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李紅嫣并未去寒梅學府,待在家中以便隨時理事務,劉昭礙于州府權勢,當然不敢說什麼。
隨意看書沒多久,便看到李昭慶匆匆進來。
“嫣兒,韓厲春派人來了!”
李紅嫣合上書冊,眼中浮現出一詫異,“那些人招了?韓厲春的速度快,會不會是騙人的?”
“不太可能。”
李昭慶搖了搖頭,坐下道:“他沒必要騙我們,否者見面他們拿不出畫押之,瞬間就會被穿,沒有意義。”
“大伯說的在理。”
李紅嫣輕輕點頭,“大伯準備何時談判?”
李昭慶聞言咧出笑容,“局還沒布好,我讓人傳信給他,三日后見面換,地點就在州府大牢!”
“韓厲春沒那麼傻。”
李紅嫣眸閃,提議道:“大伯最好將地點定在令韓厲春覺安全之地,否則我們的計劃不太容易功。這一點,韓厲春怕是很快就會派人前來扯皮。”
“嫣兒說的極是。”
李昭慶一聽覺得有理,旋即面難,“那邊的人可不好惹,想要讓他們改變計劃,恐怕還得多付出一些代價。”
“無妨,給他們便是!只要扳倒了韓厲春,陸州還是大伯的,不怕收不回損失。”
李紅嫣說著,心中卻升起一別的念頭。
大伯所說的“那邊的人”,從未接過,只知道陸州藏著一力量,殺人放火是一把好手。
“好,就聽嫣兒的。”
李昭慶看著李紅嫣,眼中閃過一欣。
這些年若是沒有李紅嫣的協助,萬春坊想要發展起來,絕對沒現在這麼順風順水。
“對了大伯,牙行的人被抓,現在誰負責萬春坊那邊?”
聽侄兒問起,李昭慶臉上出笑容:“說起來也是巧了,如今萬春坊那邊負責的人名楊燕,是曾經是陸家大娘子。現在因為犯了事被通緝,已經回不去了,便一直躲在萬春坊,手段倒也厲害,很快從底層爬了上來,進了我的視線。”
“陸家?哪個陸家?”
李紅嫣微微一怔,繼而神微凝,“陸云卿的陸家?”
“不錯。”
李昭慶點頭承認,李紅嫣目微閃,有些不高興地說道:“大伯,這件事你應該告訴我。事太巧,這楊燕份很可能問題!”
“這你就不用擔心了。”
李昭慶哈哈一笑,接著說道:“我已經調查過,那陸云卿從小在陸家不待見,就是因為這楊氏。如今兩人之間勢同水火,不死不休!
前些日子寒梅學選拔,復試舞弊和陸云卿在終選當日失蹤,都是那楊氏搞的鬼,先是通過萬春坊的路子賄賂了賀棠之,后來又通過萬春坊打聽到繡坊的消息。
復試沒能攔下陸云卿,直接以陸云卿嫡母的份,將陸云卿賣了萬春坊!所以陸云卿才會在失蹤。”
李紅嫣聞言面泛驚,“陸云卿失蹤,居然是被賣了萬春坊?!大伯,你怎麼沒跟我提起過?”
李昭慶呵呵一笑,“那時候你不是在備考寒梅學嗎?我怎麼舍得打擾你,后來事忙多了,便忘了。”
“那這麼說來,萬春坊后街出的事,也跟陸云卿有關?”
李紅嫣眉頭鎖,“那一批嬤嬤和打手不是死了,就是了癡呆,抓來的丫頭逃得一干二凈,我原以為是江湖上的人手,現在想來……會不會與陸云卿有關?”
“嫣兒,你就是疑心病太重!”
李昭慶搖頭失笑,“那陸云卿比你還小三歲,一個十二歲的丫頭通繡藝和畫作不奇怪,畢竟兩者有互通之,兩門都大家之境,的確是天縱之姿,可最多也就這樣了。
你難不還想說,除了這兩門驚艷才藝外,還練武,通毒,絕對不可能!
而且,陸云卿被抓萬春坊定然被搜過的,就算通毒,手里沒有毒藥,那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沒辦法逃的。”
聽完李昭慶的話,李紅嫣心頭微松,大伯說的很在理,是將陸云卿當做眼中釘,下意識就多想了。
“大伯,楊燕這個份投靠我們,倒是有點意思。”
李紅嫣想了想,說道:“派人去告訴,今晚會有人去見陸云卿,不是跟陸云卿有仇嗎?讓將此事辦好,不過陸云卿還有用,暫時不能殺了。”
李昭慶聞言眉頭輕挑,訝然道:“你這是要重用了?”
