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太傅在各衙門都安有探子,敖那裏自然也有,雖然都不在什麽重要職位,可探聽事還是能做到的,宋明珠便纏著宋太傅,將那個小吏來盤問了一番。
果然,小吏說的都是些蒜皮的小事,可宋明珠還是從這些看似無用的信息裏篩選出來一條,便是每隔三天,刑森都要帶著公文去敖那裏,讓他批閱。
宋明珠馬上想到,這公文既然需要敖親自審閱,肯定是重要的東西,若是不慎丟失了,肯定不是輕易便能了結的。
敖必然不可能善罷甘休,必然會追查,直到將公文找到為止,首先要搜查的就是國公府部,而若是恰好在葉白霜那裏找了出來……
事可就徹底鬧大了!
葉白霜的外公陸太尉可是朝中的一品大員,若是這封公文在葉白霜那裏找到,別人首先會想到這件事是陸太尉授意自己的孫做的,為的就是刺探敖軍中的機!
就算葉白霜再能狡辯,隻要公文是從那裏找到的,必定就背上了洗刷不去的嫌疑,敖心裏,也必然種下懷疑的種子!
而且,這件事一旦被人知曉,就算敖願意相信葉白霜,想要護著也不了。
如此一來,他的部下誰還會信服他?誰還會忠於一個為了偏袒自己的妻子,將軍法律法置之不理的上司?
屆時葉白霜敗名裂,那國公夫人的位置必然就坐不穩,隻要在背後適當的再推波助瀾一番,就必然能將拉下馬!
所以,便讓刑真真給刑森下了迷藥,趁機換了公文,又派了會武的侍來取公文,到了國公府,自然有收買的鬼將信藏在葉白霜那裏,並會在事發的時候第一時間喊出來。
隻是,誰也沒想到,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就是們千方百計算計的那個人,將們看似完的計劃破壞的一幹二淨,如今更是人贓俱獲!
葉白霜是個很喜歡未雨綢繆的人,早在發現宋明珠接刑真真開始,便預料到了會有今天這樣的事發生,因此,派了人日夜監視著刑府,就算等了幾天毫無靜,也一點也沒有放鬆警惕。
自重生以來,葉白霜看到的越多,便越覺得上輩子的自己活得就像是個瞎子、聾子,什麽事都是已經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才後知後覺,進而慌了手腳不知如何應對,最後的結果便是害死了所有的親人。
因此,今生凡是察覺到一危險的因素,哪怕別人笑杞人憂天,也一定要將事態的發展掌握的一清二楚,一旦發現哪裏不對頭,便要立即將危險扼殺在苗狀態。
的這份謹慎,果然又一次立了功,若不是派去的侍衛抓住了那個傳遞信的侍,這個計謀得逞了,和敖將會又一次的陷被之中。
聽了刑真真的話,三人的心思各不相同,葉白霜在慶幸之餘,越發的厭惡宋明珠,這個人就像隻潛伏在暗的蠍子,稍有空隙就想出來蜇人,可怕的是,的招數不同於一般人的小打小鬧,往往挨上一下就很容易致命!
敖的想法和葉白霜差不多,不同之在於他再一次對宋明珠起了殺心,本來上次傷了葉白霜,他就想派人殺了,可到底被葉白霜勸住了,他才勉強忍耐沒有下手。
可沒想到竟然不知收斂,抓住個機會就上躥下跳的,這次竟然還將手到了他這裏,還留著這麽個禍患幹嘛,等過年麽?!
兩人本就沒將還癱在地上的刑真真放在眼裏,刑森卻雙目沉沉的看著這個他從小疼到大的妹妹,雙手的攥拳,指甲都陷了中,有些疼痛。
敖說他妹妹魔障了,此前他還憤怒過,覺得是敖在侮辱,現在,他也可以確定,確實是魔障了,而且已經無藥可救了!
一個才見過一次麵的人,讓給自己的親哥哥下藥,不提這麽多年他的疼之,就算隻是關係一般的親人,正常人也斷然不會這麽做吧?!
可他的好妹妹,還偏偏就這麽做了,而且做得心甘願,做的義無反顧,就為了那幾句哄騙的話,就為了的那點私心!
他這麽些年疼著寵著,竟是養虎患,養了隻轉頭就能狠狠給他一口的白眼狼出來!
敖此時的注意力已經都轉移到了葉白霜上,見葉白霜用袖子掩著打了個哈欠,便知道困了,轉頭就對刑森道:“事既然已經都說清楚了,宋太傅家那個之後再算賬,你家這個就給你了,你想怎麽理?”
刑森默然片刻,便啞著嗓子道:“竊公文,已經犯了數條律法,不如就去大理寺報案,該如何罰便給他們吧。”
刑真真本來渾沒有一力氣,聽到這話頓時慌了神,哭著道:“不!不!哥哥,哥哥,我可是你妹妹啊,你不能將我給大理寺,你不能一點都不顧念我啊!”
和刑森初京城的時候,正好看到大理寺在審案,犯人也剛好是個子,與人通,毒死了自己的丈夫,當時圍觀的人極多,個個都義憤填膺的怒罵譏諷那個子。
最後,那子判了秋後問斬,圍觀的人都暢快的拍手歡呼起來,最後,囚車經過,還有無數人用爛菜葉子和臭蛋擲那個子,扔的滿頭滿臉都是,狼狽極了。
這件事在心中留下了極深的印象,頓時害怕極了,不要這樣,不要!
葉白霜冷眼看著地上抖一團的刑真真,本來可以有個很明的前程,嫁個門當戶對的人家,過著富足無憂的一生,會有今天的下場,完全是因為的貪婪和膽大妄為。
“刑副將大義,並沒有任何徇私,這件事便是傳出去,對軍中聲譽也並無損害,可刑副將家中父母畢竟年紀大了,恐怕經不住這樣的刺激,我看,不如就懲戒一番,再將送回西關讓伯父伯母嚴加看管,永世不得京便也罷了。”
敖頗有些驚訝的看了一眼,隨即便明白過來,頓時角微微翹起,他的小夫人是真的長大了,瞧這一手恩威並施用的多麽嫻,遠在西關的邢家就算沒見過,可就這一句話,他們必定從此便對恩戴德,不敢有一不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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