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你主意正,你要做什麼,我都不攔著。”
秋韻嘆了口氣,一邊為溫婉上藥,一邊道:“可是阿婉,
你有沒有想過,你若是真的出了什麼事,偌大的國公府,
還能在京都這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呆的下去嗎?”
事到如今,溫國公府所有人都看得出來,溫婉是這個家里的主心骨。
溫賢和溫擎雖是男兒,氣畢竟溫良,
好在他們父子都有容人之量,非但不反對溫婉一個小姑娘在家里主事,
還配合的。
秋韻也是看出這一點,才忍不住提醒。
金瘡藥倒在傷口上,溫婉忍不住嘶了一聲,認真道:“娘親放心,我惜命的很,
無論做什麼,這條命我都會保護好的。”
迫切的想要變強,讓溫國公為最后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枉死的親人,
在做到這個之前,不介意讓自己吃點虧。
秋韻不知道是不是聽明白了話里的深意,嘗嘗嘆了口氣,收拾了藥箱,出去了。
溫國公的英靈回府,府上設了令堂,待到明日,就該有客人陸續上門吊唁了,
這個當家主母還有的忙。
關門聲傳來,溫婉輕吁了口氣,正想銀燭進來吩咐幾件事,
腦海里卻是一亮,明晃晃的九十五個積分點閃到了溫婉的眼睛。
一時間忘了自己要做什麼了,在腦海里召喚系統,
“系統,這段時間我什麼都沒做,這積分點怎麼突然就到九十了?”
雪災過后,華姝的生意迅速擴張,
積分點一度漲到九十,可后來溫婉為了溫國公,又買糧草,又買藥材,
消耗了大量銀錢,且那些銀錢注定是沒有回報的,
積分點又落到了氣勢,
就在方才,忽然發現這個積分點突然漲到了九十五,
這是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實在是太令人好奇了。
系統機械的聲音響起,“因為今天告狀是你走上人生巔峰的一大轉折,
完這個轉著,你的積分點自然就高了。”
溫婉聽的一知半解,不知道告狀算什麼轉折點,
不解道:“只是因為這樣?”
系統難得的卡了一下,像是人說話的時候在那兒猶豫似的。
不等溫婉追問,它繼續道:“其實,還因為你祖父。”
“我祖父?”
溫婉不解,“我祖父犧牲了,積分點反而漲了,這是什麼邏輯?”
“你祖父的忠君思想深骨髓,無論皇室做出什麼有失公道之事,
只要不危及到你和溫國公府其他晚輩的命,他都是不會反抗的。
而你,勢必要顧忌到你祖父的,
所以,客觀來講,他是你登上人生巔峰之路的一個阻礙。”
既然阻礙沒了,那積分點暴漲也是理所當然的。
系統說這些時毫無障礙,溫婉卻怒了。
“就因為我祖父是我走上人生巔峰的阻礙,所以他就得死?”
驚怒之下,忽然想到祖母當初遇刺時系統是提前應到了的,
想到什麼,在腦海中一字一頓道:“系統,你老實告訴我,
你是不是早就預到祖父會死了,
但因為他會阻礙我登上所謂的人生巔峰,所以你沒救他,
甚至都沒告訴我他有危險,是不是?”
系統沒有說話,“看著”溫婉那目呲裂的樣子,它說不出欺騙溫婉的話。
事實上,它不僅提前預到了溫國公有危險,
甚至還預判出了溫國公活著與死后溫婉的兩種行極其造的后果。
兩相比較之下,它毫不猶豫的選擇了瞞著溫婉。
因為溫國公的死會刺激溫婉的心,加速對傅氏皇族徹底失,
從而獨立于朝廷之外,做出一番驚世之業來。
當時的瞞它做的理所當然,可現在,它卻覺得自己做錯了。
有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不用系統再說什麼,溫婉已然什麼都明白了。
忍不住冷笑,
“我一直以為,你讓我重生,激勵我賺錢,往上爬,這麼久以來,我們已經是朋友了,
可原來,你為了完任務,
連我的親人都可以當做籌碼,隨意算計的嗎?”
系統仍然沉默著,溫婉自嘲的搖了搖頭,
“原是我自作多了,不過你是系統,我的命都是你撿回來的,
我也沒權利怪你,對吧?”
“不是的,我……”
系統的話被溫婉打斷,只覺語氣森寒如冰霜,
“你不用解釋,本就是我自作多,誤會了你我的關系,
日后有什麼系統任務,或者積分點不夠了,你盡管吩咐,
我會按要求執行任務,賺積分的。”
系統卻高興不起來,溫婉的語氣讓覺得這件事沒那麼簡單。
隨即,就聽溫婉道:“但有一樣你得給我記住了,
日后,我的親人若是有危險,我不求你主救他們,但至要告訴我一聲,
否則,你再讓我眼睜睜看著邊的親人一個個離世,我就揮刀自刎,
什麼狗屁重生,什麼系統任務,誰做誰做,我不伺候了!”
