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
任笑躺在榻上,翻來覆去的睡不著,渾熱烘烘的,好像是被火烤了似的。
“不行,再憋下去,老娘非得憋死不可。”
任笑再也睡不住了,掀開被子,起穿鞋下榻。
“任姑娘,你要去哪里?”聽到隔壁房間的靜,林瀟瀟連忙跑了出來。
“我沒事,你繼續睡吧。”
黑燈瞎火的,找個男人委實難找,任笑不知道走了多久,大冷的天氣額頭都冒出汗了,還沒見著個影子,氣得任笑差點兒罵娘。這龍門平時瞧著多男人的,怎麼關鍵時刻就不出來一個呢!
“阿輕那邊可有消息?”
悉的聲音從前面傳來,任笑的心咯噔了一下,立即停下了步子,暗暗罵了一聲倒霉,什麼事都被自己遇上了。
想了想,任笑干脆輕挪著步子,走到暗躲藏起來,且再聽聽說什麼。
“第三剎來信,在桐雨鎮見到了不夜城的人,他們中有一子,看形與邵輕很是相似。”
“竟著裝?”聽聲音,薄魘似有些不悅。
衛護法垂頭不語。
半響,薄魘垂下眼眸,看著手腕,淡淡道:“先下去吧,不必跟著,本尊想自己一個走走。”
“是,尊主。”衛護法依言退下。
寬大的大道中間,一時間只剩下薄魘一眼,月斜照,拉長了他的影子,莫名的,任笑只覺得心一陣痛。
知道每個人心中都有這不為人知的一面,也知道居于高位上的人定然是寂寞的,只是卻從未如現在這般,清清楚楚的看清了薄魘孤寂時的樣子。
他高高在上,他格詭異多變,讓人猜不,可這又如何,無論世人如何看待他,都是喜歡他的不是嗎。
“還打算在那里呆到什麼時候?”薄魘抬眸,凌厲的雙目朝任笑所在的方向了過來。
任笑暗暗了一口氣,心知薄魘武功高強,自己又怎瞞得過他,索也不藏了,從影出走了出來,干干的笑道:“尊主,好巧啊。”
薄魘清冷的目落在任笑的上,忽的勾起了角,眼底浮現著玩味之,“怎麼,這麼晚出來獵食?”
“……”任笑尷尬的向別,原本就緋紅的臉這下更加紅了。
久久沒有聽到薄魘說話,任笑正想著要告退,突然面皮一涼,抬眸時那一襲紅的男子已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漂亮得顛倒眾生的俊臉近在咫尺。
“本尊聽聞,修習之人,若是強忍著,對會很不好。”
任笑有些難堪的撇開臉,沒有說話。的這些事,恐怕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只是從自己心儀的人口中出來,而且還是當著的面,多會有點兒不自在。
然而薄魘卻并不打算放過任笑,長臂一,突然將任笑攬懷中。任笑一驚,正要掙,含著一冷意的聲音從頭頂上傳來:“既然來了,本尊便帶你去看一出好戲。”
任笑被薄魘帶到一廢棄的院落外,任笑認出了這是白天聽到薄姬說話的那個地方,不由得疑的向薄魘。
薄魘狹長的眼角微挑,流婉轉,“噓,不要說話。”
任笑用力的吞了吞口水,點了。薄魘淺淺一笑,摟著任笑,形鬼魅般,潛了院落中。
破舊的房屋點著一盞燭燈,薄魘帶著任笑跳上屋頂,掀開一片瓦,里面相纏浮的兩抹影立即映了兩人的眼中。
任笑瞪大了眼睛,趕捂住了自己的。
看到了什麼?
若眼睛沒問題,那里面翻云覆雨的兩人,就一定是薄姬和影一。而,十分確定自己的眼睛沒有問題!
薄魘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帶著任笑離開。
無人的的墻角下,任笑蒼白了臉,低垂著腦袋,心里暗想著,薄魘為何要帶去看那一幕?
