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他真的……”皇上有心為韓霄說話，話音剛起，皇後卻拿出了許多紙張。

“皇上，妾這裏也有一些證據，還皇上明斷。”

皇後說的這般信誓旦旦，皇上也奇怪究竟得了什麽證據，不拿王肅撒氣，卻把火氣都撒在了韓霄上。

“呈上來。”

皇上將皇後所查的證據一一看過，尤其是事關韓霄慫恿太子那一段，簡直目瞪口呆。

“這，這……”

皇上不敢相信，連忙問向當事人。

“韓霄，這上麵說，王肅假扮太子，是你授意？”

而之前的證據表明，此事乃王肅一人所想。

“而毒殺太子，你更有份參與！”

皇上猜測這是有心人的惡意造謠，而韓霄卻沉默以對。

“說話！”皇上不信韓霄會如此行事，可無論是眼前的證據還是韓霄的反應，似乎都證實，這證據就是事實。

所以，是真的嗎？

“臣有罪。”

韓霄從四車上跪到了地上，他坦言告訴皇上，他早有毒殺太子之心，而王肅，隻是他手中的一枚棋子。

當有一天，這枚棋子不聽話了，他就將棋子鏟除。

皇上比剛才更加無法置信自己聽到了什麽，事一件比一件讓他震驚，而韓霄的親口所言，已讓他開始懷疑，眼前的韓霄是不是也被人調換了份。

“皇後，韓霄的事稍候再論。王肅假扮太子是真，他這般放肆，你還要護著他嗎？”

皇上很快挑戰好心緒，無論韓霄做了什麽，先置眼前的王肅才是首要。

皇上以為，這件事就要終止。殊不知，這件事才剛剛開始。

“皇上，妾有罪。”

皇後如韓霄一般跪了下來，一改之前的趾高氣昂。

“你何罪之有？”皇上不解，此事怎麽還牽扯到皇後了，而皇後能在其中做什麽？

很快，皇後告訴了他答案。

“妾當年懷有雙生子，誕下的不止一個孩子。”

深深地俯在地，訴說當年的一段往事。

“什麽！”皇上大驚，直接從龍椅上彈了起來。

“從實招來！”

此事非同小可，絕不能姑息。

眾位朝臣麵麵相覷，他們哪裏知道，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見韓霄就要旗開得勝，卻峰回路轉。眼見王肅就要殺頭定罪，皇後卻這般說辭。

這代表什麽，是不是代表王肅……

“妾誕下的是兩個男嬰。”

皇後終於道出了這個天大的，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說出，可……終究天意難測。

兩個男嬰，在尋常百姓家不算什麽，但在帝王家，此乃大忌！

一模一樣的兩個男嬰，若一人被封太子，將來另一人便會有顛倒朝政的危機。

而王肅和太子一事也證實，這危機不是危言聳聽。

所以按照以往的辦法，都是溺死一人，或者將一人放逐在外，終不得回朝。

皇後疼惜子，不肯溺殺，便將小兒子放在了王家，由王太師養長大。

王肅一天天長大，長的與太子越來越相似。皇後不舍子，做了人生最錯誤的一個決定。

要王肅做太子的替，無形中便也能到為太子的恩榮。

“千錯萬錯都是妾的錯，求皇上開恩，放過王肅。”

皇後深深叩首，都是不好，但王肅卻是其中最無辜的那人。他雖不是太子，卻等同於太子。

“若不是韓霄教唆，若不是我兒為了報恩，何至於招惹出這種禍端。”

皇後將矛頭對準韓霄，說到底，若不是韓霄教唆王肅假扮太子，王肅與太子爺不會水火不容。

原本都想好了，太子既然容不下王肅，而王肅又不願意做太子的替，大不了將王肅送到番邦。好歹，保全他一條命。

可一切的一切都被韓霄打了陣腳，皇後甚至說出，懷疑韓霄早有計謀，暗中謀劃太子與王肅兄弟鬩牆，他好坐收漁翁之利。

報恩？

皇上記得，皇後遞上來的證據裏有寫。

太子追殺王肅，是韓霄救了王肅。就因為這份救命之恩，王肅就幫韓霄做了這謀逆的大案。

“韓霄，你有何話要說？”

哪怕所有的證據都擺在眼前，皇上也還是願意給韓霄一個機會。

這是他看著長大的孩子，皇上曾有一陣子萬分希韓霄會是他的兒子。若他有這等兒子，哪裏至於做那些謀劃，肯定將他盡力培養，將來好繼承大統。

隻可惜，可惜啊。

“臣，無話可說。”

韓霄依舊是那副平淡模樣，他一貫如此，好像這世上沒有什麽事能夠讓他容。

可他明明不是這樣。

皇上曾見過他與白應玖在一起相時的模樣，絕不是這般冷。

“你若無話可說，謀殺太子，可是死罪一條。”

皇上氣惱，韓霄什麽都不說，為了給天下人一個代，為了給太子一個公道，他必要殺了韓霄。

韓霄想死嗎！

韓霄抬起頭，擲地有聲道：

“臣沒有殺太子。”

殺太子的人是王肅。

還有……白應玖。

“可你是幕後策劃之人！”皇上要急死了。

以往韓霄不是很有才能嗎？

怎麽到了自己的事上半點不知辯解，他這般顧左右而言他，早晚要被定罪。

韓霄再度沉默了下來，他的沉默在皇上看來是認罪的標誌。

“韓霄，你若再不代，朕定斬不饒！”

皇上也生了氣惱，所有的證據都指向韓霄，他若不一他，韓霄簡直要無法無天。

他以為自己能夠平安嗎？

他以為他這個做皇帝的不敢殺他嗎？

殿外傳來一陣喧囂，皇上正在氣頭上，剛要怒斥，外麵卻傳來了韓相爺怒吼的聲音：

“不能殺，皇上，不能殺！”

皇上本就氣惱，聽了韓相爺這句不知好歹的話，越發不憤。

“為何不能殺，就因為他是你兒子嗎！”

看看韓相爺的樣子，衫不整，頭發散落，哪裏還有半點大周相爺的樣子。難道致仕後韓家揭不開鍋了，才讓他有了這種打扮？

“不！”韓相爺直直跪到了地上，老淚縱橫。

“韓霄不是老臣的兒子！”

他的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連原本哭哭啼啼的皇後都驚訝地看了過來，更別提打算先士卒的王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