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小姐……”秋琴沒有起,固執地跪在了地上不愿抬頭,“楊姨娘和三小姐多次對您下狠手,難道您就這麼姑息了?要是您一直放任下去,三小姐必然會找到法子翻的!”
安子衿淡淡的聲音響起,“你知道楊氏和安香嵐是怎麼害我的?”
秋琴一時之間竟是無語作答,片刻后連忙磕起頭來,“奴婢為了保住命只能聽從三小姐的話。”
“罷了,既然你今日走進了清桐院,那便往事一筆勾銷,但話也要說在前頭,無論日后能否事,你都不能留在安家,你可愿意?”
秋琴本沒辦法自己思考,覺得自己的全都被一種氣勢迫住,只能被地做出選擇。
“奴婢愿意。”
安子衿點點頭,“現在可以起來了吧?”
秋琴小心翼翼的站了起來,抹了抹眼角的淚痕,肩膀還是地厲害,竟是不知覺地在二小姐的眼前出了心底的緒。
在此抬頭看了眼神沒什麼變化的二小姐,只得是心里慨,三小姐和二小姐本不能相提并論,被呵護著寵溺著的三小姐是從不會有這份氣度的。
“二小姐,奴婢能做什麼?”
安子衿抿了口茶,眼眸中滿是愜意,似乎要說的話只是閑話家常,“接著在長澤院呆著,雖然安香嵐的眼睛放在府外,可并不蠢笨,這個跟頭栽下去,只會更加小心,你只需要在長澤院站住腳即可,需要的可不是楊氏為安排的人,你明白麼?”
秋琴有些狐疑,緩緩道:“二小姐是要奴婢取得三小姐的信任?”
安子衿點點頭,“安香嵐邊的丫鬟都是楊氏心選得,如今楊氏倒了,能真心待的又有幾人?即便是真心……你如此聰慧,自然也懂得怎麼理。”
秋琴忙點了點頭,“奴婢多謝二小姐的指點。”
“不必,長澤院的水太渾了,楊氏走了以后,我本也是要攪一攪的,不然怎麼見得到其中的貓膩?”
安子衿站起了,理了理自己的襟,“去季嬤嬤那里討些事做,該怎麼說你心中可有數?”
秋琴連忙屈膝行了禮,“奴婢明白,奴婢定不會牽連到二小姐。”
安子衿回眸,淡淡一笑,“無妨,你要知道……即便是你的事被安香嵐知曉了,我也不會讓自己陷進了一點半寸。”
秋琴大驚,忙低下了頭,再不敢看眼前這絕的一張臉,那臉上暗含的警告之意讓心里一。
三日后,季涵又來了安家,安同甫雖是有些不悅,到底還是對季家有敬意。
“季涵見過姑父。”季涵到底也是風度翩翩,因著在商界沉浮,上的氣度也是臨危不更顯沉穩。
安同甫點了點頭,暗道若是原先就將子衿定給了季家,倒也是一樁事,季氏早逝,安家用季家的關系早就慢慢淺了,若是季老夫人再去了,那就真的再不能得了季家的助力。
可季涵這人是季家未來的家主,如今也是品行俱佳,若是了這婚事,倒也是不錯。
季家可也是一塊難啃得下的骨頭,若不是同朝野徹底斷了關系,只怕這回三皇子和四皇子也要紛紛去拜訪了。
一時間,他又想到了被顧璟推去的婚事,安同甫又有些覺得可惜,最終他嘆了口氣,子衿還未及笄,這婚事還能再觀觀。
清桐院的門口,季涵先是見到了安子揚,不近不遠地問道:“子揚近來如何?”
安子揚對季涵本就是見過,只知道他在季家同齡人之間的份最特殊,卻很說話,這時候本是英朗的年之氣又收斂了許多,緩緩上前行了一禮,“見過表哥,子揚近來很好。”
季涵點了點頭,到底很同比自己小的人打道了,他笑得有些清淡,“祖母在家中經常念叨你和你二姐。”
安子揚低著頭,宛若面對師長,回道:“子揚也很想念外祖母。”
話畢,安子揚抬眼瞥了眼這表哥,隨即又快速低下了頭,這模樣被里屋出來的安子衿瞧見了,不免是勾一笑,這笑靨如花,開在了季涵的眼底。
眼前這著撒花煙羅衫和縷金挑線紗的仿佛步步生蓮一般靠近自己,這種帶著靈的艷沒有分毫的俗氣,只覺移不開視線。
今日安子衿倒也是穿得素凈,發間不過兩三只潔白溫潤的玉簪,烏發和玉簪相襯相映更覺奪目,珍珠耳墜圓潤大氣,又下了的幾分明艷,顯得淡雅,脂微施卻不嫌淺,反而覺得恰到好,這張臉都被那抹笑添上了華。
“表妹,車已經備好了。”季涵有些怔然,到底還是移開了視線,保持了往日的儀態。
安子衿點點頭,這才笑著向了安子揚,“你啊……”
安子揚站到了安子衿的后,“二姐,我們快走吧。”
“好,東西都收拾妥當了?”一旁的木槿忙道:“都收拾妥當了,爺那里也檢查了一遍。”
安子衿點點頭,“那八幅的繡屏和我先前留底的畫要派人小心看著,是要給外祖母做壽禮的,還有其他的見面禮都要小心些,府里的雜事都接好了?季嬤嬤雖然管得住但到底了份,若是有事讓去找溫姨娘商量。”
木槿笑著連連點頭,“小姐,您都吩咐了好幾回了,放心吧,就是出了急事這快馬加鞭將消息送去晉安也費不了多時候。”
安子衿沉片刻,又道:“還有林媽和楊憶那里,讓季嬤嬤時不時去瞧一瞧,不要短缺了什麼。”
季涵著一一吩咐事的安子衿,更是心里有些異樣的覺,快要及笄的,不是于待字閨中,而是勞這府里的大小事宜,甚至凌厲間也不失溫和良善。
那楊家的人也能記得好好對待,真是同自己從前印象中的安子衿恍若兩人了,也正是如今這如蓮似錦的子生地在自己的眼前畫上了一副絕的畫卷,潑墨揮毫皆是風景。
是不是自己這時候發現了這朵花的好還不算太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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