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發了他們!」
「車裏面是誰?打開車簾讓我們看看。」
耳邊蒙面男子的聲音與車外的聲音幾乎同時響起。
「放肆,你們又是誰?幹什麼的?」車夫的呵斥聲響起。
「我們是吏部尚書水大人府上的侍衛,有人夜探水府,意圖行刺水大人!」
外邊的侍衛長劍出鞘指向車夫,「掀開車簾,否則治你一個包庇刺客之罪。」
水府?
姚清雪眸閃了閃,嗤笑出聲,「本郡主當是誰呢?原來是水大人府上的侍衛,難怪這麼大的威風。」
郡主?
男子一怔。
就見姚清雪轉眸看向他,「刺客就在我車上。」
男子眸子瞬間撐大。
就聽姚清雪又道,「你們敢搜嗎?」
男子眸變幻不定。
姚清雪卻不再看他,而是向車簾,「大皇子這心思,可真是海底針啊。早上琳瑯滿目的珍寶送來賠罪,晚上就指使水府的侍衛說本郡主藏匿刺客。」
外邊的侍衛驟然變了臉,眼角的餘這才看到馬車上掛著的國公府牌子,手中舉著的長劍一下仿若千鈞重。
今早,大皇子親自到府上接上水琉璃,帶了一車的珍寶去國公府賠罪。
這事,他們都議論整整一日了。
沒想到,這晚上出來抓個此刻正巧就撞上了國公府的小姐。
若是此時得罪了這位小姐,別說大皇子,即便水家也不會放過他們吧?
「郡主恕罪!」幾名侍衛忙單膝跪下。
「小的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車裏坐的是郡主。多有冒犯,還請郡主切莫與小人們一般計較。」
「那這車,你們還搜不搜?」
他們哪敢搜?
幾人忙側躲到一旁,「請,請!」
「走!」姚清雪發話。
車夫手中長鞭一揚,馬車繼續前行。
轉眼,這片凌與喧嘩便被拋在車后。
「你要去哪?」
姚清雪看向邊明顯鬆了一口氣的蒙面男子,「我送你。」
「不必!」
男子收了匕首,別有深意的了一眼姚清雪,就地一滾滾出馬車,眨眼不見了蹤影。
車夫到此時才驚覺車出事,頓時白了臉,「大小姐!您沒事吧?」
「沒事,回府。」
不管這個蒙面人潛水府要做什麼,但不讓水家的人稱心如意準沒錯。
夜一點點加深,將這一場虛驚遮掩,慢慢的,又消融與一片白的微中。
天,蒙蒙亮了。
急匆匆的腳步聲便在這微中驚碎了國公府的靜謐。
「老爺!順將軍到了。」孫管家驚喜的聲音在書房門外響起。
「快請!」
書房,姚震海眸中浮出一抹喜,口中說著快請,人已向外迎去。
剛到房門,房門便被推開,一個材魁梧、風塵僕僕的男子沖姚震海拱手道,「順將軍柳長風叩見國公大人!」
不待姚震海說話,柳長風上前一步跪倒又道,「長風拜見伯父。」
「快起來!」
姚震海忙將柳長風扶起,打量著他滿是的眸子,「你這是幾日沒休息了?快,什麼也別說,先去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都你休息好再說。」
「多謝伯父關心。我沒事。」
柳長風眸中浮出一抹愧疚,「冷昌的事,我聽說了。對不起,伯父!」
「這與你有什麼關係,不怪你。」
姚震海拉著柳長風的手臂將人帶進書房,「快坐!」
「伯父!」柳長風並不坐,眸灼灼的著姚震海,「你相信我,冷昌不是那種可以被人輕易收買的人。」
「我想這中間一定有什麼我們所不知道的。伯父給我一點時間,我一定將此事查個水落石出。」
姚震海嘆了口氣,拍了拍柳長風的肩頭,未置可否。
「伯父!」
柳長風又喚了一聲,紅的眸子中出一分哀求。
姚震海轉從長案上拿起一張紙箋遞向他,「你先看看這個。」
這是那日宋驚鴻給他的關於冷昌與柳青青見面的證詞。
柳長風一目十行掃過,「出事前青青見過冷昌?這……這什麼意思?」
姚震海苦笑一聲,「我也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長風,伯父對不起你啊!」
柳長風怔住,一時不明白姚震海這話什麼意思。
姚震海嘆了口氣,著柳長風語重心長道,「這些年,我將青青養在邊,自問對與清霜那是手心、手背,沒有任何差別。可……太傷我的心了。」
柳青青做的那些事,姚震海本說不出口。
「我也不知青青怎麼就變現在這個樣子了。總之,是伯父沒有教導好,是伯父對不起你。」
姚震海又嘆了口氣,一臉的自責、痛心又無奈。
「前些日子,我在平安街那邊給你們買了一座宅子,雖說不大,但你們兄妹二人住也是夠了。這幾日,知道你快回來,我留在府上住著。現在,你帶回去吧。」
柳青青竟然被掃地出門了?
柳長風太青筋突突直跳。
「伯父,你等著,我現在就去找青青,讓來給伯父賠罪。」
姚家人對柳青青如何,他是知道的,一定是柳青青做了什麼大逆不道的事,不然姚震海豈會如此震怒,將趕出姚家?
別人不知道,他卻清楚的很,柳青青自小看著溫和好脾氣,可其實心思比誰都重,子又執拗。
「不必了!」
姚震海住柳長風,「一會,你與也有話好好說,或是有什麼真的是我們做的不合適,你記著到時候告訴我們一聲,讓我們也好知道錯在哪了。」
這話簡直字字誅心。
「伯父!」
柳長風撲通跪下,「你真是折煞長風了。若沒有伯父,哪又如今的長風和青青?伯父待我們兄妹的大恩大德,即便長風肝腦塗地,也無以為報。」
姚震海將柳長風扶起,「別這樣說。當年若非你父親,也不會有我今日的姚震海。如今我做的這些,不過是求無無愧於心。」
「孫管家!」他揚聲吩咐,「帶公子去見青青。」
「是!」孫管家會意,一邊引著柳長風往扶風院而去,一邊與他說起柳青青這半年的所作所為。
從蒼桐驛館縱狗謀害國公夫人,到構陷紫嫣不掐死細細,再到勾搭宋驚鴻,怒摔蓮花燈,再到利用心兒毀壞賜紫玉蘭,給宋驚鴻下魅葯意圖毀壞姚清雪名節……
柳長風的臉漸漸鐵青一片。
難怪姚震海要將柳青青趕出去,如此種種,沒殺了,都已是姚震海大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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