話說完,溫婉單方面切斷了與系統的聯系,
這也是在與系統相的朝夕日月中意外發現的,
只要心里生出不愿與系統流的想法,系統便無法強行打擾。
自從溫婉重生,的長和系統直接掛鉤,此前溫婉多番求助于系統,也的確獲益不,
如此決絕的與系統約法三章,且如此直白的表現出對系統的不滿,
這還是第一次,系統一時間竟然有些無措。
翌日,溫國公的喪儀正式開始,溫婉拖著傷痕累累的子到了靈堂。
時間還早,吊唁的賓客還未上門,溫璇看到溫婉,一張就帶了哭腔,
“大姐姐,你怎麼出來了,背上的傷口裂開了可如何是好啊?”
溫擎和陳氏、幾人也都滿目擔憂的看著。
溫婉徑直走過去,跪在團上,“都是皮外傷,不放大礙的。
再者說了,這是祖父的喪儀,我這個當孫的,怎麼能不來?”
幾人沉默不語,眼中擔憂無法掩飾。
還是秋韻主道:“父親生前最疼的就是阿婉,讓阿婉送父親一程吧,
那傷口,做不過就是疼罷了,點罪也好,人能清醒一些,省的再犯糊涂。”
顯然,對于溫婉以試險的行為,秋韻還是很不高興的。
陳氏雖然也心疼溫婉罪,但也能理解的一片苦心,
聞言,滿漢勸之意的了一聲,“大嫂……”
秋韻沉默著給溫婉遞紙錢,讓親手放在火盆里。
終是不忍太苛責了這個唯一的兒。
“靖北候府謝管家到!”
“寧侯世子到!”
“忠義侯府世子妃、白大小姐到!”
……
隨著門口下人的通報,一群人魚貫而。
為首的便是靖北候府謝管家,
穿著一黑的花甲老人手捧著一個掌大的錦盒走上前,
愧聲道:“家中主人不在京都,只能讓老朽前來吊唁,實在是失禮了。”
溫賢忙道:“謝管家客氣了,侯府況我們都很清楚,
國事為重,難為侯爺和長公主還惦記著家父,
侯府的深厚誼,我溫國公府上下銘記于心。”
謝管家也沒有太客氣,搖了搖頭,鄭重的將那盒子捧上前,
“坊間傳言含冤而死之人,多難安息,這是我家二公子臨走之前留下的,
經由前朝高僧鏡月大師開,有安魂鎮邪之效,還溫大人笑納。”
盒子打開,出一個小手指頭大小的玉蟬,栩栩如生。
“這……會不會太貴重了些?”
前朝高僧鏡月大師可不是普通的僧人,那是真正領悟了大乘佛法的佛學大師,
傳聞經由其手的人皆是一生順遂,飛黃騰達的,
人還活著的時候被他開的件已經是有價無市了,何況是現在。
溫賢一時間猶豫了,卻聽溫婉道:“既是謝淵渟的一片心意,二叔就替祖父收下吧,
祖父在天有靈,也會保佑他前方戰事順遂,平安無恙的。”
謝淵渟是溫婉的未婚夫,既然收下了,溫賢也就不說什麼了。
謝管家聞言,松了一口氣,上前上了三炷香,轉走了。
接著是寧侯世子,默不作聲的上了香,添了禮金,轉而走到溫婉邊蹲下,
“謝二臨走之前再三叮囑我一定要照顧好你,
有什麼需要,就讓人到侯府找我,我隨隨到。”
溫婉垂首向寧鈺行了一禮,平靜道:“溫婉先在這里謝過世子了,
世子是謝淵渟的朋友,需要的時候,我不會與世子客氣的。”
寧鈺畢竟與溫婉不,不過是謝淵渟委托,幫忙照顧溫婉而已,
聞言,胡的點了點頭,轉離開。
接著,是忠義侯世子夫人寧氏和白萱茹,寧氏與秋韻同姐妹,
加之溫婉救了白萱茹數次,兩對母的更甚從前,
見溫婉面發白,毫無還要向自己見禮,寧氏連忙屈阻止,
嗔怪的語氣難掩心疼,“你這孩子,怎的就如此倔強呢?
打在兒,痛在娘心,那三十鞭笞下去,你是要讓你娘心疼死啊!”
“我沒事的,寧姨。”
溫婉輕輕地搖頭,“有勞你和白姐姐跑這一趟了。
給祖父上完香,就早些回去吧,在這里待太久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