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又故意看了林盈袖一眼,一臉疑,“怎麽我不知道國舅夫人給咱們家下了帖子?”
國舅夫人一臉的不耐煩,和自己家妹子說話,藍氏來什麽?
“妹妹,瞧著你消瘦了不,若是在家悶的慌,帶著侄兒侄們來咱們家小住些時日散散心。若是你婆母不放人,我便親自去接你去。”
林盈袖也知道國舅夫人是好意,道了聲謝,“天寒地凍的,孩子們都養在暖閣裏,不大出來走。連咱們老太太也不帶他們過去請安。”
玉過了新年便要開蒙上學,哥兒也是兩三歲的娃娃,正是難纏的時候。
也是因為有兩個孩子天在跟前鬧,林盈袖的日子才過的充分了不。
藍氏看們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全然不把當回事兒,心裏又氣又恨,明明很快就打貴夫人們的圈子,都是林盈袖壞好事!
一會兒功夫,花轎進門,眾人都往花廳上觀禮。
新娘子也是世家大族出,拜過堂之後眾人擁著新娘子到新房去。
唐夫人便向眾人炫耀新兒媳的十裏紅妝,做的一手好針織。
眾人也跟著喝彩,國舅夫人帶來的一個小姑娘是個頑皮的,悄悄地過去嫌棄新娘子的角,眾人看那鞋麵致,忙道:“國公夫人好福氣,新娘子一雙鞋都做的這麽致,是個能幹賢惠的兒媳婦。”
國舅夫人打了那孩的手一下,笑噌道:“好好跟你姐姐學學。”
這是國舅最小的孩兒,與曦寧年紀相當,若珍寶,所以難免任了些。
林盈袖讓曦寧帶了那孩兒一起玩兒去,這個年紀的孩子不能缺玩伴。
曦寧自然願意跟著小姐妹一起玩,兩個手拉著手往外頭去了。
唐夫人領著眾人往正席麵去,眾人座,都是幾個相的坐在一,藍氏原本也有自己相的夫人們,偏要和林盈袖這一桌來坐著。
這一桌有周國公夫人,國舅夫人,寧遠侯夫人,鎮國公夫人,安國公世子夫人,承恩公夫人,還有秦國夫人,武昌侯夫人。這幾位夫人都是沾親帶故,加上素日親厚便坐在了一起,也是方便互相照顧,說說話。
藍氏要過來,讓場麵十分尷尬,這幾位家中夫君或者兒子在朝中都是舉足輕重的人,也難怪非得進來不可。
一來,眾人的話也都了很多。
隻是說起誰家席麵好,誰家的花園好。
“裴夫人,我們倒是想看看你家的新府邸,聽說從前是王府的府邸,真真讓人羨慕呀!”
藍氏等不及林盈袖發話,便道:“那宅子是陛下賞賜,自然沒有差的,如今還在修整,等修整完了自然要請諸位夫人鑒賞鑒賞。”
林盈袖端著酒細細地品著,宅夫人們喝的都是果酒,味道甘甜,酒味兒比較。也是為避免那位夫人一口下去,萬一不勝酒力出了醜反倒不好了。
藍氏一再顯擺淮侯府是做主,這些人就越發地看不起。長子繼承爵位,長媳做當家主母,誰家不是這樣?有什麽好顯擺的,顯得小家子氣。
而且,在外頭踩著自己弟妹,連自家麵都不顧,這種人真來往了誰知道以後會不會踩著他們這些外人的頭往上結去。
所以,這些夫人們都對藍氏敬而遠之。
林盈袖起初出來應酬,比藍氏還慘,連二等人家的庶出兒媳都不願意搭理,也不去結,人和說話便說,不和說話便吃了酒席早早家去。
後來裴垣高升,得了誥命,這些誥命夫人們和說話,也從未有半點驕傲,那些小門小戶的夫人和說話,也未有半點不耐煩。
這藍氏高的攀不上,底下的又瞧不起,反倒讓人覺著這人是個輕浮不堪深之輩。
都說日久見人心,林盈袖不卑不,榮辱不驚,相久了這些人敬重的是的人品,不是的夫君有多得勢。
“妹妹,我瞧你這簪子不錯,像是造的吧!”
林盈袖了自己發髻上的簪子,笑道:“這個我也不知道,是我們老太太賞的,說是年輕時候的戴的件兒,現在嫌棄了些,所以給我。”
這四喜蝴蝶簪別的也就罷了,做工巧,仿佛活了一般。
“哎呀,真真是好福氣,你婆母這等疼你。上次戴的大拉扯的簪是婆母給的,這個又是婆母賞的,我真想看看你的牙齒和舌頭什麽做來著,這麽討人喜歡,為何我就不討人喜歡呢!”
這話一語雙關,分明是衝著另一個來。
都是一個婆母,一個什麽都沒有,一個卻被婆母當親生兒一般,什麽好東西都給了。
藍氏氣悶,想說什麽,又住了口。
要是敢說林盈袖的不是,這國舅夫人便護著,別人得罪了還尤可,當今膝下有五子,其中三位皇子出自皇後膝下,又早封了太子。
得罪國舅夫人,等同斷送了自己娘家和夫家的前途。
這點藍氏還是知道的,故而就算是林盈袖顯擺自己在家中的地位,也隻得忍耐著。
回頭該好好和婆母說道說道,林盈袖在外這等張狂,全然不把侯府放在眼裏,老太爺老太太最重規矩,看林盈袖回去還有什麽話好說。
“我瞧著世子夫人新做的裳不錯,這桃花小繡真真致,看著十分單薄,這樣雪地裏越發顯得夫人鶴立群。”
安國公世子夫人是這群夫人裏邊最年輕的,不過十六七歲,上穿著淺裳,上頭桃花若影若現,加上做出飄逸樣式,看起來十分單薄。
聽見林盈袖誇讚,年輕媳婦臉皮薄,臉上微微浮著紅暈,“這是江南貢緞,看著單薄,其實也是好幾層呢!好看還是其次,倒是十分暖和呢!聽說是用野鴨子腋下的織布做來的。上麵的桃花一朵都要費一個繡娘半個月的功夫。”
就這一件服,隻怕不下萬金之數,不過安國公富貴,這位是江南王嫡,也當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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