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初返回小攤位的時候,那人正準備收攤。
“大哥等會兒。”
那人停下了作。
他整個人在黑暗之中,花初看不清他的相貌,反正在黑市里易的人大多見不了,彼此不認識,也不影響。
“小兄弟,你要什麼東西?”
“老漢我這里可都有。”
花初推開了老漢放在前的一干古玩件,而是指著那塊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黑榆木疙瘩道:“大哥,那塊木頭,能給我細細看一下嗎?”
在黑暗之中的老漢子略微停頓了半晌,才將那黑榆木疙瘩放在花初手里。
花初接過黑榆木疙瘩之后,將之放在鼻尖輕輕嗅著,淡淡檀木的香味從其中飄了出來,對了,這黑木疙瘩外觀像香樟木,聞起來像檀木。
花初從懷里拔出了把匕首,就要往黑木疙瘩上劃過去。
“小兄弟,使不得,貨未易手,不可損傷。”
花初點頭。
“大哥你放心,我懂行,這黑榆木疙瘩,我要了。”
老漢道:“五十兩銀子,你有嗎?”
五十兩?
若不是花初知道這黑木疙瘩的真實價值的話,只怕也會被這個數目唬住,五十兩,在黑市的拍賣大會上都可以淘到一兩株稀有的藥材了,用五十兩來換這一個榆木疙瘩,在常人看來,這是不劃算的買賣。
可花初卻很豪爽。
“好,。”
泉生從后掏出了五十兩的銀票,到了老漢的手上。
過手之時,泉生停頓了一下,對方那糙的手掌之上,滿是劍繭。沒有一二十年的磨礪,是不可能達到這樣效果的。
“怎麼?這位老先生想反悔?”
“當然不是,我家小主子看上的東西,我一介奴仆,怎有置喙的余地?”
泉生一邊答著話,手上一邊帶了力,趁機上了老漢的手腕,想要探探他的虛實。
沒想到那老漢反手扣下,正面按住了泉生的手。
“朋友,都是道上的,有些事,沒必要搞得那麼清楚。”
泉生收回了手,道:“抱歉了,習慣。”
對方點點頭,算是承下了泉生的這句歉意。
老漢將銀票收好之后,看向花初,說了句沒頭沒腦的話。
“小兄弟,你在凝深淵的時候,深淵也在凝著你,有些事,適可而止,點到為止,方為上策。”
花初拭千年沉木的手頓住,方才已經用匕首割了小小的一點試過,不能燃燒,這的確是上好的千年沉木。
低頭不過瞬間,就傳來了老漢這句話,心中疑竇叢生。
“大哥,您的意思?”
“喲,老漢我今天吃酒吃多了,遇到個人就喜歡講一些不著頭腦的話,小兄弟你見諒啊。”
“好了,既然這榆木疙瘩已經給了小兄弟你,我也得了五十兩的銀票,這些銀錢,又夠我半年的酒錢了,小兄弟,你看看,我這里還有沒有你中意的東西,若是沒有的話,我便要收攤走人了。”
花初沒有回話,將千年沉木給泉生之后,視線便一直追隨著老漢。
直到老漢收好所有東西,閃小巷。
花初匆忙叮囑了泉生一句,讓他先去拍賣會,便跟著那老漢閃了小巷之中。
小巷黑不見。
花初越往里走,就越覺得瘆得慌。
早就已經習慣了在死人堆里求生,無論環境多森恐怖,也不會出半分懼意,可是這條尋常的小巷,卻給了一無端的制。
一路往前,后傳來了聲音。
“再往前,可就是死路了。”
花初回頭。
先前的老漢倚在墻邊,邊不知何時多了一火把,火照在他的臉上。
花初能夠看到,他大概四十多歲,并不像他所自稱的“老”,他的眼神蒼勁有力,似一直翱翔天空,隨時準備捕捉獵的雄鷹。
“小姑娘,你不該跟著我來,好奇心,會害死貓的。”原來在花初出現的第一瞬間,他就識破了花初的兒。
花初淡淡一笑,環起了雙手,靠在了墻上,好整以暇的看著面前年過四十的男人。
“你在我面前故意說那些話,不就是為了引我來嗎?”
男人面上閃過一驚訝。
“你既是知道這是餌,為何還要跟來?”
花初攤手。
學著老漢的話道:“不虎,焉得虎子。”
聽到這話,老漢先是一愣,隨后大笑,語氣之中,盡是嘲諷:“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麼喜歡說大話的嗎?”
花初道:“若是沒有點實力,我又怎麼敢跟來?”
老漢也不再啰嗦。
“小姑娘,你將東西給我,我便放你一條生路,我說話算話,你考慮一下。”
“什麼東西?”
“你袖中的金箭。”
西平公主給自己的東西?他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花初心中雖然疑,面上卻不曾顯半分。
“怎麼?你要這東西有何用?”
“那是我舊人之,我不過是取回來罷了。”
“你的故人,是西平公主?”
老漢愣住。
花初又道:“是蘇念是嗎?”
“老漢我已經有很久,很久沒有聽到這個名字了,他們都西平公主,無人再喚蘇念。”
“不知您與蘇家大小姐,有何關系?”
“故人罷了。”
見老漢并不想說實話,花初也知曉依照對面男子的習,自己是肯定撬不開他的口的,難怪當初西平公主將金箭給自己的時候叮囑過,不到萬不得已的時候,不要拿出這金箭,它會為自己招來殺之禍。
現在看來,果真如此。
“我見您也是個真之人,那您可敢與我打個賭?”
老漢眼角掠過一猶豫,隨后在及到花初眉眼的時候,不知想到了什麼,應了下來。這小姑娘的手不錯,若是自己強行與對陣,不一定能夠奪回金箭。
“好。”
“說到做到?”
“小姑娘你放心,我老漢說過的話,從來沒有食言過。”
“好,我們擊掌為誓。”
這是江湖人盟誓的固有作。
“啪!”
“啪!”
“啪!”
三掌過后。
老漢道:“說說規矩吧。”
花初道:“我賭你,今晚走不出這條小巷,我賭你最后,會甘心的服從與我。”
男人大笑,這話在他看來,猶如天方夜譚一般可笑。
“賭注就是這支金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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