知道的太多的人,命是不會長的,這個道理任笑懂。那麼現在,薄魘可有想著要殺滅口了?
薄魘也不開口,雙手環,整好以暇的看著任笑。
氣氛有些怪異,任笑有點不住了,卻又不敢表現出來,只得僵直了子,暗暗想著要說些什麼轉移一下注意力。
又過了半響,任笑遲疑了一下,問道:“尊主你如何得知他們二人……”
“你是如何得知的,本尊便是如何知道的。”薄魘起眼角,眼底瀲滟的流甚是嫵人,“很是湊巧,你下午出來時本尊見著了你,見你鬼鬼祟祟的便跟了上去,倒是沒想到竟然會聽到那些話。”
任笑咬了咬,小心翼翼的問道:“薄姬這般,尊主你可傷心?”
“本尊為何傷心。”薄魘笑得冷漠無,“不過是一個藥人罷了。”
任笑的心漸漸的涼了下去,對待一個從小長大的人都能這般,他究竟,是有多殘忍。
“害怕了?”薄魘修長溫潤的手指輕挑起任笑的下,強迫任笑對上他的目,“還有更可怕的東西,要看嗎?”
任笑慌忙搖頭,“不看了,尊主請松手,很晚了,我該回去了。”
“就這麼回去,你可得了?”薄魘突然手攬住任笑,一個翻轉,將任笑在了墻邊,聲音森寒獄,“你現在需要男人,正好,本尊也需要人。”
“尊主,不可。”任笑哪兒敢啊,對任何人都有心有膽,可對薄魘,確實只有心沒膽的,每日只要能看他一眼,便已經覺得足夠了,其他的,斷然不敢想,還想要命呢。
“是不可,還是不想,嗯?”薄魘環住任笑的腰肢,將往自己懷中一帶,兩人的子在一起。
任笑整個人都不淡定了,潛意識里還是死撐著,抵住薄魘的膛,子微微往后仰,干干道:“尊主,我是邵輕的妻子。”
提起邵輕,薄魘眼底飛快劃過一抹暗,旋即角一勾,“嗯,本尊知道。”
“尊主!”
回應任笑的,是布被撕裂的聲音。
一片旖旎。
事后,薄魘將任笑攔腰抱了起來,往邵輕的院子走。
任笑面恢復了正常的紅暈,小手攥著薄魘的襟,問道:“尊主能不能告訴我,為何?”
薄魘腳步不停,“什麼為何?”
“其實,”任笑咬了咬,“尊主你是喜歡邵輕的吧。”
如若不然,為何對邵輕一再寬容,為何邵輕傷重時,只因大夫的一句話,便將如此珍貴的藥拿來給邵輕,還親自以哺下。
“……”薄魘停下腳步,低頭看了任笑一眼,神晦暗不明,只片刻,又繼續抬步,“為何這麼說?”
任笑苦笑,“邵輕尚且不遲鈍,更何況是我。”
“阿輕……”薄魘眸閃了閃,聲音冷了幾分,“你想多了。”
……
那夜過后,任笑便一直窩在院子里,將自己所在房間里,沒有再踏出房門一步,連飯菜,都是林瀟瀟送進來的。
“任姑娘,我知道你難過,可你多也要吃些飯,你便是不為自己想想,也該為腹中的孩兒多多考慮啊。”
任笑聞言抬起頭,面蒼白如雪,目迷茫的問道:“林姑娘,你說,我可要留下這個孩子?”
林瀟瀟沉半響,道:“全憑姑娘自己覺得了,我不好多說什麼。只不過我要提醒姑娘一句,這個孩子留下來,對姑娘與主子都無益。”
任笑苦一笑,垂下眼眸看著肚皮,半響,忽的眼前一亮,道:“我們去找邵輕,如何?若讓我留下,我便留下。”
林瀟瀟點頭,“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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