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翻書的手帶著略微地抖。
咬著朱死死地盯著眼前的淮王,這個人是自己一手帶大的兒子,但是眼前卻莫名覺得十分的陌生。
程景義繼續追問道:“母后,為什麼?為什麼您就是不肯認可我呢?分明我才是你的兒子不是麼?”
“難道您寧可讓程景郁當上皇上,也不愿意輔佐自己的親兒子麼?”
皇后聽見他的質問緩緩地閉上了眼睛,隨后嘆了一口氣,再一次看向淮王的時候依舊是那麼毫無波瀾的眼神。
平淡的開口說道:“本宮的兩個兒子,早就已經死了,一個死在了十四歲的年華里,還有一個,死在了封王的那一日。”
“所以,不管什麼人當上皇上,都和本宮無關。”
那些皇子當中,也就只有晉王有一個為貴妃的母親。
要不是因為他的生母得寵,皇上早就已經對他發怒了。
所以剩下的這些皇子當中,不管什麼人當上看皇上,那都是皇太后,這一點算是永遠都不會改變的。
但是程景義不行,他若是當上皇上,難免手足相殘。
程景義聽懂了皇后的話,子恍惚的退后了一步,他原本微笑的面孔這一次徹底忍不住了。
出一副兇神惡煞般的模樣,一字一頓說道:“母后,您真的要執意如此麼?”
見皇后沉默不語他冷笑了一聲:“我知道,母后是因為大哥的事一直遷怒于我,就算是這樣,那又能改變什麼呢?難道大哥能回來麼?”
提起大皇子,皇后算是徹底忍不住了,眼神一下子就收了起來。
扔下手中的書,起走到程景義的面前,上去就是一掌。
“你住!你到底,你到底有什麼臉面提起你大哥!你可對得起他?”
皇后心口傳來陣陣的疼痛,也就是因為那一件事,皇后徹底的對皇上惱怒了,原本的結發夫妻相見卻好像陌生人一般。
要不是因為他是皇上,自己是皇后沒有辦法,否則早就已經和離了。
自己也只是想要那麼一筆休書罷了,奈何份和命運都是這麼的玩笑。
程景義覺自己臉上如同火辣辣一般。
但是在看著皇后眼神的那一刻,他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母后啊母后,你讓兒臣說您什麼好呢?”
“就算是您執意不肯,又能如何?”
“如此的冥頑不靈下去也不是辦法啊,就算是您不同意,我那位八弟不是也不可能這麼快回來麼?朝堂不可群龍無首,您就安安靜靜地當您的皇太后就行了。”
“到時候我會讓人把您的寢宮好好收拾一下,大哥留下的那些也是早早扔了得好。”
他說完這句話就打算離去。
走到門口的時候卻停下腳步,著木門說道:“畢竟,死人的東西留著,實在是不吉利,還是早日燒了的好。”
說罷就大步離開。
皇后一下子沒有忍住,直接癱地坐在地上。
一旁的嬤嬤驚慌失措地上前扶著:“皇后娘娘您怎麼樣了?用不用老奴去給您找太醫?”
皇后擺擺手覺嗓子里面有一陣腥氣,看樣子是剛才生氣導致氣攻心了。
生生把自己嗓子里面的給咽了下去說道:“本宮沒事,不用去找太醫了,如今皇上的事還沒有解決,要是這個時候本宮再出事的話,那才是真的添。”
李嬤嬤急得不知道怎麼樣才好,也知道皇后的脾氣,說的事那是絕對不可能改變的,只是這樣子下去的話那可如何是好啊?
皇后艱難地起把地上的書給撿了起來,里面全部都是板板正正的字,寫的卻是各種詩詞歌賦。
正是出自大皇子的手,皇后一直收藏在自己邊,沒事的時候就會拿出來看看,這一點算是所有的人都知道。
剛才淮王的話算是徹底的傷到了皇后的心。
他們母子兩個人的分,這一下算是徹底的斷送在他剛才的話上了。
轉眼到程景郁這里,他們已經收拾好東西準備回去。
其實程景郁此刻心里也沒有把握,他自己回去會什麼樣子。
盧清歡更是知道自己那個便宜爹,本就帶著漕運一事,要是這個時候他推薦程景郁上位的話,那叛之心昭然若現。
所以要是想保住一家子的話,最好的辦法就是不聞不問。
為臣子,不管什麼人當上皇上自己輔佐就是了,這才是生存的王道。
程景義就是抓住這一點所以才不害怕程景郁回來。
更何況他回來還需要一些時日,已經完全夠他買通朝堂別的大臣了。
按照宰相的話來講:“國不可一日無君,無論如何,也要即刻擇選出良君才是。”
程景義回去的路上就已經得知了這件事,程景義順勢上位,算得上是當頭一棒。
盧清歡坐在馬車握著他的手安:“沒事的,就算是如此也并非定局。”
程景郁雖然依舊猜到會是這麼一個結果,但是卻依舊心里不平,要不是自己不在京城的話,這皇位,哪里會這麼容易到他來坐呢?
程景郁差不多是一天一夜沒有睡,一直到第二日晚上,蕭朝華找了一間不錯的客棧,一行人住下之后,程景郁才跟著一起下了馬車。
只是一日的時間這人好像變了不。
蕭朝華讓盧清歡帶著孩子先上去休息,自己則讓程景郁跟著自己出去把酒言歡。
盧清歡抱著已經睡的悠悠上樓鋪墊了一番。
杏兒不安地說道:“王妃,奴婢這心里總是覺得不安,您說咱們要是這麼回去的話,算好還是壞啊?”
盧清歡倒是已經看開了:“既來之則安之,難不淮王當上皇上,咱們就不回去了麼?”
更何況,他那麼聰明,想必早就已經猜到悠悠不在皇宮,自己也沒有死,所以自然是沒有好顧忌的了。
蕭朝華倒了滿滿一碗酒遞給程景郁:“聽聞睿王酒量不錯,今日咱們兩個喝一杯如何?”
“本王沒這心。”他看都沒看直接別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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