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正宮前,群臣迫,敵我不分,禮部尚書、大理寺卿言辭激烈,雖然如此,皇帝扔孤注一擲力保皇後……”
可惜,與此同時,立政殿裏突然燒起了一把大火,將印與冠都險些毀於一旦。
大火無,焚滅,蕭昊乾又不顧一切地要往火場裏衝,被人七手八腳地攔住,雙眼通紅,悲憤淚,第一次會到什麽做痛徹心扉。
而直至知道真相的剎那,他才發現,自己被人耍得團團轉!
夏語凝錯愕地睜大了眼睛,從寥寥數語中聽出某個未曾說明的,忽的想起那天因為靈芝之事而遭陷害的事來。
若是以往,蕭昊乾大可直接派人將打監牢,但他沒有,他按下了消息,親自到了立政殿,無奈又好笑地盯著那靈芝看了一會兒,沒有指責,也沒有質問。
他隻是帶著去對峙,路上還同打鬧,以至於自己扭傷了腳,他不得不停下來給他腳……他何必如此?
不久後,深陷謠言難以自拔,禍國、妖後等等不堪之詞藏滿殺機,都準備好了離開,蕭昊乾卻突然一大早就來到立政殿。
隻隔著一扇門,懷揣著莫名憾而惆悵的心,一眨不眨地盯著外麵那道清晰明了的影,好幾次想要追問他為什麽要來見自己?有什麽話要對說?
隻是最後蕭昊乾什麽都沒說,念著四麵楚歌的自己、想著心積慮對付自己的敵人、還有蕭昊乾曾經喜怒無常的暴,那點按捺不住的悸立刻冷了下來。
所以目送蕭昊乾離開,至始至終都沒有走出門去看他最後一眼,也沒有去問,明明那一天是百朝臣聯合針對自己的日子,他為什麽還要麵帶笑容地來到自己這裏。
卻原來……結果竟是如此嗎?
青妃的算計落了空,朝臣的迫沒有下文,蕭昊乾抗住了所有力,真的將的皇後之位保住了,直到現在,宮裏還住著個“臥病在床的賢淑皇後”。
其實,本沒有這個必要,夏語凝心裏無來由的一空,有些事過去就該過去的,他們之間……甚至都不曾表明過喜歡或是別的什麽。
往事不堪憶。
還提這些幹什麽?
夏語凝一不地聽完了整個故事,俄而,角輕扯,眸彌出淡淡苦,歎息般道:“京城裏的事,哪是我們小老百姓可以議論的,這位公子還是謹言慎行得好。”
蕭昊乾斂眸,“說得也是。”
此後,便再無言。
時飛逝,暮四合,天際一片紅霞潑灑,將草原的盡頭染織金殷紅,裹雜著微醺的南風,鑽進陡峭崎嶇的山穀。
山穀裏的人下意識起了肩膀,而後又展開膛,用結實的板正對寒風,“從這裏出去,再走兩個時辰,應該就能到鴻越鎮了。”
阿大跟韓古已經打好了關係,說話也極為投合,臨到分別,似乎還有些依依不舍,“我們要在鴻越鎮待個兩三日再走,你們急著趕路,想必是不會停留了吧?”
韓古笑而不語,不置可否,“看況吧。”
他們現在倒是不太著急,就是著急,隻要蕭昊乾不想,他們所有人就都得留下來。
容嚴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擔憂道:“天快黑了。”
天一黑,什麽要魔鬼鬼怪都要出來鬧一鬧,魑魅魍魎從來不怕作惡,他們這一大幫子人,實在過於引人注目。
容嚴的擔憂不無道理,可蕭昊乾自給那小老板說過話後,接下來的大半天都在沉思中度過,韓古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將此擔憂講出來。
頃,就在韓古遲疑不決的時候,蕭昊乾忽然開口道:“鎮。”
鎮,意思便是,又要趁夜趕路,然後明目張膽地去當靶子?
韓古有心勸說,但不知想到了什麽,竟又不再出聲了。這回除了容嚴,就是夏語凝也覺到了異常,困地開簾子迅速掃了眼蕭昊乾,確認那個人沒有腦子犯渾後,心中不由得豎起了一麵又高又闊的旗幟。
旗幟上麵隻寫了兩個大字——陷阱。
難道蕭昊乾真就如此自信,覺得憑借自己邊這幾個暗衛就能一路殺到小皇宮?夏橙嚴既然決定下手,就定然是懷著破釜沉舟的決心!蕭昊乾是狂傲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的人嗎?
當然不是!
那他為什麽要往危險鑽?這對他有什麽好?
眾人麵麵相覷,百思不得其解,但也不好當場發問,隻好靜靜跟著人上路。
夜越沉,星空如墨,白日裏煙霧彌漫,夜晚便開始春雨淅瀝,等到了鴻越鎮的時候,鎮子裏的客棧和酒樓都已經關了門,好在阿大消息靈通,竟然找到了個大宅院租了下來!
蕭昊乾也沒有客氣,比起宿街頭,他當然還是喜歡有一張暖和的床和暖沐浴的熱水之地,自然而然的,眾人便就住到了一起。
深夜,酒樓裏送來了飯菜,擁擁地擺了五六張桌子,倒像臨時做了個接風洗塵宴。
夏語凝從後麵下車,低頭咳嗽了好幾,幸而春雨驟急,阿大刻意拿傘擋住了別人的視線,蕭昊乾所看見的,僅隻一個背影。
一個男人的背影,寬肩窄腰,鞋碼都跟他差不多大,怎麽看都不像是個人。
無論是之前的應對,還是那雨中被護送離開的背影,都十分的陌生,蕭昊乾心緒不明地歎了口氣,到底還是將心裏的懷疑放下了。
他大概是魔怔了,怎麽會把一個男人當夏語凝?而且還跟他說起了皇宮的事?
或許是那小老板聽聲音文文弱弱的,沒什麽攻擊,所以才會讓人不自覺放下心防吧。
然而他卻不知,阿大扶著夏語凝一進房間,夏語凝就拿出了一包藥給了阿大,“把這個,放進他沐浴的熱水裏。”
阿大心頭狂跳,“這是什麽?”
“放心,這不會要他的命,發作的速度也很慢很慢,”夏語凝神凝重,“如今他們是越發靠近蜀地了,那些殺手沒有多時間可以手,今天晚上我們靜這麽大,他們一定跟我們一樣,想著趁虛而……”
夏語凝盯著他,忽視心中的,“你記著,一定要‘救駕有功’,而後才能把人帶走,至於蕭昊乾……我會盡力,不讓他傷。”
利用蕭昊乾的安危,還容嚴自由,這很卑鄙,知道,蕭昊乾也許會恨骨,也知道。
但是……
不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