我不會呀？”

秦語搖了搖頭，“工藝不用你會，我會教你。但底下開設廠子的事宜，你得給我辦妥了。”

秦大手，既興，又有些忐忑。

這是主子給他的第一個任務，他想把這事兒辦得漂漂亮亮的，也主子知道，沒有收錯人！

但這一切，對秦大來說，又是完全新鮮和陌生的，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能辦妥。

“其實就跟你當山寨債主一個道理。你需要占一片兒位置好的山頭兒吧？需要招兵買馬收攏人心吧？需要展示自己山寨的威風，人不敢欺負你們山寨吧？”秦語循循說道。

秦大乖巧的小學生一般，連連點頭，“是，正是。”

“開廠子也一樣。”秦語說，“我已經看好了一片地兒，那裏位置優越，有燒製玻璃需要的原材料，地勢平坦。而且臨近鐵路，日後運輸起來很方便。”

秦語攤開一張地圖，讓秦大上前看。

“嗬……”秦大第一次見到描繪如此清晰且還是彩的地圖。

這當然是小醫的功勞。

秦語纖長的手指在地圖上畫了一個圈，“就是這兒，但這塊地皮，我拿不下來。”

並非真拿不下來，隻是不想像當初修建鐵路一樣，事事自己衝在前頭，自己去見那些族長，自己去跟他們談判。

懶了，不想費那個勁了，找個有能力，有忠心的大管事衝鋒陷陣，不香嗎？

“主子放心！奴去拿下這塊地！”秦大眉頭微蹙，表嚴肅認真的，“這是康家的地皮，我跟康家打過道，他們這點兒薄麵，還是得給我的。”

秦大說話間，上有種渾然天的氣勢——山匪氣勢。

對於有些人來說，還就是讓秦大他們這種人去說話，更好使。

“也不用太欺負人。你打聽一下京郊如今的地價，隻要他不貴的離譜，哪怕比一般的地價高那麽一兩，也行。”秦玉說道。

秦大咧一笑，“主子放心，我從不欺負人！不管談什麽條件，什麽價錢，從來都是雙方心甘願的。”

秦語挑了挑眉。

秦大拱手說，“主子給奴三天時間，奴定把這片地給買回來。”

“需得多錢，你去跟賬房支取。還有你平日裏花用，都可跟賬房支，報上明細即可。”

“再有，你這個月月例二十兩，往後再視況增加。”

秦語爽快說道。

秦大沒想到，上來主子就給月例二十兩。

若羌的經濟水平，一個月二十兩，絕對是高收人群了。

這雖然沒有他們當山賊，劫道的錢多，但這錢是正經收，堂堂正正得來的。

“誒……多謝主子！”秦大心裏有些異樣。

“這是給你的月例，你自己花用的。倘若是為我辦差的花用，都另外從賬房支取。”秦語說。

秦大拱了拱手，沒說話，他垂頭退了出來。

他鼻子有點兒酸，眼睛有點兒熱，嗓子一哽，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