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霜抱了魚,正要起離開,祝玉和葉白曦就從另一頭走了過來。
乍一見葉白霜,兩人就沉了臉。
相顧無言了好一會兒,祝玉才噙著笑開了口:“霜兒?今日怎的起來這麽早?昨晚聽說你子不爽利,可有請郎中看過?”
葉白霜挑了挑眉,淡淡的掃了眼祝玉牽著的小孩子,興致欠欠道:“多謝祝姨娘關心,我沒有什麽大礙,就不打擾你們母子聯絡了。”
言罷,就要離開花園。
“霜兒!”
祝玉突地住葉白霜,等回頭才將葉白睿拉上前,那臉上的笑意總給葉白霜一種得意的覺。
“這是你的弟弟,睿兒,你應該還沒見過吧?”祝玉指著自己的兒子對葉白霜道,隨後低了子向自己的兒子小聲說著:“睿兒,這是你姐姐,快一聲。”
那隻到葉白霜腰邊的孩子眼中閃爍著明,一雙狹長的眉眼總是看的葉白霜有些不舒服,隻聽見他稚的聲音喊著:“姐姐好。”
祝玉這做派……
是想靠這孩子給添堵?
葉白霜心裏冷笑了一聲,想給添堵,可沒這麽容易!
“錯了,孩子不懂規矩,祝姨娘你也不懂嗎?”
清冷的聲音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愣,葉白霜目悠悠的瞧了眼葉白曦,指著道:“才是你的姐姐,我是葉府嫡,你們不過是庶出,按規矩,你應該喚我長姐才是。”
姐姐和長姐,看似沒有什麽區別,但是真正喊起來,前者自然顯得親近一點。
葉白霜知道孩子本是沒錯的,唯一的錯就是——他是祝玉的兒子。
況且,這個小的……實在是不怎麽討喜歡。
“葉白霜,我娘讓睿兒喊你姐姐是拿你當一家人,你別不識好歹!”葉白曦永遠是最喜歡出頭的那一個,不過一句實話,就沉不住氣了。
葉白霜好笑的看著:“一家人?一家人就能不講規矩了?我是嫡,你們是庶,念在初犯我就網開一麵,否則……我讓你這個弟弟怎麽滾進門的就怎麽滾出去,你信不信?”
這話還真不是吹噓。
現在左靠太尉府,右靠國公府,真心想把這孩子趕出去可太容易了。
葉白曦被葉白霜激的一張臉通紅,幾乎就要發作:“你……”
“白曦!”祝玉適時的一聲喝止,讓葉白曦生生的將剩餘的話憋了回去,隻能幹瞪著葉白霜。
“白霜說得對,睿兒確實應該喚你長姐。”祝玉一臉不甘心的說著,本想利用自己的小兒子和葉白霜拉的親近些,不想竟直接被潑了頭冷水。
祝玉也是有氣的,說完也不等葉白霜張口,祝玉便拽著恨不得衝上去撕了葉白霜的葉白曦扭頭離開,偌大的花園裏不過片刻就恢複了安靜。
“聒噪的人已經走了,我們也沒必要回院子了。”見們主離開,葉白霜落得自在,索繼續回亭子裏坐著。
剛才一段鬧騰,將懷裏的魚都已經吵醒,眼下也沒有心思在看書,葉白霜抱著懷裏的魚逗弄著。
不過三兩下,那小東西就又看到了什麽新奇的東西,掙紮著從的懷裏跳了下去,在花園裏追著蟲草玩去了。
丹青急急的跟了上去,留下書墨守在葉白霜邊伺候。
和暖,曬得葉白霜很是舒服,微瞇著眼喝著書墨剛剛添的茶水,上好的雨前龍井,皇後總同就給了陸惜二兩,母親直接全都給送了過來。
“小姐,不是說祝姨娘將兩個孩子都從莊子接了回來嗎?為什麽方才隻見到了一個?另一個呢?”書墨也是個好奇心重的。
葉白霜眼睛瞇著,想起方才祝玉喊那孩子睿兒,看來今天沒有見到的孩子,就是昨日怎麽也不肯喊葉遠致的葉白筵了。
“昨天晚上,就已經決定了誰寵誰不寵,為什麽沒有見到那個孩子,原因也很簡單,祝玉不寄希在他的上。”
對於自家小姐的解釋,書墨還是不能理解:“可那也是祝姨娘的孩子啊,這麽久才接回來,祝姨娘不會對他們心中有愧嗎?”
“有愧?”葉白霜冷笑了一聲,祝玉同葉遠致沒有什麽不同,都是能夠為了榮華富貴而拋棄一切的人,“因為需要才接回來的兒子,說到底不過是顆棋子,你對棋子會有愧疚嗎?”
這頭的葉白霜話音剛落,花園裏就傳出了丹青的驚:“魚!”
葉白霜心底一驚,顧不上其他,就立刻和書墨衝出了亭子,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急匆匆的趕過去。
“丹青!丹青!出什麽事了?”書墨聲音由遠及近,焦急的呼喚著好友。
但是剛才還發出聲音的人眼下就跟失蹤了一樣,一點聲音都沒有了,葉白霜二人三步並作兩步的找過去,看到眼前的一幕時,才算是鬆了口氣。
丹青蹲在地上,麵前站著一個比略高的小男孩,看起來要比剛才見過的葉白睿高上一點,魚此刻正在他的懷裏,張著打了個哈欠,一點也不認生。
“小……小姐!”丹青方才還在同那男孩說笑,覺後有人了自己一下,一扭頭,就看見自家小姐站在後,趕忙站起,一副做了錯事的樣子,“小姐……他他是……”
“葉白筳?”不等丹青解釋,葉白霜已經率先將他的份說了出來。
葉白筵懷裏抱著魚,木訥的點了點頭。
魚最是討厭生人,遇見不悉的人它,往往手還沒到皮,就已經先挨了一爪子,眼下這麽安安分分的待在葉白筳懷裏,倒是讓葉白霜有些意外了。
都說的直覺是最準的,那這孩子……
葉白霜打量著麵前的年,炯炯有神的眼睛比葉白睿那含著明的眸子看起來要更討喜歡:“那你知道我是誰?”
“葉府的嫡,我的長姐。”
年的清亮嗓音回響在花園裏,漆黑的眼睛裏倒映著葉白霜如玉的麵龐。
葉白霜止不住輕笑出聲。
這孩子……沒準就是葉家唯一的聰明人了。
自己老婆和別人老婆同時掉水裡,你救哪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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