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一些的時候,如錦來了。
陸翊打扮幫拿工的小廝,站在后。
進了屋子,陸翊便慶幸不已道:“主子,有個報,跟咱們有點關系,不知道您想不想聽?”
“什麼?”
“琉璃山莊的小公子段飛鴻,和的生母都還活著。
最近江湖上有不人在追殺他們,您看,我們要不要也一手?”
畢竟他看得清楚,溫婉滅琉璃山莊之心,可是非常堅決的。
溫婉訝然,“那種強度的圍剿下,還有網之魚?”
陸翊點頭附和,“可不是,我剛得到報時,也驚訝的。”
“江湖上多得是人想讓他們死,咱們就不費那個功夫了。
讓人盯點兒,如果他們有進京的跡象,立即理掉。”
琉璃山莊覆滅的消息可不能這麼快傳到秦挽裳手里,
怎麼也得等秦挽裳把傅恒的病“治好”才行啊!
陸翊點頭應下,溫婉又道:“昨天夜里,兵部丟了三十萬兩災銀,你可聽說了?”
“這種朝中大事,主子您不說,我上哪兒聽說去呀?”
陸翊搖頭,隨即反應過來,“兵部,國公爺不是兵部尚書嗎?
主子是想讓我找回那三十萬兩災銀?”
“正是,皇帝責令我祖父十天之將災銀找回來。
我給你一個月時間,災銀,盜竊之人都給我找回來,能行嗎?”
陸翊自信道:“定不讓主子失。”
溫婉點點頭,看向如錦,“這幾日,賺的不吧?”
“托主子的福,今年的煤炭價格比往年價格翻了五倍,如今還在往上漲呢!
前些日子臨時趕制的上好的冬都賣斷貨了!
等這陣子過了,我便拿了賬冊給您看看。”
如錦骨子里就有商圣陸尋那種賺錢的勁兒,
想到這些天賺的銀子,高興的眼睛都瞇了起來。
溫婉微微一笑,道:“有你在,我不怕賺不到銀子。
不過如錦,這次你來,我卻是問你借銀子的。”
“借?”
如錦愕然,“主子您要用銀子,直接拿便是,何來借銀子一說?”
“不是我要用,是溫國公府要用。”
溫婉正道:“三十萬兩災銀,十天之肯定是找不到的。
國公府得自己把這個窟窿填上,所以,我得借銀子。”
“我明白了。”
如錦了然道:“我回去整理一下華姝賬面上的銀子,
來歷能解釋清楚的,能拿多算多。
算清楚了,立即送過來。”
溫婉失笑,“也不能全都拿走了,讓人知道了還以為我們國公府仗勢欺人呢。
我去問問我祖父,看看差多,你給補充齊全就行了。”
如錦自是沒意見。
見溫婉沒再吩咐正事,又道:“主子,這暴雪一來,
許多人的鋪子都開不下去,要低價理了。
我想趁機收購一些地段好一些的鋪子,開幾家分店,您覺得怎麼樣?”
“好啊!”
溫婉隨和道:“做生意,你是行家里手,你做主便是。”
這個答案,并不令人意外。
只是如錦有些無奈,主子太信任了,力也很大呀!
邊上陸翊卻道:“主子,既然要開分店,不若干脆開遠一點吧?”
咱們的弟兄早就出師了,卻還在四流浪呢,
不若將他們安頓在華姝,既可以藏份,又能幫錦娘做事,一舉兩得啊!
溫婉眨眨眼,“我倒是沒問題,不過華姝主要經營的子的東西啊,
你手下,都是大男人吧?
讓他們在華姝,能行嗎?”
“沒問題的。”
如錦主道:“華姝的經營范圍正在迅速擴張,日后除了首飾,文,
還可以擴張到茶水點心,古玩字畫,總能給他們找到事做的。”
“既然你都沒意見,那我就更沒問題了。”
溫婉點點頭,“這些事你們自己做出便可,安排好了,知會我一聲便是。”
夫妻倆對視一眼,雙雙看到了彼此眼中遇到明主的慶幸和。
災銀丟失的事終究是瞞不住。
翌日,用早膳的時候陳氏便愁眉苦臉道:“父親,相公,這便是家里所有的積蓄了。
家里的用度還要繼續,中公的銀子不能掏空。
我和大嫂把己的影子都拿出來了,也才籌了二十二萬兩,
剩下的八萬兩,可怎麼辦啊?”
“二嬸,就是這二十二萬兩銀子,也是不能全部拿出去的。”
溫婉有些無奈的看著溫國公和溫賢,
“我問華姝的如錦師父借了一些,剩下的,可能得要祖父和二叔想辦法了。”
“這話怎麼說的?”
