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衡，你來得正是時候。”秦偃月起，“等會把桌子上的烤山拿回廚房回鍋。”

杜衡瞪大眼睛。

王爺表酸爽，王妃在桌子底下？

這是什麼組合？

杜衡想到陸修誆騙他去花樓時聽到的段子，頓時心跳加快，僵。

他提著食盒的手不停地抖著，啪嗒一聲，食盒落地。

秦偃月將藥灑好，用繃帶將東方璃的傷口纏好后才站起來。

看著杜衡一臉見鬼的樣子，又看著落在地上的食盒，挑眉，“你年紀輕輕就得了帕金森？”

“不，不。”杜衡手忙腳地將食盒收拾好，“屬下該死，屬下該死，王爺，你們繼續。”

“你們繼續。”

他一臉慌張地往外跑，臉漲得通紅，“屬下等會再來。”

“你回來。”秦偃月喊住他，“我們已經結束了，你不是來送飯的？怎麼又把食盒拿走了？”

杜衡聽了更加驚恐，“結，結束了？這麼快？因為屬下突然到來打擾了王爺？”

“王爺，屬下該死，屬下沒想打擾你們，屬下該死。”

他單膝跪在屋子中央，子抖得跟篩子篩東西一般，聲音也是抖的，“屬下該死。屬下罪該萬死。”

他已經語無倫次。

秦偃月看了東方璃一眼。

東方璃也皺起眉頭，顯然很不解杜衡的作。

“你到底怎麼了？”問。

“這個……”杜衡難以啟齒。

鬼知道他為什麼總能撞見這種事。

王爺強行忍耐著，王妃跪在桌子底下，從他的角度看去，令人想非非。

“總之，屬下該死。”他轉過，“屬下告退。”

“回來。”秦偃月似笑非笑地看著他，“我剛才在給王爺換藥，杜衡，你想到什麼地方去了？”

看著純潔的一個孩子，腦子里都藏了些什麼污穢！

“換藥？”杜衡一僵。

“不行？”

“額。”杜衡知道自己誤會了，還鬧出了笑話，恨不能找個地鉆進去，臉紅得厲害，“屬下還是該死，屬下告退。”

“你回來。”秦偃月說，“把飯菜放下，順便把烤山拿到廚房回鍋。”

“食盒落到了地上，不能再給王爺食用，屬下去換新的來。”杜衡像是逃命一樣離開。

片刻后，又飛速回來，將一封信放到桌子上。

“王爺，屬下差點忘了，這是滕王府送來的信函，要王爺親啟。”

東方璃拆開信封，看到里面的容，眉頭微蹙，“杜衡，不用準備飯菜了，讓人備馬車。”

“王爺要出門？”杜衡問。

“嗯。”東方璃將信封放在袖子的暗兜里，停頓了一會，“剛才，你們在說什麼？”

杜衡莫名其妙的，秦偃月也莫名其妙，他在一旁聽著，竟完全聽不懂。

“什麼都沒說。”秦偃月輕笑，“王爺如此純潔，哪里跟有些人一樣，看著潔自好，其實滿腦子污穢。”

杜衡臉更紅，將頭埋得低低的。

東方璃瞥了一眼，起往外走。

“你去哪里？”秦偃月追上去。

東方璃停下腳步，“你是真心實意想給本王道歉？”

秦偃月指天指地，“當然，天地作證，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東方璃贈與一個冷笑，“知錯能改？”

“我若是心懷愧疚，會整天整夜吃不好，睡不著，心事重重難以度日，必須要將話說開。”秦偃月聲音嚴肅起來，“我寧可做手段狠毒的真小人，也不想做虛假的偽子。”

東方璃大步往前走去，“跟我去一個地方。”

“你要殺人滅口？”

東方璃像看笨蛋一樣看著，冷著臉往外走。

秦偃月的燒還沒徹底退下去。

從暖和的房間里走到寒風呼嘯的外面，凍得打了個哆嗦，忙將大氅系。

東方璃上了馬車。

也踩著小凳子上去。

馬車位置比較高，穿得厚，行不便，被冷風一吹又了些寒，一陣暈眩傳來，腳下踩空，直地向馬屁撲去。

“王妃口味真重。”東方璃撈起，似笑非笑，“連馬都不放過。”

秦偃月驚魂甫定。

剛才差點撞到馬上的作，不雅又恥，聽到東方璃的話，有些惱怒。

“我不僅不放過馬，我還不放過你。”沖著東方璃撲過去。

秦偃月本以為會撲空。

畢竟，東方璃這種腹黑蘿卜捉弄起人來很有一套，他似乎極喜歡看出丑。

出乎意料的是，東方璃沒有躲開。

撲過來時候，他恰好抬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非常近，兩過。

秦偃月愣了愣，神使鬼差的，兩手捧住他的臉，深深印上去。

東方璃明顯一僵。

昏暗的空間里，看不清彼此的表，只能依靠著呼吸的深度才探查對方的存在。

悉的溫和芬芳涌現，這種覺，與前幾天那個痛苦絕的晚上，帶給他希和溫暖的仙一樣。

他第一次有了奢求更多的念頭，久久，沒有將推開。

許久后。

秦偃月終于反應過來他們在干什麼。

“那個，我不是故意的。”猛地放開他，躲到馬車最里面。

“我是故意撲到你上惡心你，本以為你會像前兩次那樣躲開的。”

剛才一定是腦子了，撲過去就撲過去，干嘛要順勢親上去？

以東方璃的子，怕是要大發雷霆。

“東方璃，你聽我說，剛才的我和現在的我不是一個我，你不要生氣，我剛才真的是腦了。”有些尷尬。

東方璃沒有作聲。

秦偃月嘗試著說了好幾句，都被無視，氣氛張得令人呼吸發。

不知該如何打破僵局，掀開簾子，裝作看風景。

車外，馬蹄聲噠噠響徹，碾在雪上，發出咔嚓咔嚓的聲響。

舊雪尚未來得及融化，又添新雪，車打，時不時傳來車夫的馴馬聲。

外面黑乎乎的，依稀能看到遠有燈火閃亮，在一片漆黑中，如鬼火。

偶爾看見幾株干枯的樹木上寒被驚起，撲棱著翅膀上往上飛去，打破了夜沉寂。

這，是郊外？

秦偃月看到夜深人靜，荒無人煙的冬季原野，一連串的兇殺節涌進腦海。

“東方璃，我們這是到什麼鬼地方了？你想毀尸滅跡？我都說了剛才是個意外，你不至于這麼小氣，因為這點小事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