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也不客氣,按著份來說,確實是在場所有人份最尊貴的人,因著是四爺生辰,福晉也沒特意拘著府里侍妾格格,因此眾人雖是只能坐在最后面,也都個個著脖子努力往前頭看著。
“太子妃能過來,妾已經是很高興了,哪里還有什麼見怪不見怪的話。”福晉坐穩椅子后,才抬頭朝著太子妃看過去,臉上帶著淺笑。
福晉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把年清婉的位置直接安排在了前頭各府嫡福晉后頭位置上。
太子妃只抬頭便瞧見坐在眾位福晉后頭的位置上,因著與后頭侍妾格格的位置還有些距離,倒是沒往那些地方想著,這才有些疑的詢問道:“這位是哪家的福晉,我倒是從未瞧見過。”
福晉見此掩輕笑了一聲,隨即開口替解釋著:“那是年氏,是府上侍妾格格。”
“奴才年氏拜見太子妃。”年清婉突然被人點名,也不好裝沒聽見,只能起著頭皮行禮。
其中有些脾氣火的福晉,聽著福晉說完的份,瞬間有些不樂意了,擰著眉頭抱怨著:“一個侍妾如何能與咱們眾福晉平起平坐。”
雖然不敢直接指責福晉烏拉那拉氏,可對著一個侍妾格格,還是敢教訓一番的。
關于四爺獨寵后院一位年氏的侍妾事,眾人也是多有些耳聞,饒是太子妃這種一直住在東宮的人,也是多聽說了一些,旁人就更不用提了。
不過,在場眾人卻沒有任何一個人出聲替年清婉這麼一個侍妾開口說話,太子妃含笑替解圍道:“八弟妹不可胡來,這里是四弟府上,況且年氏又坐在最末位置上,也不算是壞了規矩。”
八福晉郭絡羅氏子最是耿直火,八貝勒府里除了一個側福晉之外竟再無一個侍妾,這也落實了妒婦的名聲,不過八福晉想來不在乎這些個虛名。
而與其余幾個貝勒福晉關系,并不如何親近,半是奉承半是嘲諷的說著:“太子妃最是心善不過了,連著一個素未謀面的侍妾格格,也如此替人著想。”
太子妃并不和一般見識,反而眼神又朝著年清婉撇過去,足足打量了好幾眼才收回視線。
作為太子妃,雖然是款,可也同樣算是太子爺的賢助,就算不能幫襯上太子爺,卻也絕不會給拖后。
子也與八福晉郭絡羅氏天壤之別,當下打量夠了這才起,言語間沒有半分為難的意思。
“奴才坐在這里實屬不妥,還請太子妃準許,奴才坐到后頭。”年清婉不僅沒有起,又重新彎下腰去。
八福晉聽著這話,直接豪爽的笑了出來,頗有些嘲諷的說道:“難為你還知曉禮數。”
年清婉垂了垂頭,只當做自己全然沒聽見這話。
這里坐著的都是各個府里正經嫡福晉,哪里是這個小小侍妾能夠招惹的。
四爺在府里寵著,不過是一些無傷大雅的事罷了,可若是惹出別的事出來,四爺也斷不會在護著,對于這樣事是年清婉心里門清。
福晉只在一旁看著,見著太子妃沒有毫怒想要罰的意思,心里有些沉不住氣,開口說道:“年氏年紀雖小,可向來是懂事,又極得四爺的寵,妾這才安排了坐在這里。”
并不是真的想要替年清婉開口解釋,只是見著太子妃遲遲不肯罰年清婉,這才一時著急忍不住開口說著,說到底也只是想要借著太子妃的手除掉年清婉罷了。
“別說是四弟了,就連我瞧著都只覺著喜歡。”太子妃才不上福晉那個當,半點不進為挖好的坑。
“太子妃謬贊了,奴才不過是柳之姿,實在難以與各位福晉相提并論。”
