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眾人疑神,蔣明嬋深吸了一口氣,神凝重地點破道:“他們找的是平侯府三小姐蔣明嬋,而非我如今扮演的下江三十二寨的圣候選人。”
一時聽明白了的人,皆出驚詫之。
連蔣奕文都皺了皺眉。
與同樣蹙眉的蔣明對視一眼后,二人眸里皆有了計較。
蔣明沉聲道:“三妹妹,你的意思是苗寨里有人知道,平侯府的三小姐來苗寨了,并且在大力尋找你。”
蔣明嬋略顯遲疑后,堅定地點頭道:“是。”
“我一路是喬裝打扮易容,假作一個探親的孤,跟隨著逃荒隊伍到了附近。但是在城門休整的時候,我發現了有人在暗中,拿著我的畫像找人。”
“我當時害怕極了,便沒有進城而是選擇了投靠村戶。接著我在準備潛苗疆時,遇上了這一群下江三十二寨的人,被他們擼去當了假圣候選人。”
“在跟著下江三十六寨的人時,我又發現了有人在苗寨里頭,拿著我的畫像尋人,還一語道破了我的份,是京城平侯府的三小姐。”
“我聽他們說,這是來自中寨圣的命令。”
刀五口而出道:“苗疆圣阿青璞不是已經在京城大牢里失蹤了嗎?竟是已回到了苗疆嗎?那苗疆又為何要進行圣選舉?”
蔣明嬋輕輕搖頭:“我并不知道。”
蔣明看了一眼蔣奕文。蔣奕文朝輕輕地點頭。
蔣明再看向蔣明嬋:“三妹妹,你在告別信中說,你是得到了五妹妹的求救信,才打算來苗寨救人的。你能告訴我們,你是在何得到這一封信的嗎?”
蔣明嬋點頭道:“那天我先跟著二嬸,在皇后娘娘母家作客回府。回來的路上我遭遇了驚馬,再然后我就在馬車里發現了那封求救信。”
說著拿出一封信,雙手遞給了蔣明,苦笑著說道:“大哥二姐姐,你們或許會覺得我為一封來路不知的信就孤一人跑到苗疆救人,實在是太沖太愚蠢了。”
“但我知道這封求救信是真的。”
蔣明展開了那封求救信,上頭只有歪歪扭扭的幾個大字:“姐姐,好多蟲子,我要死了,救我。”
下頭是一個跡已然干涸發黑的小掌印。
“這是小五的掌印。”
蔣明嬋指著那跡發黑掌印,眼眶通紅卻強撐著冷靜地:“小五右手的食指與中指天生比常人短一截,且虎口因摔下過樹,留有一個大疤。這些細節外頭人是不知道的。”
“還有這一手字。”
“小五的字是我手把手教出來的。縱然這半年里,又學了許多字,寫字習慣是不會變的。”
“我一看見這封信上的容,就認出了這封信必定是出自小五之手。”
用手掌捂住了臉,泣不聲地道:“父親沒了,母親也跟著走了。小五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們在一起相依為命了十三年,如今知道遠在苗疆苦,我怎麼忍心不去救。”
“我怎麼能忍心。”
“只要能救出小五,哪怕拼了我這一條命又如何?”
蔣明輕嘆一口氣,將蔣明嬋摟了懷里,輕輕拍著的肩膀:“傻丫頭,誰說不讓你救人了。既然確認了這封信是真的,小五在苗疆有命之憂。我們便是拼死也要救出小五的。我們來苗疆找你,只是怕你遇上危險罷了。”
“如今大哥與我既然都來了苗疆,自然會把小五平平安安地救出來的。”
“你就放心吧。”
蔣明嬋緩緩收了淚,不好意思地偏過頭道:“都不是小孩子了,還哭這樣,讓大哥和二姐姐看了笑話。”
蔣明了蔣明嬋頭發:“都是一家人,還說什麼外道話。你如今了驚嚇,暫且在此歇息一*夜,明日我們再出發。”
蔣明嬋輕輕點頭。
·
與此同時。
苗疆中寨。
一靠著茂山林的竹樓二層,阿青璞坐在一張病床旁,深地著床上人的頭發,片刻后才扭頭看向了后。
“怎麼樣,發現了蔣家三小姐的蹤跡了嗎?”
一名侍搖頭:“回稟圣,這些天中寨的人一直在尋找蔣家三小姐,卻始終沒有結果。蔣家三小姐似是憑空失蹤了。”
阿青璞沉聲喝道:“什麼憑空失蹤了。一個大活人能始終到哪兒去,再多派人去找,一定要把這人給我找到了。”
侍忙膽怯應是。
阿青璞沉沉吐出一口氣,再向了躺在病床上的人,似是承諾般的應允道:“景哥哥,你放心,我一定會救活你的。哪怕忍著惡心與龐仲那狗賊虛與委蛇,哪怕覆滅了整個苗寨,只要能夠救活你,我都不在乎了。”
“這中寨這苗疆這天下人都負你,唯獨我一定會救活你的。”
“雖然不愿意承認,京城神醫治病的確頗有一手。一向與蔣家人的關系好,只要我把蔣家三小姐找到,用蔣家長房的一家三口,來威脅蔣家與蔣明,神醫一定會幫忙的。”
“索那蔣家大老爺與蔣家的小蠢貨,都已經被折騰得人不人鬼不鬼了,能換你一條命,是他們的福氣!”
“到時候,等我再找到龐仲手里的七蠱,你就有救了。”
說到此出一個冷笑。
“龐仲那老賊自以為是作局人,以為能用救命之恩來要挾我為他的馬前卒,為他救出他兒子,為他收復整個苗疆勢力。殊不知我也是在將計就計接近他,為弄到他手中的七蠱。”
“只看到時候,是誰將人心算得更甚一籌了。”
“但為了景哥哥,我是一定是不會輸的。”
·
苗疆氣候與京城大為迥異。
翌日一大清早,空氣已酷熱無比,眼便是濃烈灼熱的綠,各類蛇蟲更是多不勝數。
若非蔣明有驅蟲藥,只怕一群人都要苦不堪言。
為了避免暴份與渾水魚,蔣明仍令蔣明嬋畫上了易容,蔣奕文扮做了蔣明嬋的護衛。
一群人都裝了下江三十二寨,護送圣的隊伍。
當天中午,他們再次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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