陳氏不解的看著自己的丈夫。
溫賢苦笑著搖頭,“天玄朝臣的俸祿歷來不高,我和父親的俸祿攏共就那麼點。
就算家里有些產業,可此前賑災也花去了不。
若是一下子拿出這麼多銀錢,豈不是讓人懷疑我們國公府家財來歷不明?”
“這,拿銀子給朝廷用還拿錯了?”
陳氏不懂其中的道理,氣的不行。
秋韻則道:“都拿出去吧,也省的父親和二弟在外人面前低頭。
不行就說是我從娘家借的,世人誰不知道,平湖秋月最不缺的就是銀子了。”
“如此一來,可就把你們的己銀子都掏空了呀!”
溫國公很是愧疚,為人父,他自己的職位上出了失誤,
竟然還要孩子們幫他,
這簡直讓他無地自容。
“祖父說的這是什麼話?
有道是家和萬事興,只要人沒事,這銀子花出去了不是還能賺回來嗎?”
溫婉笑著打圓場,
“咱們家有我娘,有二嬸這兩個勤儉持家的賢助,還能揭不開鍋不?”
“好賴話全讓你給說了。”
秋韻嗔怪的溫婉的鼻頭,“對了,你跟如錦師父借了多銀子?
我看看還要籌多?”
“如錦師父說可以給十萬兩,不過看樣子,我只要拿個五萬兩,
然后祖父和二叔想辦法籌措三萬兩就可以了。”
防人之心不可無,溫婉可不想為了解決上一個麻煩,再給自己制造一個新的麻煩。
然而,該來的還是會來,無可避免。
如所料,十天期限已到,刑部和大理寺連個災銀的影子都沒見著。
早朝上,皇帝果然沖溫國公發難了。
“溫國公,災銀至今無影無蹤,你還有何話說?”
“臣無話可說。”
溫馳垂首,心中對上首的皇帝是無奈至極。
這大殿上下,誰人不知那災銀丟失的蹊蹺,陛下這是要把他往死里啊!
“溫國公這話說的,你難道是要放任災銀失蹤,破罐子破摔了不?”
護國公急了,溫國公若是找不回這災銀,
即便皇帝重懲了溫國公,這銀子還得他戶部出。
如今的國庫,哪兒還拿得出那般多銀子來啊!
大臣們也都覺得溫國公這語氣有點不對勁。
皇帝則順著護國公的話道:“溫國公,護國公所言,可正是你想說的?”
“自然不是。”
溫國公低著頭,朗聲道:“陛下稍安勿躁,容臣稟告。
災銀既然失蹤,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回來,但賑災還要繼續。
是以,臣自行籌措了三十萬兩銀子,先行賑災。
待日后刑部和大理寺諸位同僚找到丟失的災銀,
再將這銀子還給臣,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你自行籌措了三十萬兩銀子?”
意料之中的,皇帝面上毫無異,反倒凝重起來。
旁邊昌邑候則迫不及待的說了句,“溫國公府不愧是世家之首啊,三十萬兩銀子,說拿就拿。
這要是旁人,得被這三十萬兩銀子死吧?”
“我沒被死,昌邑候你很失?”
溫國公冷聲道:“還是說,昌邑候本就清楚那三十萬兩災銀本就找不回來了?”
“你,你莫要口噴人!”
昌邑候慌了,溫國公這話分明是在影那丟失的三十萬兩災銀與他有關。
這種時候,牽扯上災銀,不死也得退層皮。
護國公見狀,輕咳一聲,道:“昌邑候也不過一時震驚罷了,溫國公稍安勿躁。
說實在的,溫國公如此大手筆,令我等也很是驚訝啊!
倒是教我想起夏日里坊間的傳言了,皆言溫國公府家財厚,富可敵國,
如今看來,謠言并非空來風啊!”
太后黨的一眾大臣們都跟著附和,
像是不把這富可敵國的帽子給溫國公府扣結實了就不撒手。
旁邊忠義侯白牧忽然道:“夠了。
賑災一事,本就該戶部主,其他各部輔佐。
溫國公臨危命,擔了不該擔的重任,
為了籌措災銀,如今更是欠下了十幾萬的外債。
爾等皆為天玄朝臣,不說手幫一把,落井下石也別太明顯了!”
他這一番話,把大半個朝堂的員都罵了進去。
甚至要說的話,連皇帝也被他斥責是非不分,
不然,為何要本屬于護國公的職責丟給溫國公這個兵部尚書?
但是無人敢反駁,白家人就是天玄朝堂上的一大奇葩。
忠義侯府為天玄八大世家之前就是刑名世家,
族人為天玄的法理的完善做出了巨大的貢獻。
歷任忠義侯更是手握太祖欽賜的“醒龍锏”,可以上打昏君,下揍孽臣,
這種時候與他唱反調,怕不是要被這人趁機把祖宗十八代都查個底兒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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