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院中,姚清霜躺在榻上,蘇白正在為檢查腳踝上的傷勢。
楓、姚震海與姜嬋立在一旁,神凝重。
「你這丫頭,這麼重的傷,怎麼也不說,這要是以後落下什麼殘疾……」姜嬋心疼的紅了眼圈。
直到回到國公府,安排人將柳青青送去扶風院,姚清霜才差紫嫣去請蘇白,說了一點小傷。
這小傷?
腳筋都快斷了,腳腫的比饅頭都大了兩圈。
「我……」姚清霜齜牙咧,不知如何解釋。
「我聽說水大人氣量狹小,若他知道三小姐傷,必定百般刁難,說不定此時還將三小姐羈絆在江樓。」
楓淡淡開口,卻是為姚清霜解了圍。
姜嬋背過抹了一把眼淚,轉又看向拿出銀針的蘇白,「這是……」
「國公夫人莫要擔心,」蘇白到此時,神才稍稍緩和,「我用銀針暫且先幫疏通瘀。」
「之後,用冰塊冷敷,然後我再配一些藥膏送來,再喝上幾服藥,半個月就無礙了。」
「快,紫嫣去冰窖取冰塊。」
吩咐完紫嫣,姜嬋才萬分激的看向蘇白,「有勞白公子了。」
姚震海懸著的心也緩緩落下,只是著榻上痛的齜牙咧的姚清霜,懊悔不已。
若非機靈,今日,他便差點失去這個兒。
上次,差點喪命在大皇子的箭下。
這次,差點喪命在江中。
別說郡主,就算公主又如何,他想要的、盼的,只是的平安喜樂。
或許,這上京,這勾心鬥角的朝堂並不合適他,明日他得和皇上好好說說,不如放他去守邊。
「老爺,夫人!」
孫管家歡喜的聲音在屋外響起,「大公子……大公子回來了。」
「哥哥!」
姚清霜倏的剛坐起,便被楓一把又按了回去。
「小心!」
姚清霜心虛的吐了吐舌,別開眸看向姜嬋,「娘!我……」
「你什麼,老實躺著,別。」姜嬋沉聲道,「我帶他來見你。」
又看向一旁的姚清雪,「你去將心兒帶來這裏。」
姚震海幾人離去之後,蘇白也去了外間寫藥方和注意事項,滿是艾香的廂房只余楓和姚清霜。
「今日之事,你早已料定?」
楓終於有機會問出他心中的困,「還有青鸞,你早知道是大皇子妃?」
若非早有吩咐,彭亮怎會棄不顧?
「是啊,」姚清霜嘿嘿笑了笑,「你不是說,要謀定而後嗎?所以,在比賽前,我與彭亮便設想了各種會出現的況,還有應對的法子。」
「至於青鸞,賽龍舟時,我只覺得怪怪的,並沒有多想。不過,我知道冷昌沒安好心,所以,不能讓他順心隨意,他要殺的人,我便要救。」
楓無語,謀定而後,的確是他教的,可他沒教連他也瞞著啊。
「下次,你可以和我說。」
姚清霜一怔,恍然想起什麼,眸子倏的亮起,「你是不是以為我死了?你在擔心我?」
楓別開眸,「我是生意人,只是擔心沒人討賬,畢竟黑玉膏這世間不過一兩塊,很貴的。」
姚清霜嗤之以鼻,這話,若蘇白說,還信,楓說,一聽就是假的。
咯咯一笑,撐著子坐起,唬得楓倏的湊近又按住的肩頭。
姚清霜卻沒有再,抬手順勢了楓的心口,「黑玉膏沒有了,你是不是心疼了?」
是,他心疼了。
不過不是心疼黑玉膏,而是心疼。
「真心疼了?」姚清霜眸中閃過一抹狡黠,「手。」
楓乖乖將手出。
姚清霜從枕下出一七線繞上他的手腕,練的打了個結。
「這個呀,是由浸過艾草的七線編,雖然有點丑,但我編了大半夜呢,戴上后保你百病不侵。現在,心疼有沒有好點?」
楓閉眸好似在什麼,片刻睜開眸子看向姚清霜認真道,「確實好多了。」
姚清霜笑得花枝,一不小心又牽了高腫的腳踝,倒吸了口涼氣,「哎喲!」
「快別!」
楓忙按住,瞥向那高腫的腳踝,「疼的厲害?」
「嗯。」姚清霜很是委屈的點了點頭,「原本也沒覺得疼,後來見了我娘和長姐之後,就開始越來越疼,越來越疼了。」
「那你還敢?」
剛才若不是他作快,怕就跳下來了。
「嘿嘿,一時激,忘了。」
楓橫了一眼,在榻邊坐下,抬手覆上高腫的腳踝。
「你……」
姚清霜頓住,已經知道楓要做什麼了。
綿綿不斷的涼意正過他覆著薄繭的指腹傳來,腳踝的腫脹之立消。
「涼的,好舒服。你這是怎麼弄的?」
姚清霜亮晶晶的眸中出笑意。
楓角揚起,卻不回答的問題,修長的手指輕移,一點點為按著腳踝。
他手指所過之,仿若烈火撞上了寒冰,火燒火燎的腫脹、疼痛立即退卻。
姚清霜愈發好奇。
「說嘛,這是怎麼弄的?說嘛說嘛。」
嗔綿的語調勾得楓心弦一,再無抗拒之力。
「寒毒。」
姚清霜怔住,「那你……」
「我沒事,放心。」不待姚清霜的話說完,楓已瞭然。
姚清霜怔怔不說話,此刻,的腳踝火燒火燎,他的寒毒度過來一,便覺得灼人的火被撲面,可他自己呢?
他又沒有傷,寒毒發作時,承的痛,豈不是現在的千百倍?
難怪那日他寒毒發作,睫、眉都結了寒霜。
「椒、圖。」
輕輕喚了一聲,了鼻子。
楓轉眸,正對上淚汪汪的雙眸,頓時變,「怎麼了?是不是我弄痛你了?」
「不是,」姚清霜搖頭,「我只是想到你寒毒發作,那該有多痛啊?」
怦!
楓的心,被那晶瑩的淚珠擊中,了起來。
痛的是他,卻這般傷心?
這傻丫頭。
真傻。
「蠢!」
他抬手輕敲的額頭,「有蘇白在,有葯,還有葯浴,這些都是制寒毒的,所以,並沒有你想的那般難捱。」
況且,這些年,他已習慣。
姚清霜了額頭,卻還是有些不敢確信,「真的嗎?」
楓頷首,修長的手指再次覆上姚清霜高腫的腳踝,涼意漫來。
「你在做什麼?」從門外進來的蘇白驟然變了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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