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家的人回到平西侯府已經是半夜,雖然大家都瞞著老夫人,可老夫人也不知道從哪裏得知言梓煜出事。
火急火燎地趕了過來,不由分說一個掌便扇在言梓陌上:「當初我就不應該同意將你接回來,簡直就是一個禍害,你若是沒有帶他出去怎麼會到這樣的事。」
言梓陌手指輕輕挲著被扇掌的地方,剛才那突如其來的掌是真的一點反應都沒有,而老夫人厭煩地瞇了一眼便急忙忙向言梓煜的床榻走去。
簡氏從門口走進來的時候,只見眾人臉比剛才更加凝重了一些,瞧著言梓陌按著的臉頰的眼眸微頓。
「陌兒,你的臉怎麼了?」
言梓陌一聲不吭,侍候的丫鬟們也垂眉不語,而言梓靈想要說什麼終究卻終究沒有發聲,一旁的言律也尷尬的。
他剛才也沒有想到自家老母親的手速會那麼快!
簡氏瞧著眾人的模樣再看一看老夫人在言梓煜邊那噓寒問暖,張兮兮的模樣,焉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整個平西侯府,敢這麼不管不問給自己兒甩臉子的人沒有幾個,而老夫人顯然是其中一個。
抿著角克制了好一會兒,然而終究無法得住那衝天而起的怒火,將手中的湯藥一把扔在地上,『咣當』的聲音甚至醒目、震耳。
「言律,你是死人嗎?」
他居然眼睜睜瞧著兒被打,這世上還有他這麼做父親的嗎?而且那老虔婆,憑什麼打的兒?
這一刻,簡氏多年的教養被席捲一空。
瞧著這不給面子的怒喊,言律的心微微一滯,當年得知阿梅被開臉的時候,才這般不顧場合地過他的名諱。
平素就算再生氣,也不會擺在明面上來,特別是當著這麼多的小輩。
聽著簡氏這麼下自家兒子的面,老夫人放開拉著言梓煜的手:「你這給誰耍脾氣呢?我兒好歹也是國之重臣,家族掌舵,豈有你這般胡鬧?」
「陌兒可是犯了什麼錯,您為何要一掌?」
「帶著小七出去,卻到這樣的事,我一掌都是善待了。小七出事的時候,在哪裏?是不是急吼吼地要攀高枝?」
頓了一下,角輕掀眸帶怒:「廉王府確實是一個不錯的地方,可我言家的嫡,也沒有必要急著趕上去給人家當小。」
老夫人聽到因為討好廉王妃才導致孫兒被人暗害的事,這心裏面也是恨得厲害,簡直就是一個攪家。
於盛怒這下,完全不知道這句話帶來的衝擊力,言梓靈的眼眸頓時閃過什麼,只是下一刻便了愕然。
簡氏和言律紛紛轉頭看向言梓陌,一個是驚詫而另一個則是擔憂,簡氏之所以擔憂是因為從未和兒提及過廉王府的事。
而言梓燮他們雖然在外面候著,可老夫人這中氣十足的話也聽了七七八八,都有些不知所措。整個院落裏面的人,也唯有言梓陌最為鎮定。
「祖母,孫兒沒有你說的那麼恬不知恥!了安國公府和四姐姐發生了一些口角,齊王府的郡主急吼吼給四姐姐抱不平,是廉王妃替我解得危。」
也沒有下跪,只是帶著幾分冷嘲看向言梓靈,同時也看向了老夫人:「解圍之後廉王妃拉著我嘮了兩句家常,孫兒不知道,祖母為何覺得我是想攀高枝?況且安國公府的事,祖母又是從何而知?」
也不管眾人的神如何,直接將自己的脖頸拉開,出被刀子割裂的地方:「因為七弟被暗害,我從始至終除了母親誰都沒有告訴,我在安國公府也險些回不來,那些賊子的長劍也差點割裂我的嚨。」
「這……」
老夫人看著白皙脖頸那帶著紅痕的細痕不皺了皺眉頭,也沒有想到言梓陌也遇到了這樣的事。
簡氏過手將攬在懷裏,瞧著床榻上的小兒眼淚撲簌簌地跌落,真是上輩子造了孽,為何會到這樣的事?
本來準備趁著無人的時候,將這件事告訴言律,畢竟到李濟綜的事事關兒家的清譽,可誰想到老夫人不分青紅皂白就是一掌。
兒確實是長在泥土裏面的葦草,可也由不得人這般糟踐。
「言律,今天的事你若是不給一個代,我們的夫妻分怕是盡了。」
簡氏在看到言梓煜那一刻本來已經足夠崩潰了,可誰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找回來的兒也險些被人殺了。
好不容易逃過一劫,卻不料回到府里還發生這樣的事。
簡氏鄭重其事中帶著哀戚的嗓音,讓一旁的言律抿了抿角,他知道這件事若是不給代怕是下不了臺,可那是他的親生母親,他又能如何?
老夫人心裏面原本有些愧疚,可聽到簡氏那要挾的話語整個人都不好了,那扯著的眼角瞬間含上冷意。
「簡蘊娉,你……」
「我知道您一直不喜歡我,您想要言律娶的是你娘家侄,我可以忍您幫著納妾,我也可以忍當年衛皇戰爭時的變故,可我沒有辦法忍您一直針對我的兒。」
簡氏知道言梓陌的苦,也知道承了多大的痛,張家人喪盡天良的行徑,讓覺得將所有的給都不過分。
若不是偶然間的一面,若不是劉管事……甚至不知道兒將要遭一些什麼,是那個雙腳邁棺材的老者,還是張家人的欺凌。
「我知道,陌兒沒有過貴們該有的教養,沒有所謂的世家典範,所以你們都想要放棄,可你們知不知道也是我上掉下來的?」
「我的小兒子還躺在床榻上昏迷不醒,你們居然這般針對我的長?我簡蘊娉自認為,在言家這麼多年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可我的兒居然被你們當使丫頭一般,耳扇起來一點都不知心。」
「蘊娉,母親定然是聽信了小人的蠱才會這般對待陌兒,你先別生氣,我們將事查清楚好不好?」
「好啊!我也不是那不講道理的人,老夫人是如何知道安國公府發生的事?而且還聽信讒言到足以說出毀了我兒清譽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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