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把一個人氣吐,可見心的憤怒和郁悶已經達到了極限。
柳千璃眨了眨眼,“嚯,這就吐了,我還有很多話沒說呢。”
要是都說出來,柳兒估計得當場去世。
“寒王殿下,咳咳!這、這就是你娶回來的王妃?咳咳!~”
殷紅的鮮浸染了的襟,柳兒卻毫不在乎。
盯著寧修寒,咬牙切齒道:“柳千璃毒舌心狠,斤斤計較,哪有半點做王妃的樣子?”
這個賤人,明顯配不上修寒哥哥。
“放肆!~”
寧修寒厲聲怒斥,星眸中寒乍現,“璃兒不管對錯與否,本王都愿意原諒,豈容你來妄議?”
“柳兒,請你擺正份,不要三番五次地來本王的底線!~”
柳千璃抬起頭,大眼睛眨眨地看著寧修寒。
狗王爺今天還帥氣。
他剛剛痛斥柳兒時,明顯是怒了。
換做從前,他哪里舍得去懟自己的白月啊!
都說兩個人在一起久了,就會潛移默化地發生改變。
相互影響,慢慢滲,逐漸活對方喜歡的樣子。
但也只有心心相印、意相通的人才能做到。
柳兒子晃了晃,淚水像斷了線的珠子,在尖尖的下上凝結淚滴。
今天,就不該約寧修寒出來。
這不是自取其辱麼?
要想潛到寒王府部,得另想辦法了。
靠勾引寧修寒是不夠的。
柳千璃淡淡一笑,“柳兒,你若不想做我的婢也行,眼下還有一個機會,你想聽聽麼?”
柳兒軀一,沒有言語。
眼圈紅紅的,淚水沖掉了眼影,浸了彎彎的睫羽。
柳千璃輕嘆了一口氣,“聽說兵部是個差,禹王這些年任兵部侍郎,想必昧下不銀子吧?”
“柳千璃,你想干什麼?”柳兒冷聲問道。
“不想干什麼,只要你把禹王府的收支賬簿出來,本王妃便同意你進府。”
此話一出,不止柳兒震驚,就連寧修寒都有些意外了。
死丫頭是想抓住寧墨禹的把柄,借機要挾嗎?
他這段時日兼任兵部侍郎,親眼目睹了白花花的軍餉被貪們橫掃一空。
寧墨禹在位這麼多年,又能干凈到哪去?
死丫頭只要能揪住大哥的小尾,掣肘寧墨禹的勢力。
他在朝中也能順風順水,如履平地了。
想到這里,寧修寒深深看了柳千璃一眼,目有些復雜。
柳兒心緒煩,悶聲悶氣道:“禹王殿下從不讓我過問賬簿的事,這個要求,我辦不到!~”
早被寧墨禹剝奪了主母大權。
王府的一應事務,也由管家親自打理。
甚至都不知道賬簿在哪兒!
柳千璃撇了撇,一臉憾,“唉,那就可惜了,這麼好的機會你都把握不住!”
“王爺,咱們走吧!”
“好!~”
小兩口手牽手,剛剛轉過,柳兒就沉不住氣了。
“等、等一下!”
“嗯?”柳千璃回過頭來,詫異道:“有事?”
就知道不懷好意,一門心思地想進寒王府。
連三歲小孩都能看出這其中有貓膩。
條件已經擺在眼前,即便柳兒不接,柳千璃也損失不了什麼。
“我、我會想辦法找到賬簿,只是、只是需要一點時間!”
柳兒喃喃道。
為了禹王的太子之位,為了進寒王府、走柳千璃,為了為太子妃。
有必要冒一次險。
柳千璃‘嗯’了一聲,輕輕頷首,“好,我給你時間!”
說完,和寧修寒便離開了。
一片沉云籠罩在天都城上空。
伴隨著悶雷炸響,閃電劃空,深秋的雨便淅淅瀝瀝地垂落下來。
馬車上。
“柳千璃,你鬼主意真多啊,還知道索要大哥的賬簿呢。”
寧修寒展笑,對死丫頭有些刮目相看了。
柳千璃翹著二郎,下抬得老高,“那當然了,這打蛇打七寸,攻其要害!”
“本王妃懂的事多著呢,王爺以后慢慢學吧!~”
唉,笨蛋狗王爺。
腦子都快銹死了。
寧修寒劍眉微蹙,一臉懷疑,“柳千璃,你從前在侯府時,也是這麼伶牙俐齒、得理不饒人的?”
一個人的變化太大,往往會讓人產生一種不真實的錯覺。
草包廢,搖變了大夫和廚子。
不僅如此,還懂治國理政,會揣人的心思和想法。
口才一流,牙尖利,敢跟母妃揮拳頭。
,明明不是柳千璃,卻長著相同的面孔。
“我在侯府韜養晦不行嗎?”
柳千璃白了他一眼,“本王妃才華橫溢,不愿展,屬于斂含蓄、小家碧玉型的,不可以啊?”
狗王爺,非要懟你兩句才舒服嗎?
寧修寒扯了扯角。
斂含蓄?
開什麼玩笑!
他差點樂出聲來。
死丫頭要是斂含蓄,那宇樊就能娶十個媳婦回來。
正在趕車的宇樊打了個噴嚏,脊背有些發涼。
柳兒出門沒帶傘,登上馬車上時,已經被淋落湯了。
回到王府,一夜都沒合眼,心里惦記著寧墨禹的賬簿。
在這種境下,只想找個寬闊有力的肩膀靠一靠。
“王妃,您早點歇息吧!~”如鳶一臉擔憂地看著。
柳兒攥著手中的酒杯,神憔悴,“幾時了?”
“已經快到四更天了。”
四更天,便是凌晨一點到三點。
正常人早都熄燈休息了,柳兒卻毫無睡意。
“坐下來,陪本王妃說說話!”
“是。”
柳兒將杯中之酒一飲而盡,隨手仍到地上。
“王妃!~”如鳶嚇得又站了起來。
王妃出門時還打扮得花枝招展,現在咋變得這麼落寞了?
柳兒吃吃一笑,捂著眼睛哭了起來。
這柳千璃,把害得太慘了。
不僅如此,就連母親和婉婷也被辱了一番。
不關心柳婉婷的死活,馬上去死才好呢。
但母親是無辜的。
現在侯府已經作一團,想找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爹爹又是個腦子不靈的憨貨,找他也商量不出什麼對策。
柳兒陷了兩難的境地。
沉稍許,忽然眼睛一亮,想到了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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