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什麽都沒問呢，人就已經嚇出冷汗了，有這麽可怕？

還是說，做了什麽虧心事，所以才會嚇得白了臉？

這秀如此怪異，蕭昊乾也很難忽視過去，不等夏語凝開口，已對邊去而複返的徐德道：“派人去……此殿中搜查。”

夏語凝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蕭昊乾既然不認得此，那就說明這人不是名單之中的人。

又看向了青妃，卻見青妃也是一派坦然，真就如看戲一般，臉上雖然還帶著幾分對逝去生命的惆悵，整個人都在“慈悲為懷”的金閃耀之中……

顯然也不是的人，否則早就對自己下手。

所以，那就是自己選進宮的那幾個人之一？艸，不會這麽倒黴吧？！

不不，夏語凝突然醒悟過來，也沒準是混在蕭昊乾和青妃手中的細呢？沒準是夏家……夏家？

夏語凝神一肅，大步走到了蕭昊乾邊，鑒於眾目睽睽，隻好低了聲音、湊近了腦袋，將那張冷豔含怒的臉靠近了蕭昊乾，著他的耳側輕輕吐出幾個字。

乍一看，仿佛夏語凝就是當著眾人的麵在向蕭昊乾撒。

有那麽一瞬間，就在靠近自己的時候，蕭昊乾渾繃，斜靠著的仿佛被凍住了，心跳也變得局促起來，怔愣地看著近在咫尺的鬢角，微微失神。

以致於他都沒聽見夏語凝在說什麽，換來了夏氏皇後黑著半張臉的質問，“你是故意的！”

“不不……”話一出口便覺不妥，蕭昊乾覺得自己的聲音聽起來總有些心虛，不正，故作冷態，“你方才說什麽，風太大，朕沒聽清。”

徐德瞄了眼牆角上微微晃的小白花，著實沒看出來風哪兒大了。

夏語凝深吸口氣，手在他肩膀上用力一掐，想著借機報複那天他當著眾人的麵把自己胳膊險些掐出淤青的仇。

然而卻不料，這姿態看上去，就好像夏語凝不甘心蕭昊乾的毫無反應，開始手調戲了似的。

青妃臉都黑了，不要臉，當眾調！

那牆角邊的秀也怔住，隻有左下方跪著的一個丫頭，心髒怦怦跳，如臨大敵一般出彷徨無助的神，看向了秀們。

但沒有人注意。

“我問你，夏橙嚴最近的反應。”

夏語凝將聲音得更低，風雪中纏繞中縷縷花香，一齊湧蕭昊乾的鼻間，讓他下意識深吸口氣，深邃的目越發暗沉，抬手上的細腰。

蕭昊乾：“……他很平靜。”

這也就意味著，他的人或許已經突破了他的防，進了皇宮，就在秀當中，但，他不知道此到底是誰。

夏語凝陷沉思，微微遠離，後腰卻傳來一陣迫。愣了愣，而後一把抓住拿手強行扯開，倔強而憤懣地瞪了他一眼，“有事說事，別手腳！”

蕭昊乾何其冤枉，明明最開始手腳的又不是他！

但夏語凝可不管這麽多，擰著眉頭，心中那個念頭越發認真起來——這是夏橙嚴的手段嗎？還是僅僅隻是後宮爭寵？

可若隻是為了爭寵，幹什麽要一開始就對付？那些秀又不是腦殘，升級打怪也要從小boss開始吧？哪有一開始就單挑大魔王的？

一貫相信自己的直覺，這事十之八九是跟夏橙嚴有關！

這才幾天啊，夏橙嚴就手了，看來這皇宮果然不是人待的地兒，無論如何必須早些，否則縱然今日可以熬過去，明日也不一定。

所以，容嚴啊容嚴，你什麽時候才能準備好呢？

正此時，春申宮外傳來一陣，幾個太監風風火火地跑了過來，為首之人滿臉倉皇，活像是逃難。

“皇、皇上，嫣紅找、找著了，就在東邊的井裏，好像是打水的時候失足掉下去的……”

眾人才將自己的注意力從夏語凝上移開，聽見這話頓時有些無言以對。

“大冬天的，一個人的宮親自去井邊打水，還失足掉了下去？”夏語凝翻了個白眼，“行，有腦子，佩服。”

蕭昊乾手了下額頭，寬大的手掌擋住了臉上一閃而過的笑意，放下手時，又見冷沉和鷙，“……把撈起來，立刻。”

小太監一，忙不迭磕頭去辦。

就在他轉離開的時候，玉竹的影出現在了宮門口，先是下意識對夏語凝笑了，而後才看到地麵的，不由自主地尖一聲。

“死、死人了？！”

夏語凝招手，“沒出息，死人怕什麽？活人才是最可怕的，還不過來，有事問你。”

玉竹本來膽戰心驚的，聽了這話倒是頗為認同，意味不明地掃了眼蕭昊乾。

蕭昊乾：“……”

“奴婢見過皇上、皇後娘娘，”玉竹忍著不去看那，來到了夏語凝麵前，“娘娘，您有什麽事要問？”

春申宮死了人，而皇帝又親自帶著皇後到了這裏，跪了滿地的宮太監，軍也在外攔著，怎麽想怎麽危險，玉竹嚴肅地皺著臉，意圖從夏語凝臉上找到了一點需要配合的暗示。

“我問你，我讓你送的回禮，你確實送到了對吧？”夏語凝問。

玉竹覺得這跟想象中有點不太一樣，但還是點了點頭，“回娘娘，送到了。路上有很多人看著呢。”

夏語凝讚賞地看了一眼，又問：“你將回禮送到的時候，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一句不差地告訴我。”

玉竹心中發，想起方才路上覺到的異樣目，額上冒出冷汗，“奴婢來時，王人並未出來，的宮告訴奴婢……”

那短暫的幾句談並不難回憶，何況剛發生不久，但玉竹的每一個字都很認真用力，試圖用這微弱言辭洗刷自家娘娘到的栽贓。

等說完了，抬頭一看，便見夏語凝角含笑，眼中閃爍著興的芒，淡淡道：“做得好。”

“嗯？”玉竹不解。

倒是旁邊的青妃笑了一下，目掃向那幾乎快蹲在牆角的丫頭，而後又看看恍若在走神的蕭昊乾，不發一語。

夏語凝扯著玉竹的手臂，指著那幾個宮又問：“你說你來的時候，有兩個宮接待你，那你告訴我，這三個人中，哪一個……是你見過的。”

玉竹低頭。

但見中間那人了一下，卻又很快鎮定下來，而後猛抬起頭，視死如歸般怒視夏語凝。

“與嫣紅姐姐一齊迎接玉竹的人是我！皇後難道還想連奴婢一齊殺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