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婉知道,武安侯府出事,秦挽裳一定會比前世更急著拿到《藥王手札》。
但沒想到這一天來的比想象的還要快。
到平湖秋月才五天,秋楓兄弟倆便來找了。
“表妹,嫣然今日果然繞著彎子與我打聽《藥王手札》的下落。
我按照你的吩咐,已經告訴《藥王手札》就在祖父房間的室里了。”
秋勁站在溫婉面前很是不自在。
眼前的明明比自己還要小上三歲,卻一來就救了他的命,甚至救了整個平湖秋月。
他生的討喜,又是平湖秋月的小公子,出門在外無人不對他恭敬有加。
唯獨眼前的對他不假辭,偏偏自己又犯錯在前,讓他連委屈的資格都沒有。
不知秋勁心中的各種糾結,溫婉冷靜的問道:“平湖秋月的守護陣法呢,可有問到?”
“沒有。”
秋勁搖頭。
“會不會,本不知道平湖秋月有守護陣法?
放眼整個武林,有守護陣法的本也不多啊!”
溫婉眼皮掀了掀,涼涼道:“知道平湖秋月有一本《藥王手札》世代傳承的人也不多。”
秋勁頓時無語,著脖子在那里裝鵪鶉。
秋楓看的好笑又好氣,“《藥王手札》的事不是你說出去的吧?”
“當然不是。”
秋勁像是被什麼了屁,倏地彈起來,
“《藥王手札》于平湖秋月何其重要,我怎會拿它到去說?”
“別急,我也就是問問。”
秋楓忙安自家弟弟,“祖父他們口風,此前外面從來都沒人知道《藥王手札》的存在。
你也沒說過,那這件事可就值得好生探究一番了。”
秋勁愣住,“會不會,家里出了叛徒?”
“家里知道《藥王手札》的人攏共也就我們自家人,你說的叛徒指誰?”
秋家祖先深諳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的道理,《藥王手札》傳承數百年,
歷來只有秋家嫡系子孫才能知道。
就連府中幾代相傳的家奴都是不知道的。
秋勁說家里出了叛徒,無異于搞訌。
秋楓連連搖頭“不可能,你別胡說,這話讓祖父他們聽到了,你又得挨罰了。”
秋家講究團結,說這種破壞家族和睦的話,的確很欠打。
眼看秋勁一掌單純的小臉兒因為迷茫皺了包子,溫婉好笑的搖頭。
“好了,既然你們相信自家人不會有叛徒,
那就說明出在了你們都想不到的地方。
別在那兒自我折磨了,這個問題先放一放。
等一切結束了,我們自然就能知道,《藥王手札》的消息,究竟是誰泄的了。”
秋楓兄弟倆深以為然。
秋勁點著頭道:“那表妹,接下來我要做什麼?”
溫婉不答反問,“往常你多久去找那嫣然一次?”
沒想到會問這個,秋勁有些不自在的垂著眼瞼,
“有時三五日,有時七八日,有空就去,沒個定數的。”
“那這次就拖上半個月再去。”
溫婉無視秋勁不自在的模樣,勾道:“屆時就說家里發現了的存在,
不讓你和來歷不明的人來往,要你和斷絕來往。
你扛不住家里的力,妥協了,才想著去與見最后一面。
對了,去的時候別忘了帶一些金銀細,千萬要表明,你是被迫與斷絕來往的。”
“可是,一走,我們的計劃怎麼辦?”
秋勁傻乎乎的看著溫婉,他為人急公好義,自然也討厭恩將仇報之人。
尤其是嫣然竟然敢利用他的善心謀害平湖秋月,簡直罪不可恕。
他忍著不自在配合溫婉的計劃,就是要將嫣然和背后之人一網打盡的。
讓嫣然離開,他們此前的計劃豈不是都前功盡棄了?
“放心吧,嫣然可比你聰明多了,不達目的,是絕不會走的。”
我不過是略施小計,讓早些配合我們完計劃而已。”
秋勁呆了呆,有那麼一瞬間,他覺得溫婉的笑容令人骨悚然。
再仔細一看,卻又覺得自己眼花了。
溫婉角微勾,手里捧著茶盞,分明笑的明又溫,恰如的名字,溫婉至極。
半月時間一晃而過,溫婉終究在手之前找到了母親秋韻。
意料之外的在娘家看到兒,秋韻第一句話便是“你來這里做什麼?”
“母親來這里做什麼,我便是來做什麼的。”
比起秋韻的驚訝和掩飾不住的擔心,溫婉冷靜極了。
秋韻卻是又驚又怒,“大言不慚,那段琉璃是什麼人,豈是你能對付的了的?”
“那母親你呢?”
溫婉冷靜的看著秋韻帶著火氣的眸子,“知道段琉璃輕易對付不了,卻還是孤前往。
您是來報仇的,還是來求死的?”
