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櫻上的這種毒,正好和鶴頂紅相克,所以,也算是因禍得福。
一個時辰之後,放出來的終於變了鮮豔的紅。
而原本已經斷氣的人,有了微弱的呼吸。
溪玥立刻給進行了一係列的急救,又喂了兩顆藥丸,終於讓的氣息逐漸趨於穩定。
溪玥的額頭上已經出了一層汗,有些疲憊,坐在床頭休息。
春梨去打開了門,度娘第一個衝進來。
地上一大攤黏糊糊的黑,臉微變,然後走上前去試探,發現春櫻又有了呼吸,也正常了。
心裏更加震驚。
外麵的人也想湊進來看,一個個長了脖子。
還有人歎氣,“唉!那可是鶴頂紅之毒啊,春櫻現在肯定死了。”
一聲接一聲的歎氣中,卻聽見度娘抖著聲音道:“春櫻……春櫻活了!”
一石激起千層浪,百花樓裏又炸開了鍋。
“什麽!竟然真的活了?怎麽可能!那可是鶴頂紅啊!”
“天啊!竟然是真的!”有人衝進來,探了探春櫻的鼻息。
越來越多的姑娘們進來,眼底充滿了不可置信。
溪玥眉頭輕皺,對度娘道:“現在還沒有好全,得好好養著,門窗記得通風,這麽多人在裏麵吵,會影響到休息。”
度娘反應過來,立刻嗬斥眾人,讓們出去,又開了門窗通風。
那些姑娘們悻悻然退出去,卻舍不得走,就在門口看熱鬧。
度娘鄭重地對著溪玥拜了一拜,“多謝神醫救命之恩!剛剛多有得罪,還請您見諒。”
可笑自己在江湖上走南闖北這麽多年,竟然一時看走了眼。
溪玥倒是沒有跟計較,隻是問道:“冒昧問一句,為何百花樓的姑娘們都蒙著麵紗?也不開門接客。”
度娘愣了愣,臉哀戚,歎口氣,揭開了麵紗給溪玥看,
“實不相瞞,在幾日前,百花樓的姑娘們都得了怪病,臉上生濃瘡,看著實在嚇人,我們就算是想接客,人家也不願意來啊。”
溪玥微怔愣,仔細看了看度娘臉上的膿瘡,跟春櫻臉上一模一樣。
收回手,挑眉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們這應該不是生病,而是中了毒。”
度娘大驚,“中毒?”
溪玥點點頭,“如果是你們百花樓的姑娘都中了毒,那你就應該考慮一下,是不是飲食上出了問題。”
度娘想到了兩日前突然告老贖的廚娘,臉驟然冷沉下來。
不過現在也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
慌地看向了溪玥,著急問道:“那這毒可有解?”
溪玥看了眼床上躺著的春櫻,點頭,“自然是可以的,但是我的診金可不低。”
度娘心下大喜,都恨不得要給溪玥磕頭了,“隻要公子能為我們解毒,我定當重金酬謝!”
溪玥挑眉,笑得狡黠,出一排潔白的牙,“重金就不必了,但是我要你們百花樓今後的五紅利。”
度娘有些傻眼了,還是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要求。
要是以往鼎盛的時候,百花樓一年的紅利就已經達到了百萬兩黃金,隻不過後來春風樓開在了對麵。
他們極盡所能打百花樓,甚至不惜花重金從西域買來人作為噱頭吸引客源。
百花樓一年不如一年,直到今年所有的姑娘都長了膿瘡,更是生意慘淡,都準備直接關門歇業了。
“公子……”度娘有些為難,倒不是怕溪玥占便宜,而是覺得,百花樓如今不氣候,五紅利本賺不了多。
怕到時候溪玥反而會怪罪。
度娘吸了口氣,還是把百花樓這些年的近況簡單解釋了一遍。
誰知道,溪玥不在意,笑容明豔,眼底帶著狡黠,“這又有什麽關係呢?反正隻要有我在,你們百花樓就倒不了,但是將來,你們得把我當半個東家。”
度娘心裏思忖一番之後,點了點頭,“公子稍等一下,且待我去找主子把這件事跟他匯報一番,再做定奪。”
溪玥知道,度娘就是個管事的,百花樓背後的東家應該另有其人。
氣定神閑,不疾不徐地點頭,“去吧。”
然後又道:“對了,記得讓人給我準備些茶水點心什麽的,有些了。”
度娘笑了笑,恭敬退了下去。
度娘去了後院,那裏有一間室,通過室之後,可以去往一別苑,那裏是東家的地盤。
東家的生意遍布四國,每年都是巡回遊走,基本上一年都見不上他一麵。
也是運氣好,這兩天因為百花樓出了事,東家又正好在南州城,就順道過來看看。
度娘很快到了別苑,經過層層的院門把守,終於到了東家所居的“蘭心閣”。
閣樓邊上有一片湖水,邊上綠樹蔭,微風拂過,湖水起層層的波瀾,很是愜意。
一紫銀發的男子坐在椅上,麵前放著一架古琴,他沒有,隻是看著琴弦微微出神。
那張臉在影裏,看不太清,卻約可見其俊的廓。
度娘不敢抬頭直視尊容,匍匐跪地,“主子……”
把事簡單解釋了一遍。
“解了鶴頂紅之毒?”聲音似泉水叮咚一般的清朗好聽。
度娘低低應道:“是,婢子親眼所見。”
“嗬——”低低一聲輕笑,似嘲似諷,又似有了幾分興致。
最後他擺了擺手,“隨去吧,不過是五紅利而已。”
反正如果沒有那個人幫忙,他是打算直接棄了百花樓的。
度娘領命而去,背上的服已經被汗浸。
一道黑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院子裏,恭敬跪地,“主子!那人竟然能解鶴頂紅之毒……”
他抬眼,有些小心翼翼地掃過男人的。
然而,椅上的男人卻抬了抬手,打斷他的話,聲音有些縹緲,“你不必說了,不可能的……”
他的是直接斷了的,怎麽可能還能好。
再神奇的醫,總不能讓人接骨生吧?
他不抱有任何的希,所以……更不可能失。
男人推著椅回了閣樓,獨留下暗影,眸深深地看向了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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