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三日找不到那賊,要是被打發出去隻怕這輩子都別指能再回來。
眼下是什麽事兒也做不了,隻得先找那賊去。
其實這賊是誰趙姨娘心知肚明,但王春是老太太妹子唯一的兒子,若真當賊拿了,將來怎麽和老太太代去?
趙姨娘愁了兩日,第三日到了差這日,賊竟然真揪出來了。
唐墨行有些不甘地跪在堂下,從知道林盈袖給人做妾,他就發誓將來要和未來的夫家跪在自己麵前後悔。
願沒實現,反倒在這個男人麵前跪了三次。
他恨,恨林盈袖嫌貧富,恨不知廉恥。更恨,將自己踩在了腳下。他甚至恨不得直接指著林盈袖的鼻子罵,可他以什麽立場這麽做呢?更何況這個男人位高權重,他不敢……
“二爺,就是這人,他說是林家妹妹約他在咱們園子裏相會,不慎驚了守夜的下人,這才沒。”說著趙姨娘還呈上一塊手帕。
裴垣接過手帕,手帕上繡著林盈袖喜歡的花樣子,手帕半新半舊的樣子,顯然是人用過的,上麵的香味也是林盈袖素日用的百合香。
“你說——”
唐墨行自卑地低下了頭,這個男人給人一種很強的迫,讓人不由自主地臣服。
“是送我的手帕。”
裴垣著手帕,突然笑出了聲,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笑話。
笑的趙姨娘一陣心虛,扯了扯角,“二爺,您別生氣,或許林家妹妹隻是一時糊塗,況且進來兩回兩人連麵都沒見上……”
突然一道寒來,趙姨娘連忙低頭,不敢再說話。
“本給你個機會,若肯說實話,本可以恢複你的功名——”男人嗓音慵懶懶的,帶著微微的不耐。
唐墨行猛地抬頭,雙眸睜大,秀才份意味著他將來還可以科考。以他的才華,將來若是能高中狀元,不就可以一雪前恥了嘛?
“二爺……”趙姨娘慌了,低眉順眼地解釋道:“二爺,功名誰不稀罕,妾是在這人家中找到的手帕,證據確鑿。”
“證據確鑿?”男人瞥了跪在地上的唐墨行一眼,冷冷說道:“若是有膽子說謊,我能革去你功名,自然你家子嗣也別指能走上仕途。”
唐墨行心跳慢了半拍,他早打聽過裴垣的份,也相信他有這個本事。
但轉念想起那日林盈袖偎依在男人懷裏撒的模樣,唐墨行咬了咬牙,堅定地道:“是林盈袖讓人送的手帕給我。”
毀了他的一生,難道還要他眼睜睜看著和別的男人快活麽?
“哦?”裴垣的臉冷了兩分,角微勾說不出的嘲諷之意,說道:“這手帕你確定是林盈袖給你的?”
趙姨娘在聽到唐墨行承認時大大地鬆了一口氣,裴垣待林盈袖不一般都看在眼裏。雖說對蓉姨娘也不一樣,不過和林盈袖不一樣,林盈袖犯了錯他會主維護,甚至為了打發家中通房。
就連周氏也不見得有這樣的待遇,豈能容忍。
“是。”唐墨行低頭答道,不知為何心裏一陣後怕,連背上的汗都豎了起來。
裴垣握了手帕,突然站了起來,大步走出廳裏。
趙姨娘心裏有些發,按理說是個男人都應該容忍不了這樣的事才對,裴垣的反應實在太詭異了點,沒有生林盈袖的氣,更沒有懷疑意思。
這手帕的確是林盈袖用過,裴垣也見過幾次,隻是這個證據有些拙劣。曾經,兩人心談過,林盈袖說過如果他是唐墨行那樣的人,不嫁。
林盈袖隻和邊伺候的丫鬟絡,外頭的小廝照麵都沒幾個,看守後門的婆子也隻傳過一次話給娘家。
隨便來個人說是林盈袖和他有私,除非他裴垣是個傻子,才會相信這種拙劣的騙局。
正準備去周氏的屋裏,誰知道莊子上的人來回話,說是昨夜有賊點了迷香,把林盈袖給拐走了。
裴垣再也顧不得什麽,立刻命人備馬,馬上趕去莊子上,不知為何他有種預,如果這次找不到,也許會真正地失去。
莊子上綠珠和采蘋守著林盈袖的東西正哭地死去活來,一半是為林盈袖,一半是為們自己。林盈袖對們極好,若被人拐走不知道能不能活命,們保護主子不利上頭責怪也是死罪。
昨兒夜裏三人睡著,次日婆子過來送飯看見門敞開著,便自己進去,隻兩個丫頭睡死了一般,不見了林盈袖。
將丫鬟們起,裏裏外外找了個遍也不見林盈袖,這下慌了又不敢去報,隻得先著人回了府裏主子們。
裴垣帶了親信趕到莊子上,小廝周圍檢查一圈,隻在圍牆上看到幾個腳印。
屋子裏了一包碎銀子,還有林盈袖的首飾。
“這些日子什麽人來見過你們?”
兩個丫鬟相互看了一眼,綠珠道:“隻隔壁莊子上一個婦人送來些東西與,並沒有旁人。”
采蘋言又止,咬了下,猶豫了片刻才道:“綠珠的哥哥嫂子來過,當日怕綠珠吃虧親自過去看看,誰知道綠珠的哥哥盯著看,有些不快沒理會這人,直接和我回屋子。”
綠珠變了臉,連連給裴垣磕頭,“二爺,我家哥哥嫂子是老實人,斷然不會做這樣的事。那日我哥哥是衝撞了,可他一個平頭老百姓哪來的迷香?”
說著,又數落采蘋,“你別在二爺跟前胡說八道,我哥哥來看我,並不是衝著來的。”
采蘋低下了頭,沒敢再多說。
裴垣臉變得有些難看,讓人即刻去查綠珠的哥哥嫂子。
林盈袖的屋子收拾的幹幹淨淨,窗臺前擺著一盆水仙花,另一個窗戶旁邊是臘梅,已經有了好些花骨朵,小幾上放著做了一半的針線活兒,還有幾雙已經做好的鞋墊。
不到兩個時辰,出去查綠珠哥哥嫂子的人回來回話,裴垣即刻出門上馬帶著一幹人風風火火地離開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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