秋韻面微變,溫婉繼續道:“和父親生同衾,死同,您心滿意足了,可我和阿離呢?
您不僅是父親的妻子,還是我和阿離的母親。
您當真如此絕,要拋下我和阿離,不管不顧了嗎?”
“我也不想的。”
秋韻眼眶微紅,無措的搖頭,“可我控制不了,一想到你父親死的那麼慘,
還被拋尸荒野那麼久,我就難以忍害死他的人還活在這個世上。
你很能干,讓朝廷復查,恢復了你爹的清白,。
也讓武安侯府和溫那個混賬得到了該有的教訓。
可這些還不夠,段琉璃害的你父親那麼慘,他必須得死!”
秋韻沒告訴溫婉,武安侯府的確買兇殺害溫宏,
但溫宏會死的那麼慘,卻是段琉璃授意的。
當年秋韻云英未嫁之時,再一次武林大會上段琉璃偶遇秋韻便驚為天人,
不惜拉下臉面重禮向秋家提親。
秋鳴本就看不慣段琉璃八面玲瓏的作風,加之段琉璃家里早有妻兒,斷然拒絕了秋韻的提親。
段琉璃自是不甘心,私底下又對秋韻大獻殷勤,屢屢糾纏,秋韻都果斷拒絕了。
沒過多久,秋韻游歷江湖時與溫宏一見鐘,嫁溫國公府。
如此,段琉璃自然對溫宏恨之骨。
聽到有人要殺溫宏,不惜派出最強悍的殺手追殺,讓溫宏盡折磨而死。
這些事,秋韻無法對兒言說。
不想讓兒知道自己這個母親竟然是導致父親慘死的罪魁禍首。
說不出口,只想以死謝罪。
溫婉沒想到自己只是說出了藏心底的幾句真心話,卻的母親如此崩潰。
慌之中,道:“如果,我能殺了段琉璃,毀了琉璃山莊,母親能不能跟我回家?”
“你?”
秋韻怔怔的看著溫婉,手去額頭,懷疑溫婉是魔怔了。
否則怎麼會說出這種話。
溫婉歪頭躲了一下,“我沒發燒,母親,我是說認真的。”
見秋韻依然不信,溫婉便將自己最近做的事挑挑揀揀的說與秋韻聽。
最后總結陳詞似的道:“母親你看,段琉璃得罪了那麼多武林同道,又有外公幫忙。
其實對夫妻起來也不難的對不對,咱們何必,做那得不償失的事呢?”
說一千道一萬,溫婉就是想打消秋韻尋死的念頭。
秋韻也的確被說的搖了。
猶豫良久,秋韻咬牙道:“跟我說說你的計劃。”
出武林世家,十七歲為溫國公府的世子妃。
輔佐秦氏打理中饋,理人往來,更是隨軍多年。
秋韻不是一個沒有丈夫就活不下去的弱子。
只是被心中的自責和愧疚抑太久了。
如今為丈夫報仇的機會近在眼前,自己的緒和為丈夫報仇,
兩件事孰輕孰重,自然分得清楚。
溫婉卻是大喜過,忙道:“娘親您愿意相信我了?”
兩世為人,失去的越多,便越珍惜邊的親人。
父親早逝,母親的疏離是心頭一大憾。
如今母親竟然愿意冷靜下來,聽講話,和一起為父親報仇雪恨,
溫婉的心里像是塞了一團棉花糖一樣,又又甜。
重重復雜的緒作用之下,竟然像個小孩子似的手足無措起來,
反倒不知道該如何跟母親說話了。
秋韻看的心酸,抬手了溫婉的發頂,聲道:“傻孩子,你是娘的孩子,
娘怎麼會不相信你呢?
不著急,娘就在這里,等你慢慢說。”
母倆促膝長談,直到下人來請,方知太早已經落山,
們竟然在月樓聊了整整一天,連午膳都忘了。
“表妹,你簡直神了!”
母倆才到餐廳,秋勁便風風火火的沖了進來。
“我一說要斷絕來往,嫣然便與我哭訴故人一人,漂泊在我有多困難,
我再稍加安一番,便打聽起平湖秋月的守護陣法了。”
秋勁兩眼發的看著溫婉,滿臉崇拜毫不掩飾。
“知道你表妹料事如神,還如此風風火火的,也不看看屋里有些什麼人?”
秋恕佯怒著訓人。
秋勁這才看到坐在一旁的秋韻,面上一喜,呲著牙打招呼,
“姑姑你可來了,表妹說你來了江州,你又不來家里,我可擔心你了!”
“來。”
秋韻嗔怪道:“你的事我可聽阿婉都與我說了,
這莽撞的子是該改改了,我可不會在你父親面前替你說。”
秋勁頓時垮了一張臉,“姑母~”
他本就是家中子,長得也顯小,一撒,就更像小孩子了。
一屋子人都被他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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