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你這話,不是騙老婦的吧?”蘇娘眉目里流的都是不可置信。
蘇家名聲雖大,卻也遠不如從前。
就算是行善的醫者,也都是要解決溫飽的。
一文錢作為預診酬金,這還是聞所未聞。
“當然,若是大人信得過我,就給我一文錢作為診金,畢竟大人也不在我邊,保不齊我拿了預付診金就跑路也說不定。”
花初有些逗趣的對蘇娘說道。
“姑娘說的這是哪里話。”
蘇娘眉目含笑,連忙從袖中掏出了最后的一文錢,將之小心翼翼的放在花初手心。
“我就知道姑娘是菩薩心腸,姑娘您放心,只要你幫了我家大公子——”蘇娘那些謝的千篇一律的話,又要再來一遍。
師澈這時候放下了窗簾子。
里面傳來了花初的聲音。
“我還要趕路,就不與大人說了,我們有緣,以后在京城再見。”
蘇娘也沒再繼續往下說。只道:“謝謝姑娘。”
馬車揚塵而去。
蘇娘走回酒樓的路上,心里一直在想。
若是蘇家不沒落那該有多好,若是當年老太太沒有大小姐去封長公主,遠嫁大元,以至于大小姐心生埋怨,這麼多年來,是一次都沒有回過青凰國的話,蘇家在大小姐的帶領下,一定會是另外一番天地。
有著大小姐庇護的大公子,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口不能言,不能的下場。
千言萬語,歸于一句話。
若是蘇家不落敗,蘇娘,如今也不會為了銀錢而這麼吃癟,以至于在面對方才那麼好的姑娘時,連看診的銀錢都拿不出來。
對了!
蘇娘猛地一拍頭。
“方才,我都忘問那位姑娘的名字了!”
再回頭,哪里還看得到半點馬車的影子。
“算了算了,反正也不抱太大的希。”
就像那位姑娘說的,們是醫者,不是專門做慈善的,就算們到時候沒有履行諾言去蘇府給大公子看診,也怨不得們。
端坐在馬車上面的花初,看到一不自在的裝師澈時,笑道:“卸了吧。”
“啊?”
“換回男裝吧。”
“可姐姐不是說,出門在外——”
“沒事,我不在乎這些的。”
“那之前?”
“姐姐我只是想看看,你這麼的人兒穿裝,是不是真的比子還好看罷了?”
師澈心無語,面上卻是沒有表現出來半分,還是那副懵懂的模樣。
若是自己再這樣裝傻下去,雖然可以留在初初邊,可遲早有一天,自己也會被玩壞的。
“也是奇怪,小澈澈,你都跟了我這麼久了,為什麼這癡傻的癥狀,還沒有好轉啊,是我用的藥不對嗎?”
“其實我覺得我已經好很多了。”
您老可不是用的藥不對嗎,那是因為我本沒病,你這隔三差五不是毒蝎子就是蜈蚣的,再這樣下去,我這,遲早會千瘡百孔的。
“姐姐,你要不要再給我看看。”
師澈出手,花初猛地湊上前。
師澈一下愣住,子不敢彈。
他的雙眸里,全是花初戲謔的笑。
“小澈澈,你要不要教教姐姐,你到底是怎麼保養的?你這皮,怎麼比我的還要白?還有你這睫,也太長了吧,還有你這雙眼睛,真是絕了,你為男子,真是委屈你了。”
“姐姐——”
“不過你也做不了男子了,沒事,以后,我會將你當“親妹妹”,沒有人敢欺負你。”
師澈正在中,突然聽到“親妹妹”這三個字,心里猛然一痛。ωWW.166xs.cc
真的,想當年他獨自一人,在敵軍里廝殺,戰了三天三夜,也沒有這麼重的傷,足以可見,花初“親妹妹”這三個字,對師澈的打擊有多大。
花初又揩了一把師澈的油,然后笑呵呵的移開了目,打開窗簾子,看著馬車外不停掠過的風景了。
初初的病,是真的不穩定。
的里,像同時住了很多個人。
時而端莊有禮,時而腹黑邪惡,時而搞怪,時而故作深沉。
師澈不哪一個才是真實的花初,卻又覺得,擁有不同種緒的,才是真正的初初。
“吁——”
正在前進的馬車突然剎住了車。
花初看著窗外太過專注,一時不察,一下子往后倒去。
清新好聞的味道,溫暖的懷抱。
頭頂那看了無數次的俊容放大了許多,不管看多次,都會讓人驚艷萬分。
“姐姐小心——”
空氣中的溫度,好像在慢慢上升。
直到——
“雁過拔,人過留財,路過我大鼻孔的地盤,就沒有能完整出去的人。”
這是遇上打劫的了?
彼時馬車里的師澈,已經在之前換好了男裝。
聽到這話,他就要沖出去。
花初也想知道自己這些時日的治療對師澈到底有沒有作用,也就沒有攔住他。
師澈掀開馬車門簾。
“泉生叔,姐姐讓你進去。”
“嗯。”
泉生拿著馬鞭,走進了馬車里。
對面站著五六個山賊。
畢竟這只是青凰國的邊陲小鎮,在治安這方面,的確是有些不到位,山賊攔路這種事,常有發生。
見到師澈的第一面,對面的幾人分了神。
真好看的小公子啊。
“喂!留下買路財,大爺們就可以饒你不死。”
師澈雙眸染上寒意。
他輕輕下了馬車,面無懼,朝著對面的山賊們走了五六步。
看到男子這般有恃無恐的模樣,對面的幾個山賊倒是有點慌了,他們推搡著其中一個年級頗小的人上前對付師澈。
怕花初起疑心,師澈生生的沒有用力。
他快速上前,右手擒住了年紀較小山賊的手臂,往外一扯,只聽見咔嚓一聲,那小年的手臂就了臼。
“這麼一小白臉,怎麼力氣這麼大?”
就像是借力打力一般,花初在馬車上微微一笑。
泉生道:“小主子,你就不擔心?”
“擔心什麼?泉生叔,你可知道,什麼記憶?”
“可是師公子?”
“他總得鍛煉,我們不能管他一輩子,他的世界,廣袤無垠,不該被我們困在這一方天地之中不得施展。”
“可小主子你先前不是說會照顧師公子一輩子嗎?”
花初嘆了一口氣。
道:“當然,他若一直心智不全,我會對他負責到底。”
可若是他恢復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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