年清婉垂著頭,只覺著如芒刺背,心里更加怨恨起福晉,若非是故意把自己推到風口浪尖上來,也不至于如此。
“不過是以侍人之罷了,也好說與我們嫡妻正室相比。”
人群中也不知是誰說了這麼一句,惹得眾人掩止不住笑起來。
年清婉垂著眼眸,面上飄著似是半點神都沒有,若是細心的瞧著垂于側的雙手便可發現其中的異樣。
“好了。”太子妃出聲阻止眾人繼續說下去,視線重新放回年清婉上,見面無表好像眾人嘲笑的對象與無關一般,心里不對的好奇又增加了些許,也愿意賣四爺這麼一個面子。
畢竟就算為著太子爺著想,也不好在這個時候與年清婉起沖突,免得替自己和太子爺招惹禍事。
年氏在四貝勒府雖然只是一個侍妾格格,可母家卻是一躍直接進當今康熙爺跟前的紅人。
不管是太子爺還是其余幾個貝勒爺,見著年府如今的盛況,還是愿意都拋出橄欖枝。不過就算是不能把年將軍拉攏過去,也勢必不會與唯一的兒年清婉為難,折騰。
偏偏福晉如今最是看不得年清婉過的好,費盡心思的想要借別人的手除掉,這樣如此一來,就算四爺惱怒,也是牽連到頭上來的。
饒是打的一手好算盤,偏偏太子妃不上當,對著年清婉不僅和悅,更是沒有半點不待見的模樣。
前頭這邊才剛結束宴席,福晉就立馬派人過去詢問四爺是否要去自己房里。
見著福晉的作加之今日又是四爺的生辰,年清婉也是沒想著他能來自己這里,才回了屋子里就讓人服侍著洗漱后,直接躺下歇息。
幾乎在人才剛剛躺下后,就聽著外頭賀著四爺道,年清婉幾乎在聽著聲音的一瞬間抬起子想著下地。
不過子才抬到一半,想了想就又重新躺回去,挨著雙眸佯裝出一副睡了的模樣。
這頭才裝著模樣,那頭四爺就已經推門走進來,見著人躺下沒出去迎著自己也不氣惱,直接走到床邊站著,目在臉上停了好一會兒,就在年清婉要裝不下去笑出來的時候,四爺開口說著:“既然已經睡了,爺就改日在過來。”
“爺!”年清婉聽著這話,也顧不得在裝睡,睜開眼睛抬起上半,雙眸含著怒氣的瞪著他,見著他停下腳步轉過,又開始嘟不自覺的撒。
“你不是睡著了嗎?”四爺憋笑,就這點道行還想著要糊弄。
“奴才睡著了,爺就要有嗎?”
年清婉有些怒氣,掀起被子也不顧沒穿鞋直接赤腳站在地上。
四爺眉頭一皺,拉著手腕直接把人帶著坐在床上,免得赤腳站在地上涼。
“你膽子倒是大了,竟敢裝睡。”四爺輕輕刮了鼻子一下,臉上堆滿了笑。
“四爺知道奴才裝睡還要離開,可見心里是厭惡奴才了。”年清婉一張小臉滿是委屈,見著四爺不為所,完全一副不被所迷的模樣,眼眸一轉計上心頭的說道:“枉費奴才還費盡心思的替四爺制裳,可憐奴才扎了十手指這才辛辛苦苦的做好。”
“東西。”四爺聽著這話,有些繃不住,直接把手到眼前,簡言意駭的說著。
“什麼東西?”年清婉心里有些笑,偏偏臉上做出一副不解的模樣看著他,眨了下眼睛,故意撒。
“裳。”
“裳不是好好的穿在爺上嗎?”年清婉說著還特意上上下下看了他一遍,似是在確認他是不是真了一件服,見著四爺臉有些難看,又一副恍然大悟的說著:“哦!爺是想要奴才的裳不?只是奴才的裳,爺又穿不了,就算是要去了,又能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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