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玉骨折嚴重,到現在還下不了地,依舊躺在床上,因為躺了太久,有些悶悶不樂,再加上,不知道自己是誰。
有一種不知道為什麼而活的覺。
沒有過去,也沒有將來,因為沒有目標,不記得了,什麼都不記得,以前不好的,甚至以後的未來目標,都不記得了。
這種很麻木的活法,剛開始沒覺出。
然而,現在日子過去那麼久,漸漸就覺出,所以,現在一直悶悶不樂。
好在,薛煊是個開朗的人。
他時常來陪楚玉,這不,現在又來了,只見薛煊又端著一托盤走進,楚玉察覺到他,轉頭看過來。
薛煊朝笑笑,來到床邊,就坐下。
他將托盤放在那旁桌面,從盤裏拿出兩玉米,一給,一留給自己。
楚玉一看,是水煮玉米。
見此,怔了怔。
薛煊見不拿,挑挑眉,微笑問。
「要不要?」
楚玉不記得很多事,但有一件事,一直有約的印象,初初記得,自己好像很吃。
對,就是吃東西的吃。
楚玉一笑,輕微點頭。
「要。」
便手拿過了。
然後,掙扎著挪起,靠坐在床頭。
看著那水煮玉米,它已經有點涼了,但拿在手中還溫溫的,看著它,它滿金黃,金燦燦的,看著就好看。
楚玉一笑,當即用手去一顆一顆扳來吃。
見此,薛煊坐在床邊,他看著吃,也跟著一顆一顆扳來吃,跟說著話。
「你最近這段時間好像心都不太好。」
聞言,楚玉看來。
又悶悶地收回視線,嘆了一口氣,回答著。
「是不好。」
薛煊是個長相有點俊俏的小夥子,但是,上有點弔兒郎當的那種市井氣,跟高貴文雅是絕對扯不上邊。
他嘛,楚玉不討厭也不喜歡。
只是覺,自己在沒失憶前,好像應該不是喜歡他這種類型的人,但喜歡什麼類型的人,一時又說不上。
就好像,沒見過某種花,別人在那形容,會聯想不出那種畫面。
只有見過容謹,才會明白,自己是喜歡容謹這種高冷高貴的人。
只是,一直生活在這。
這整個農舍,楚玉除了這個年輕的小夥子,就只剩一個慈祥的老頭跟一個老婦人,怎麼有機會接更多的人,自然也就聯想不出來了。
薛煊見承認心不好,又問。
「怎麼了?是不是還在想你以前的事?」
提起這個,楚玉挑了挑眉,然後說。
「嗯,是想,我只是覺得,這樣好沒意思,我覺得……」
楚玉並非一點印象都沒有,偶爾,會有一種突然湧來的靈,拚命想抓住,就差一點點,卻就是想不起的那種。
也不知怎麼形容這種覺。
楚玉在那想著。
只是覺得,自己的以前,好像沒那麼簡單,好像有什麼人,並且是非常重要的人在等著回去。
然而,就是想不起來是誰。
這覺就跟剛才形容的那種突然的靈一般,明明立馬就要想到,可就是想不到,真是見了鬼了。
薛煊見一副又在回想的模樣,他連忙說。
「要不你別想了吧?你能從那麼高的懸崖摔下來,肯定是發生了不好的事,總不會你自己沒事跑到懸崖邊,然後看風景摔下來的吧?」
一聽,楚玉一怔。
在這之前,從未想過這個問題,如今經薛煊提醒,才意識到,好像是這樣。
楚玉張地看著他。
「你什麼意思?你是說,我是遭遇什麼不測?」
薛煊微微皺皺眉。
「我可沒這麼說,不過,上面那個懸崖,我也有上去看過,覺也沒什麼風景能迷人到要走近懸崖邊去看的,你如果不是遭遇了什麼事,不可能從那懸崖邊上摔下來的,而且我爹他們說了,是在懸崖邊找到的你,你又全骨折,不是從那上面摔下來的,你說你這一骨折怎麼來的?難道是從別的地方了傷,剛好走到那個懸崖邊?」
聞言,楚玉聽著,也沒有吭聲。
皺眉地想著這一切。
自己的過去,已經想不起來,不過,如薛煊所說一般,自己肯定遭遇了什麼事,才從那上面摔下來。
也許,是被人推下來,也許,是被人追到那兒,被迫地跳下來。
就在楚玉正走神地想著這件事時,薛煊見不說話了,玉米也不扳來吃了,他便催促。
「快別想了,要我估計,你以前肯定遭遇了什麼不愉快的事,現在失憶了也好,重頭來過,我恨不得失憶呢,因為我也有很多不願意記起的事,所以,既然你好不容易失憶了,就重頭來過吧,這也沒什麼不好,我爹我娘又喜歡你,要我說,乾脆你就留下來,當我媳婦得了,反正我也沒媳婦。」
一聽,楚玉怔怔地看著他,忽然無語的覺。
沉默一下,鬱悶地提醒他。
「你就不怕,我是已經生子的人?說不定在我之前,我已經嫁給人婦,已經生有孩子了呢。」
聞言,薛煊一下怔住。
這個問題,似乎終於難住他一般,他難得地不好意思起來,訕訕地笑笑。
「這個嘛……」
猶豫一下,他又問。
「你多大?」
然而,楚玉淡定地搖頭了。
「不知道,我連我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怎麼可能記得我多大?說不定還比你大幾歲呢,說不定,都可以當你姐姐呢,小屁孩。」
說著,楚玉笑起來。
哪知,薛煊一聽,他當即尷尬地臉紅,甚至有些怒。
「你怎麼就確定你比我大?說不定還比我小呢,還小屁孩,說不定,你得我哥哥。」
楚玉笑著,第一次見薛煊害。
不過,就二人之事,楚玉雖然謝他們一家救了自己,但對這婚事,卻萬萬不能答應的。
一來的確不負責任。
自己究竟比他大還是比他小都不知道。
二來,不知道自己以前究竟有沒有嫁為人婦,有沒有生養小孩,這是對過去的負責。
所以,必須得等一切都穩定下來,再做打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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