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徐長海到底是個史大夫,他也做不出上門請罪的事,只能讓人備了一份厚禮送到將軍府上,說是得知顧湘兒是被冤枉的,心中愧疚,特此送禮以表歉意。
顧炎看到那份禮的時候,氣的差點直接把送禮的人踹出去。
“惺惺作態,誰要他這禮,要是真把我家湘兒弄出什麼事,我跟他拼命!”
顧湘兒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就聽見顧炎罵罵咧咧,等了解了事的真相,顧湘兒拉著顧炎說:“爹,這東西咱得收。”
“收著干嘛,湘兒若是想要,直接去庫房支銀子,要買多買多,爹絕不攔著,徐長海也別想用這些東西將我們打發了。”
“不是的爹,你想啊,這徐大人之前態度那麼強,非要說我害了他家夫人,怎麼可能就變了口風,恐怕這里面是有人談崩咯。”
顧炎心思一轉,立馬就明白顧湘兒說的什麼意思。他嘿嘿一笑:“那就聽湘兒的,都收起來。”
那些送禮過來的人見將軍府肯收下這些東西,連忙王府里搬。
顧湘兒趁著他們搬的間隙看了一眼,還別說都是些好東西。
看來這個徐老頭肯定是想明白了一些事,這樣也好,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強。
這些天在天牢里呆著,顧湘兒也想明白了一件事,以后這種涉及朝堂之事,不能再這樣莽撞,不然到時候不僅自己遭殃,還要連累家人,太不劃算了。
當然印證顧湘兒觀點的并不止這一件事,而是過了幾日顧炎回來告訴顧湘兒的消息。
“湘兒,今日真是破天荒了,我在朝上提出換防的事,那個徐長海居然站出來說同意我的看法,這要是放在平日里是決計不可能發生的事。你是沒看到今天寧國侯的臉,黑的跟燒完的煤炭一模一樣。”
顧湘兒聽著顧炎爽朗的笑聲,反而嚴肅起來:“爹爹,越是這樣,你越要謹慎。我知道您常年帶兵打仗,用的都是兵家之計,像是朝堂上這種勾心斗角反而見得。可如今在其中不由己,還是要謹慎。”
顧炎聽了顧湘兒的話慢慢斂起了笑容,他面容深沉:“湘兒說的不錯,這次咱們吃虧長教訓,以后說話做事都要謹慎,免得被這些小人鉆了空子。”
顧府這邊高高興興合家歡,那邊的上文昌正站在書房外,一肚子壞水的想著怎麼和皇帝參顧家一本。
等到皇帝召見,上文昌連忙哭喊著跪在地上:“陛下,顧家實在是太猖狂了,連人命關天的大事都敢下來,如今怕是沒有他們不敢的事了。”
皇帝睨了上文昌一眼,手中的筆墨不停:“行了,你也演一些苦戲碼,這次的事你們到底幾分真心幾分假意,真當旁人看不出來嗎?”
上文昌演的正起勁,聽皇帝這麼說,他連忙收了聲,悄悄抬頭去看皇帝的臉。
“陛下,臣所言句句肺腑啊,原本朝堂上的局勢都是對顧湘兒的討伐,忽然之間風向就變了,還有坊間流言一事,若不是有人背后縱,只怕也做不到這個地步。”
皇帝手中筆墨微頓,他抬眸神轉冷。
上文昌見狀連忙低頭不語。
“要是沒有別的事就早些回去,莫再在我邊嚼舌。”皇帝語氣沉冷。
“是,臣告退。”上文昌一看風向不對連忙退了出去。
書房只剩下皇帝一人,他的神才越發冷。
原本皇帝是打算用這次事件試探顧家深淺,不曾想背后居然有只無形的手,手的究竟是誰,是顧家人還是其他人。
皇帝手中的筆墨在潔白的宣紙上暈染開一個墨點。
他提手將手中宣紙作一團,有些事看不清道不清,或許是到了割舍之時呢?
顧湘兒在家休整兩三日,覺得自己窩在家里夠久了,再待下去就要長蘑菇了。
索從府中出來,打算去醫館看看。
這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
原來城中百姓也得知顧湘兒都剖腹救人的本領,越發信任顧湘兒的醫,無論大病小病都跑到顧湘兒開的醫館來看,醫館的門檻都快被人踏破了。
“這樣下去可不行,別把我醫館里這些大夫給累死,看來得想想辦法擴充人才才是。”
顧湘兒思來想去,忽然想到了現代的醫院系統,顧湘兒轉念一想自己其實也可以開醫院的呀。
把自己會的這些知識教授給那些本就是郎中的人,讓他們在自己開的醫館中坐診,一方面滿足百姓需求,另外一方面也能為他們提供生計,何樂而不為。
顧湘兒是個言出必行的人,想到就開始著手,先是將醫館搬去更寬闊的樓中,又了榜招攬大夫。
城中那些因為顧湘兒而失業,正愁沒活干的人爭先恐后來報名,一時間門庭若市,好不熱鬧。
“大家別著急,一個個登記。”
顧湘兒扯著嗓子喊著話,希大家能維持好秩序。這些事按理說本不該一個主子出面。可大家實在是太熱,又都是沖著顧湘兒來的,總要出面穩穩場面。
“大家…哎呀。”也不知道是誰太著急,撞了一下顧湘兒的肩。
顧湘兒被撞的形不穩,險些跌倒。
就在這時,一只沉穩有力的手穩住了顧湘兒。
顧湘兒回頭看去,面驚喜:“清玦?”
上清玦面冷,眾人看向他的時候甚至覺氣溫都降了好幾度。
“這位可是寧國侯府的夫人,鎮國將軍府的千金,豈容你們這般莽撞,是頭上的腦袋都不想要了嗎?”
眾人聽了這話都低下頭,下意識讓出一條路。
上清玦扶著顧湘兒的肩,大步朝里面走去。
等進了里間,上清玦才松開手,退后半步與顧湘兒分開距離。
“清玦,你怎麼回來?”顧湘兒有一點驚喜。
上清玦手拍拍袍,扶去上沾染的浮塵,冷哼道:“我不來,怕是明天坊間消息又不了顧家的頭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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