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由自主地咽了一口唾沫,狐疑地盯著宋朝雨:“怎麼……你像是什麼都知道?”
一旁的他老婆子拽了他一把,而后低聲道:“那人答應過我們的,只要我們鬧大了就有榮華富貴。你現在聽這小娘子的做什麼?”
“榮華富貴?”
這些話,倒是也宋朝雨聽到了耳朵里。
嗤笑一聲:“對你們后的人來說,死你們和踩死一只螞蟻沒有區別。你們若當真覺得能有什麼所謂的榮華富貴,那我也只能起到你們能夠平安地活到那個時候。不過……你們也總還要想一想另外一點吧?”
“什麼?”
這夫婦二人也還算是明白人,兩個人的表都越發張了起來:“還有什麼是要考慮的?”
宋朝雨回頭,看了一眼騎在馬上已經明顯不耐煩的聞王,對那夫婦二人道:“你們可要知道,你們擋的是誰的婚事!他是聞王,你們難道就不怕聞王殿下找你們的麻煩嗎?左右都是沒有了命,你們到底是為著你們的兒還是為著你們自個兒,你們的心里也清楚。”
“何必呢?”
宋朝雨搖頭嘆息,后退一步:“若你們執迷不悟,今日只怕還要背上抗旨不尊的罪名。到時候錢沒有拿到手,還白白丟了命,值當嗎?”
宋朝雨的話都說到這地步了,若他們還不明白,就是真的愚蠢了。
果然,他們夫婦二人的眼中,都出了幾分驚懼幾分后悔。
是他們撿錢閆凱,可眼下連命都保不住,又該如何是好?
宋朝雨上前,低聲對他們二人道:“我要你們現在就將所有的東西收拾了,然后跟著我的人走。我自然會保住你們一家子平安,至……留你們所有人的命。”
“我們憑什麼相信你?”
此刻這夫婦二人,就仿佛驚弓之鳥一般。
宋朝雨的眸,卻仍舊淡然:“因為你們沒有別的選擇了。如果繼續這麼下去,聞王一定會生氣,說不定皇上也會知道,有人要毀了他給聞王和提樂公主的賜婚。那你們一家子的命,是保不住的。”
看著他們二人驚疑不定的樣子,宋朝雨繼續道:“如果你們選擇回到你們后之人的跟前兒,你們卻什麼都沒有做,你覺得他會輕易放過你們嗎?”
“但我就不一樣了。”
宋朝雨的氣勢,自信又強大:“我本就與你們無冤無仇,我今日的目的,也只是要維持聞王殿下的大婚順利進行。我沒有殺你們的理由,反而你們的上,還有我想要知道的事。所以說若這天下還有人能護著你們,就只能是我了。你們只能選擇相信我,不是嗎?”
聽著宋朝雨的話,似乎帶著幾分輕描淡寫。
但這夫婦二人都明白,宋朝雨說的是真的。
他們現在……好像沒有了其他的路。
于是在所有人的耐心幾乎都要用盡了的時候,才總算是看到了這夫婦二人拉著三個兒子站起來。
宋朝雨回頭,示意秋晴將他們一家子人帶走安頓。
而后才走向了騎在馬上的聞王:“你們可以繼續前行了。”
聞王低頭看著宋朝雨,他方才并不能聽清宋朝雨對那些人說了什麼。
于是他問道:“王嫂就這麼將他們打發了?方才可說的什麼旁的沒有?”
宋朝雨搖頭:“如今最要的事,還是你的婚事。你們如期舉行,便是最好的結果。至于旁的,眼下都不重要。”
“王嫂說的是。”
看著前方的路已經暢通無阻,聞王到底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示意后的隊伍跟上他的腳步,而后一行人朝著聞王府而去。
宋朝雨則是繼續跟著他們,眼看著聞王府越來越近,想著大約自個兒也能見到穆昌溪了吧?
定是要好好地同穆昌溪說一說今日發生的事,想法子早些將挑紅給救回來才行!
——
此刻聞王府中,所有人對于迎親的隊伍都翹首以盼,只有穆昌溪一人,對著宋朝雨是翹首以盼的。
今日宋大人自然也是來到了聞王府中,聽著旁人都夸贊穆昌溪和宋朝雨的好,他笑的角都要咧到了耳朵。
穆昌溪也自然而然地靠近了宋大人,在等待的時候,他對宋大人微微一笑:“岳父大人,可否借一步說話?”
宋大人詫異片刻,自然沒有拒絕的道理。
二人找了個人的角落,宋大人對穆昌溪抱拳:“昌王殿下,有什麼事和我說?”
穆昌溪笑了笑,雖坐在木椅上,氣勢卻半點兒都不輸給宋大人:“岳父大人,柳姨娘的事,我聽說了。”
聽了這話,宋大人說的眸,果然在一瞬間就垮了下去。
他微微皺眉,猜到了穆昌溪要說什麼,卻先搖了頭:“殿下,這是我宋府的家事。”
“家事?”
穆昌溪卻嗤笑一聲:“說是家事,可柳姨娘是阿雨的娘親,自然也算作是我的岳母了。阿雨自那一日回來之后,便總是哀聲嘆息,為柳姨娘而傷懷。而我最是見不得阿雨如此,所以也想問一問岳父大人,可否放了柳姨娘?”
若是旁人說這話,宋大人大約會直接拂袖而去。
可他面對的是穆昌溪,就是心里頭憋屈,也只是無奈嘆息一聲:“沒想到,昌王殿下會來同我說這個。昌王殿下也是男人,該知道,柳姨娘不過一個妾室罷了。想離開宋府,也要我同意才行。我與相伴多年,我也不懂為何要執意任。”
“岳父大人其實不必明白。”
穆昌溪角的笑容,也消失殆盡:“本王只是想和岳父大人說,如果可以的話,還是讓柳姨娘得到自由吧。這樣一來,大家都是皆大歡喜,豈不是更好?”
宋大人聽明白了穆昌溪的意思,第一次這般皺著眉頭看向了穆昌溪:“所以現在昌王殿下,是在拿您王爺的份,來著我不?”
穆昌溪擺手:“我自然沒有這個意思。但若有朝一日,我一定要這麼做,為了阿雨和柳姨娘,我也會這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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