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柳南梔覺自己快要提不上氣的時候，隻聽得“鐺鐺鐺”幾聲脆響，沿著鐵條敲。

“幹什麽呢！還不快放手！”

獄卒大聲喊著跑過來，飛速打開牢門，強行將那老婆子拉開。

脖子上繃的力道一下子放鬆了，柳南梔才得以息，趕用力深吸一口氣，嚨裏還一陣火辣辣地疼。

“你這老太婆，發什麽瘋！這人要是被你勒死了，爺們一會兒可怎麽差！你個死老太婆！”獄卒罵罵咧咧地在被製住的老婆子上踹了兩腳。

旁邊另一個年長些的老獄卒拉住他：“算了算了，跟個老太婆慪什麽氣？上頭不是代了嗎？讓這姓柳的小娘們多吃點苦頭！反正也沒出什麽大事，睜隻眼閉隻眼得了，還是趕先把人帶出去吧！”

聽著耳邊斷斷續續的話，柳南梔一團漿糊的腦海裏還沒來得及捋清楚線索，就被這倆侍衛架著往外拖去。

牆壁上黯淡的燭被風吹得搖擺不定，忽明忽暗的。

沿著這條走廊，柳南梔被帶到了刑訊室。

一間狹窄的小屋子，四周擺滿了五花八門的刑，還有嗞嗞燒著的碳爐。除此之外，還站著兩個人，梁鴻君和柳南雪！

這是公堂上還沒鬧夠，背地裏還要咬不放了？

柳南梔冷笑，就知道這家子不會讓過得這麽輕鬆。

獄卒把柳南梔綁在木質的十字架子上，然後便退了出去。

柳南雪開鬥篷，走上前來，住柳南梔的下，迫使柳南梔看著自己的眼睛：“小廢，你笑什麽？我問你，你在笑什麽！”

柳南梔扯著角：“當然是笑你，窮途末路，連這種招數都想出來了，也不怕最後賠了夫人又折兵。”

“柳南梔！你還敢得意？你現在不過就是我手裏的一塊，任我宰割！我看你一會兒還笑不笑得出來！”柳南雪用力鉗著柳南梔的下，雖然這樣並不會讓覺有多解氣，但隻有這樣，才能凸顯出自己的主導地位，否則，反倒像是被柳南梔給震住了場麵。

“怎麽，沉不住氣了？想來供，好圓上你撒下的這個彌天大謊？”柳南好笑地問道。

柳南雪怒道：“我是不是撒謊，你自己心裏清楚！那晚在落霞庵，若不是你把我給山賊，我怎會落到他們手裏？我不過是借用了一點小小的助力，好揭開你這毒婦的真麵目！”

“哦？那你和你娘可有告訴太子，你帶到落霞庵的人本不是什麽柳府侍衛，而是來刺殺我的殺手，而你也本沒有看見什麽山匪和我串通，這一切不過是你自己想當然的托詞……”

柳南雪猛地收了手指，得柳南梔的下頜骨生疼，說不出話來。

看著柳南雪狗急跳牆的樣子，柳南梔不又覺得好笑。看來柳南雪也知道自己走的是一條險路，不功，便仁。

不知道梁鴻君是不是看出了柳南梔的緩兵之計，皺眉頭對柳南雪勸說道：“小雪，你別跟說這麽多，現在最重要的是問出是如何跟山匪接頭的！”

柳南雪被這麽一提醒，也稍微冷靜了下來，用力將柳南梔甩開，退後了兩步，抬起握著鞭子的手指著柳南梔：“說，你和莫家寨的山匪是怎麽勾結的！他們的窩點在哪裏！”

“去過莫家寨窩點的人是你，不是我，你問我這個問題，不覺得可笑嗎？”柳南梔的話直接中柳南雪的痛，惹得柳南雪麵一白，揚起鞭子狠狠地朝打過來。

撕裂的痛從鎖骨到前瞬間拉開來，或許是剛剛被用過刑，加上方才那陣鑽心刺骨的寒意，這會兒鞭子打的疼痛反而不那麽明顯了。

看到柳南梔不過微微皺眉，柳南雪怒氣更甚，近乎瘋狂地用鞭子打柳南梔。

這個人！這個賤人！

柳南雪不甘心！憑什麽自己失去了一切，這個廢卻還活得好好的，甚至柳南薰嫁進王府一個多月了，都沒能把這個廢從王妃的位置上下來？

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要這麽對！

看到柳南雪近乎失控的瘋狂舉，梁鴻君連忙上去拉住，勸道：“夠了，小雪！你這樣是沒用的！”

“我要讓招供！讓招供！就是個賤人，是串通了山匪害我，都是因為，我才會落到今天的地步，都是因為！”看著滿是的柳南梔，柳南雪已經有些紅了眼，甚至無法控製自己的緒和肢，隻是機械地抬手、鞭子，再抬手……

