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癱子的格我了解,拿慣了筆的,面對危險時都慫的很。本爺惹了他那麼多次,他都不敢吱個聲。只怕咱們還沒撞上去,他看見這架勢就已經被嚇哭了。慫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今天你就給本爺不要命的撞,把那癱子撞死了是最好。”
“都已經癱了這麼多年,還這麼不安分。今兒個一了百了把那癱子撞死了,這侯府就是我的了。到時候你就是本爺的大功臣。本爺賞賜你一個大管家做做。做了這麼多年車夫,就管個幾匹馬,可比不得大管家管一院子的人威風吧。”
自從得知他的食盒沒起作用,蔣奕文平安進了考場。蔣奕武已經喝了三天的酒了。
他本就是魯直暴躁格,在酒氣與憤怒的驅使下,越想蔣奕文日后的錦繡前途,就越來越憤怒嫉妒不甘。
此刻坐在馬車里的他已懷著殺了蔣奕文的決心了。
車夫聞言亦被利益紅了眼,一咬牙抓起了手邊的酒瓶,咕嚕嚕灌了一壺下去,砰地摔碎了酒瓶。
“聽二爺的,今日我老程就這麼跟著二爺,博一回命拼了。”
·
馬車上。
長貴捧了一杯溫熱的茶,遞給了蔣奕文,好奇地問道:“爺,您剛才為何要在外頭裝病?”
是的。
盡管被分到了席號,但蔣奕文并沒有生病。
他年時就是文武雙全。在墜馬下半不能彈后,他也未曾有一日放下過鍛煉,并生生靠著毅力,鍛煉出了一不遜于武狀元的箭。
莫說是住在茅草屋三天,便是將他扔到冰窟窿里,他都不一定會生病。
所以看見蔣奕文說自己因席號生病了,長貴表才十分奇怪。
蔣奕文含笑接過了長貴的茶,瀟灑地鋪開一局棋,作說不出地行云流水。除卻衫稍顯凌,哪兒有半分方才的面紅,捂咳嗽的病態。
“考場六百多號房,偏生我與牛弟還有薛公子分別分到了席號、臭號和小號,不可謂不巧……”
“牛弟都因為這臭號,病得站不起來了。我若是還活蹦跳的,豈不是辜負了他人心意。對了,待會兒回府了,記得再給我個大夫,讓他說我一回來就躺下了,人都快燒糊涂了,把這場戲做全套了。”
長貴心意一:“爺,您是說?”
蔣奕文笑而不語。
今科會試,這出大戲可才剛剛開始呢。
“對了,負責出今科考試題的是翰林院的陳學士,我讓你派人去盯著,你去了嗎?”
“我已經派人去盯著了。”長貴先恭敬地應道,又遲疑著說道:“不過……”
蔣奕文扭頭他。
長貴繼續道:“我發現似乎還有兩撥人在盯著這位陳學士,一波我能辨認出應是武冠侯府的人,一波我就弄不清份了。”
蔣奕文并不甚意外:“以的敏銳,必定早就在此人邊布局了。這并不奇怪。至于另一撥人……”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下去,“記得監視時藏份,莫要打草驚蛇了。”
長貴恭敬應是。
馬車繼續平穩地朝侯府行駛,一路留下嘚嘚嘚的馬蹄聲。
然后砰地一聲。
馬車車廂似被人重重撞上了,發生了劇烈地搖晃。茶幾上的茶杯被翻,溫熱茶水淅瀝地落在地上。蔣奕文的棋局被撞歪了,黑白分明的棋子稀里嘩啦地散落一地。
長貴乃是習武之人,在最初的搖晃后,迅速控制住了形,拉開車簾警惕地問著梁叔。
“怎麼回事?”
梁叔用力拉著韁繩,咬牙控制著驚的馬匹:“我也不知道。方才對面的馬車和瘋了一樣,朝著我們撞了過來,我本躲閃不及。”
長貴抬頭看向對面。
那是一輛高大的馬車,由兩匹高大的黑馬拉著,車上并無任何標志,只能看見車夫眼神發直,似是喝了不酒。
長貴心下發沉。
為了規避大部分的麻煩,大爺的馬車上掛著平侯府的標志。大部分況下,尋常百姓是不敢惹侯府的。
但這時卻有一輛馬車,主撞了上來……
是單純沖著侯府,還是大爺來的?
忽然梁叔猛地一聲喊:“那孫子又來了。長貴,你保護好爺。看我避開它。”
下一瞬。
那酒醉的車夫架著馬車,微微一側轉了一個方向后,又朝著蔣奕文的馬車沖了過來。
坐在車的蔣奕武眼神發狠,死死地盯著蔣奕文的馬車,似是篤定了蔣奕文不敢躲,咬牙切齒地抓著車門道:“加速,給我撞死那癱子。本爺重重有賞!”
因兩輛馬車離得太近,對面車夫氣勢又太兇,一時梁叔被打了一個猝不及防,竟有些躲閃不及,要被蔣奕武的馬車攔腰撞了個正著。
這時車傳來一道果決的聲音:“撞回去。”
是蔣奕文。
這時兩輛馬車已離的很近了。梁叔已能看到對面車夫,與車的蔣奕武面龐了。
他表驟然一變,下意識地勒馬韁:“二爺?”
“不要停,加速撞上去。”車冷肅果決聲音再起。
梁叔表略顯遲疑:“可是二爺……”
蔣奕文毫不猶豫地喝道,“沒有什麼二爺,他要撞我殺我。我便撞他殺他。”
此時的蔣奕文神冷,與尋常的瀟灑疏朗判若兩人,肅殺氣勢中約有金戈之聲,讓人毫不懷疑他若是為將,亦是能縱橫沙場毫不手之輩。
梁叔聞言咬了牙,再沒有半分猶豫,朝著蔣奕武的馬車撞了回去。
對面馬車顯然沒想到梁叔敢這麼干,猝不及防下車夫的作竟下意識一頓,馬車轉向速度亦隨之稍稍凝滯了一瞬。
砰——
就在這一瞬,梁叔不怕死似的驅趕著馬車,轟隆一聲后狠狠撞上了馬車。
砰——
四匹高大大馬原地迅速轉了一個圈,發出了尖銳高地嘶鳴聲,不路旁的狗都嚇得狂吠起來。
兩輛馬車在慣的強大作用下,車廂對車廂,轟然地撞在了一起。
砰——
一輛馬車車廂裂開了,里頭的人被甩出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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