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心裏有數。」赫連子榮歉意的看了眼韓姨娘,「在孝期之,如果遇到了和如水相當的青年,可以暗地裏協商,先把親事口頭上定下。等孝期一滿,立馬親。」
老爺都這麼說了,韓姨娘自然不好再說什麼。
從書房出來后,唏兒見織錦來接,便和二小姐分開了。
「小姐,老爺小姐來書房,可是因為太子退婚的事?」織錦擔心小姐被太子殿下退婚了,會被老爺責怪。
「不是這件事。」唏兒抬頭了眼頭頂的天空,雖然很藍,可就是覺得沒大楊樹村的照顧。
似乎從進京之後,就很會想起那裏的人和事。此時,卻想到了李千無。也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在鄉下的那些年,和爺爺沒李郎中一家的恩惠。
有些恩,還是要還的。
發現小姐在想事,織錦也不打擾,只是扶著一路回去。進屋之後,唏兒道,「從明天起,對外宣佈,我的病有起了,已經能夠自己下床走。」
婚事已經退了,的病也該好了。
「小姐不怕太子起疑心嗎?」織錦膽子有些小,怕太子知道小姐這麼快就好了,會過來找麻煩。
「怕什麼?我現在可是世子妃!」唏兒想都沒想,就口而出。
說完臉倏地就紅了,這是接風錦了嗎?
似乎有點快啊!
織錦笑起來,「對,小姐現在可是有靠山的人,太子想要來找小姐麻煩,必須要先過了世子這一關。『
因為不用再裝病,下午的時候,唏兒就從屋裏出來,在院子裏走了走,最後坐在石桌前看書。
晚飯之後,唏兒上床小睡了一個時辰,真到夜深人靜,又從窗子翻了出來。與風錦接頭后,兩人便一路向著白馬寺後山而去。
越靠近白馬寺,唏兒心裏越不能平靜。以前,有老夫人在白馬寺,每晚出來,都會覺得白馬寺分外親切。這次,卻只有無盡的悲傷和凄楚。
「風錦。」停下腳步。
「唏兒,你怎麼了?」風換就在前頭一步遠的地方,聞言回頭。
「我心裏好難。」唏兒的聲音在夜風裏,顯得微不足道。
風錦嘆了口氣,忽然手攬住,讓靠進自己懷中,溫的替擋住夜風,「想開點,人死不能再生,老夫人在天有靈,如果知道你這麼難過,也不會開心的。」
「可本就不是失足落水!」唏兒紅了眼眶。
爺爺是這個世界上待最好的人,用命送回京,換認祖歸宗。可爺爺又哪裏知道,對赫連這個姓氏沒有毫的歸屬。如果可以,寧願一輩子姓楊,做楊唏兒。
祖母也是這個世上待極好的人,說眼含戾氣,讓一遍又一遍的抄寫佛經。可祖母又哪裏知道,生來就眥睚必報。不管怎麼度化,都是那個有仇報仇的楊唏兒。
「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風錦擁著,微微用力,讓覺得到他的心跳和溫度。
「唏兒,你想報仇,我可以幫你。」他之所以不手,就是覺得的子那麼倔強,肯定想要親自手刃仇人。
唏兒在他懷裏蹭了蹭,覺得他的臉膛好結實,臉忽然就燙了起來,一把推開他,「我不需要!我的事我自己理。」
風錦輕笑,彷彿又看到了當年那個行事果斷的小丫頭。
他忽然拉過的手,快速的捲起左手臂的袖,出裏面那道醜陋的疤痕,心狠狠的了一,「唏兒,還疼嗎?」
這裏,當年一定很疼很疼。這個傻丫頭,他如何能放手!
「你別以為我是為了救你,我那時是為了自保。」唏兒一臉不自在的把臉移開。
風錦的手覆上那道疤,又輕輕的了,疼惜的道,「唏兒,我帶你走。」不給唏兒拒絕的機會,他已經彎腰抱起,腳尖一點,向著遠飛去。
唏兒閉上了眼睛,鼻端全是屬於他的青草味道。心頭忽然冒出個想法,如果就這樣被這個男人寵一輩子,似乎也不錯。
可又想起了風錦的份,心裏又是一涼。他是世子,將來怎麼可能只有一個人。這樣的,寧願不要。也許將來,會孑然一,走遍這個世界。手環住風錦的腰,只想一下他的溫暖,然後銘記。
到了白馬寺後山,風錦忽然帶著唏兒躲到了一棵大樹上。
「怎麼了?」唏兒問。
「有人。」風錦的聲音很輕。
過黑漆漆的樹影,唏兒終於在山頂的空地上,看到了面對面站立著的兩個人。
「太子皇兄這麼晚了不在宮裏歇著,跑到白馬寺後山來幹什麼?」說話的人唏兒也認識,正是三皇子明非楚。
「本宮還沒問你呢?三皇弟倒是反咬本宮一口。」太子冷笑。
「我發現有人闖我的三皇子府,便一路追了出來,沒想到追到這裏,竟然看到了太子皇兄。」三皇子眸帶寒涼,意思不言而喻。
太子不滿的怒聲,「本宮是被你吸引過來的,你休想倒打一耙。」
三皇子也不生氣,攤了攤手,「看來是皇弟看錯了。不過太子皇兄怎麼大晚上的跑到這荒山野嶺來了?皇弟可是聽說你休了史府的嫡長,立了一個庶為側妃,此時不正應該溫香玉抱滿懷嗎?說實話,皇兄的眼,真是讓人不敢直視。」
太子聽出他話里的諷刺,冷聲道,「本宮的私事,皇弟還是說為妙。皇弟莫不是忘了,你的親事,本宮母后也說得上話。」
「太子皇兄這是在威脅臣弟嗎?你別忘了,就算是皇后,也沒權力給我指一個庶為妃。」對於太子的威脅,明非楚本不怕。
你太子殿下不要臉,皇上還能不要嗎?皇后要是敢那麼做,皇上第一個不饒!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三皇子往兩人的藏之看了一眼。
「太子皇兄,臣弟明日還要早朝,告辭!」
「本宮也該回去了。」兩人說完,一前一後下山。
等山頂只剩下簌簌的風聲,風錦才抱著唏兒落到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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