“小雪！夠了，別打了！你會打死的！”梁鴻君強地拉住柳南雪的胳膊，不讓再揮鞭子，“要是死了，咱們如何向太子殿下代？即便到時候能給定罪，咱們總不能抬給皇上一吧！到時候，別說你和我，就是太子殿下也逃不了幹係！”

“啊！”柳南雪抓狂地捂著耳朵，似乎不想再聽聽和這些大道理，可這些話還是讓恢複了一些理智。心知肚明，舅舅說得沒錯。想要這個廢去死，但不能是現在！

柳南梔已經疼得有些麻木了，垂著頭低低地笑起來。

笑得越是越是放肆，柳南雪心裏就越難！

“梁大人，你還真相信你那好妹妹和好侄的一番鬼話呢？們設計了這個圈套，把你拖下水，你可當心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柳南梔強忍著疼痛冷笑道。

“柳南梔，你在這裏挑撥離間！”柳南雪怒道。

“柳南雪，你真是一條可憐蟲！你以為給我定了通匪的罪名，太子就會相信你是清白的嗎？就算你是清白的，你也不看看你那張臉，你覺得太子還會把你迎回東宮，讓你當他的太子妃嗎？”

柳南梔低沉的嗓音對柳南雪來說就像是一個噩夢，一字一句地揭開著柳南雪最怕暴於人前的傷口。

“你給我閉！”柳南雪尖著，衝上去抓住柳南梔的襟，可看到的隻有柳南梔眼底輕蔑的神。

“小雪！”梁鴻君怕柳南雪再度失控，不得不時刻警醒著。

柳南雪臉都青了，咬牙切齒地對柳南梔說：“你毀了我，我也要毀了你！就算我做不太子妃，我也要讓你下地獄！從小到大，爹爹都寵著你，他眼裏隻有你和你那個賤人娘親！現在爹爹沒了，沒有人還能護著你了！我就送你下去找他，你們三個短命鬼還能在地底下團聚，再做一家人！”

柳南梔沒想到柳南雪已經如此喪心病狂，畢竟們雖然不是同一個母親所生，卻是同一個父親啊！柳南雪這般辱罵的，也是自己的父親！

“該下地獄的是你！你這個不忠不孝不義的毒婦，你所做的一切，早晚會自食惡果！”柳南梔怒道。

興許是看到柳南梔的緒終於被激起了一波瀾，柳南雪臉上出一獰笑：“那我們就來看看，到底誰先吃這個惡果！”

說著，從碳爐裏取出一支鐵，鐵的一端是木質把柄，另一端鑲著被烤得發紅的鐵片，炭火被鬆的瞬間，飛濺的火星嗞嗞作響。

柳南雪將鐵片舉到柳南梔眼前，眼底是濃濃的諷笑：“你毀了我的臉，讓太子休了我，那我也毀了你的臉，我倒要看看驕王對你有多在乎，會把一個臉上帶著燙傷疤痕的人繼續留在邊！”

“我的臉已經夠醜了，北慕辰不還是讓我坐在這王妃的位置上這麽多年嗎？我不像你，需要用去勾引男人，我和你，從來都不一樣。”柳南梔緩緩握了手掌。

“還？我倒要看看，等這烙鐵落在你臉上，你還說不說得出話來！”柳南雪仿佛要讓柳南梔盡煎熬，刻意放緩了烙鐵近的速度。

柳南梔雖然因為右臉頰上的胎記而被公認是醜，但的五並不難看，可柳南雪這鐵片要是烙下去，柳南梔的左臉包括整隻眼睛可都毀了！

“柳南雪，你可要想清楚了。這次可不像你在落霞庵那晚，你若是傷了我的臉，就沒有退路可走了！到時候你可不像上次一樣那麽好！”柳南梔覺到心頭一涼意。

雖然並不特別看重外貌，但頂著那樣一塊傷疤，連自己都覺得有些嚇人，就更別說旁人了。

看來還是低估了柳南雪喪心病狂的程度！

“我反正什麽都沒有了！你奪走了我的一切，毀了我的一切，與其這樣活著，我寧願跟你同歸於盡！”柳南雪指著自己的臉，對於來說，自己已經沒有出頭之日了，所以也不會讓柳南梔好過！

柳南梔心道，這個人恐怕是真的瘋了！

“小雪……”梁鴻君見柳南雪當真要做出瘋狂之舉，趕忙上去拉住。

“舅舅！你不能再這麽優寡斷了！咱們已經走到了這一步，若是不把的罪名坐實，你以為咱們還能全而退嗎？”柳南雪語氣強起來。

梁鴻君愣了愣，麵變得凝重起來。他當然知道，他答應幫胞妹對付柳南梔的時候，就做好了準備，一旦出了差錯，他們所有人都會陷萬劫不複的境地！

這麽想著，他隻好慢慢鬆開了手。

柳南雪著鐵，滿臉冷地走近了柳南梔。

一熱氣緩緩靠近，柳南梔甚至能覺到左臉顴骨上的汗被烤得發熱卷曲，然後逐漸近眼睫、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