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紅只以為宋朝雨是關心自己的，對宋朝雨還笑了笑：“奴婢沒事。只是有些時候，還覺得子不是很爽利。這兩日吃飯也不如之前了，但奴婢會小心的。不會讓自己的垮掉，會好好地活在這個世界上，請王妃放心。”

越是如此，宋朝雨就越是心疼。

不過還好，只是半月而已，總還有希。

宋朝雨也沒有同挑紅多說什麼，秋晴很快就將五合從外頭帶了進來。

——

這是宋朝雨第一次見到五合，雖然五合早已被提樂公主的人打的不樣子，但宋朝雨還是依稀能看出來，他是個有男子氣概的人。

五合的個頭很高，從長相上來看，是標準的南國人的模樣。

此刻他的上青青紫紫，還被五花大綁著，整個人十分狼狽落魄。

但他的眼神仍然堅毅，即便是被綁縛而來也并不服輸。

直至他看到了站在宋朝雨后的挑紅——

不過一瞬間，愧疚不安便在他的眸子里閃過。

而后他終究低下頭，總算不再掙扎。

他這麼個眼神和作，反而讓宋朝雨覺得，此人是個有擔當之人。

于是宋朝雨也問道：“你就是五合？應該知道，我們抓你過來，是為了什麼吧？”

“是，我是五合。”

他的大越話說的不大好，還帶著許多南國的口音。

不過也足以讓人聽明白了：“是我對不住挑紅姑娘。要殺要剮，悉聽尊便！即便是你們不抓我，只要我還活著，也一定想法子贖罪。”

他的坦，人的心里也安寧了下來。

宋朝雨回頭看了看挑紅，發覺也是眼神復雜。

不過和對待相公公不同，挑紅似乎并不打算對五合太狠。

甚至問五合：“你回去見過你的家里人了嗎？”

“呵——”

五合卻似乎已經知道了自己家中的況：“家里人？我哪還有家里人？都死了，被提樂公主的人給殺了！”

聽聞此言，挑紅也眸一凜：“你既然知道，為什麼還會被提樂的人抓住？”

五合抬頭，坦坦地盯著挑紅：“因為我對不起你，對不起我的妻子。我要贖罪，給你們都贖罪。”

他回來，就是為了接懲罰的嗎？

若不是因為他傷害過挑紅，宋朝雨幾乎都要欽佩眼前這個絕不服輸的男子了。

五合盯著挑紅，也越發平靜了下來：“現在我的妻子死了，因我而死，是我對不住他們。你也可以殺了我來報仇。讓我下到黃泉路上，和我的妻子解釋，再懲罰。我害了你們所有人，就算是讓我地獄，我也無怨無悔。你們，手吧！”

五合是個敢作敢當的漢子。

宋朝雨回頭，看挑紅的眸也越發復雜。

如果是旁人，大概會毫不留地就要殺了眼前之人吧？

可這樣的五合，讓人怎麼下手呢？

沉默半晌，挑紅似乎也沒能說服自己。

突然深吸一口氣，反而問五合：“你很提樂公主嗎？”

“這是當然！”

即便是渾都被綁著，五合的拳也在后：“殺了我的家人，害了我，又讓我害了你！這樣的人，死后一定會地獄的！我恨，這輩子都會恨！”

“呵——”

挑紅卻輕聲冷笑：“若是讓這樣的人死后才地獄，那這世上還有什麼意趣？不如讓活著進地獄，讓給所有傷害過的人賠罪，不是才算是恰得其所嗎？”

這樣的話，到底讓五合抬起頭來。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挑紅：“你難道……就不想殺了我嗎？”

“我想。”

挑紅的眼中，也燃燒著憤怒的火焰：“我當然想殺了你！你做的事，幾乎改變了我的人生！可我知道，你不是故意要做那樣的事的。或許比起殺了你，我更激你。也更加希，你能用你自己的力量，找到那個真正傷害了我們的人。殺了，才算是為我報仇，不是嗎？”

其實連宋朝雨都沒有想到，挑紅會這麼說。

這一次，也認真地看向了挑紅。

才意識到，這些年擁有長的人，大概不止一個。

挑紅也是，上一世的時候，宋朝雨甚至沒能護住挑紅。

但這一世，挑紅的長，也讓宋朝雨刮目相看！

這讓宋朝雨很欣，也讓意識到，不管邊的挑紅還是秋晴，以后都不可以小看們！

而五合也詫異抬眸，認真地看著挑紅：“挑紅姑娘……你真的不殺我？”

“是，我現在不會殺了你的。”

挑紅死死地盯著五合放，安在迫自己去接這個不得不接的事實：“但條件就是，你要幫我。幫我們所有人去對付提樂，我要到應有的懲罰！”

提樂是南國的公主，如今還是聞王妃，做到這件事談何容易？

在今日今時，在這屋子里的所有人，都贊同挑紅的想法。

要讓提樂付出代價，才不算是挑紅他們白白了那麼多的苦痛。

五合閉了閉眼，似乎也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好！我答應你，挑紅姑娘。就算是為了恕罪，我也一定會這麼去做的。要讓付出代價，然后我再來你的面前領死。你放心，我五合說到做到。任何時候，只要你想要了我的命，我都可以給你！”

說罷，他低了頭，竟是苦笑一聲，而后低聲喃喃：“反正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什麼是我需要在意的了。”

這樣的五合，這樣的挑紅，都讓宋朝雨刮目相看！

于是那一日，挑紅到底還是選擇放過了五合。

而五合則是會以“暗衛”的份，一直跟在穆昌溪和宋朝雨的邊。

至……相了好些日子下來，宋朝雨發覺他是個不錯的暗衛。

他的手敏銳，又對穆昌溪言聽計從，連小瑞子對他都是連連夸贊。

但他的份對外是保的，而且暗衛也不需要在底下活。

所以這偌大京中，包括聞王在的人，都是不知道這個五合的存在的。

提樂公主那邊更是以為，五合早就不知死在了哪個暗渠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