李紅嫣瞳眸芒一閃,輕哼道:“陸云卿可不是善茬,若非手中無權無勢,算計人來不比嫣兒差!
楊燕早年欺辱,卻還能活到現在,就很能說明問題。”
李昭慶聞言心中卻不以為然,那陸云卿除了有點才,其他方面在他看來簡直一無是,如何能跟智計無雙的嫣兒比。
不過嫣兒既然這麼說了,他也沒有反駁,只點頭道:“我這就讓人吩咐下去。”
……
一日時間轉瞬即逝。
白天的時候,定春和老管家去寒梅學府想要接回陸元晏,卻被攔在門外,連門都沒進得去。
沒了凌青出謀劃策,老管家只能求穩,與定春一直等到深夜,才送定春來到州府大牢外。
再次見到清瘦獄卒,定春面驚異,怎麼一連兩日都是此人夜間看守。
驚異的同時,定春心中也松了口氣,昨夜此人好說話。
果然,這次獄卒看到只出手來,拿到錢后什麼也沒說,打開門讓定春進去。
不多時,定春來到牢房,看到清減不的陸云卿,眼眶瞬間就紅了。
“小姐,我是定春。”
陸云卿抬頭看到易容后的定春,瞳孔微,立刻站起,迅速問道:“你怎麼來了?師父呢?”
“今日先生易容老太爺,本是要去接四爺的,結果剛出去沒多久,就一臉慌地回來了,好似遇到了極為恐怖之事。”
定春看到主心骨,說起來話也利索不,“后來就拉著我易容,沒多久就收拾東西離開了,還說走后我們才能安全。”
說著,定春將頭上的木釵拿下來,給陸云卿:“這是先生給您的,說你拿到后就會明白怎麼用。”
陸云卿接過法釵,眉頭皺起。
追殺師父的人到陸州城了?
怎麼會?
師父平時出門都一直易容,從未以真面目示人,那些人是怎麼找到的?
沒想明白,陸云卿便聽到定春又道:“還有今天我和老管家去寒梅學府,可卻連學府大門都沒進得去,也不知道四爺怎麼樣了。”
陸云卿面一沉,說道:“帶著我的墨玉梅花令,去找韓厲春!即便是強行闖進去,也要將元晏帶走!你和老管家也要躲好,就躲在師父家中,將后門封死,我們宅院不要回去,明白了嗎?”
“明白!”
定春連連點頭,卻在這時,陸云卿神微凝,“你是怎麼來的?”
“和昨天一樣,賄賂獄卒。”
陸云卿心頭一,接著問道:“白天也來過?”
定春猶豫了一下,還是點頭道:“來過,不過那時候我已經易容了,話也沒說全就被老管家拉走,應該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
陸云卿臉微變,低聲喝道:“快走!立刻走!”
定春心里“咯噔”一聲,嚇得不敢逗留半刻,二話不說轉往外走,可才走到一半,就聽到門外傳來一道腳步聲。
定春頓時慌了,看到左右兩邊都是牢房,只有獄卒住的房間門開著,心下一橫,直接跑進去躲柜當中。
下一刻,楊氏與清瘦獄卒便走了進來,楊氏走在前面,清瘦獄卒落后半步,滿臉恭敬之。
“今夜怎麼就你一人值守?”
楊氏此刻穿繡袍,毫不比當初在陸家穿得差,其眼中冷傲之意,甚至比從前更甚。
悟了。
小小一個陸家,已經看不上了。
甚至覺得當初被陸云卿趕出來,倒像是因禍得福,去掉了一層枷鎖,看到了一層更高的天地。
如今拜那韓厲春所賜,趁機上位,為整個萬春坊的話事人,地位比所謂的陸家主母不知高了多。
當然,福氣歸福氣,陸云卿那個死丫頭依然是的仇人。
清瘦獄卒聽到問話,訕訕笑道:“吳家老二鬧肚子去了,您大人有大量,千萬別計較,小人全都聽您的。”
見獄卒對如此客氣,楊氏心中極為用,鼻間輕哼一聲,道:“去!將那人搜出來,我去見見我們陸家的三姑娘。”
楊氏隨口吩咐一聲,后的清瘦獄卒連忙應是,迅速搜尋定春。
使喚走清瘦獄卒,楊氏走到陸云卿牢房門前,笑道:“三丫頭,為娘來看你了。”
陸云卿抬頭看到楊氏,神微怔,繼而眼睛瞇起,“你了李昭慶的走狗?”
“多日不見,你連一聲母親都不了?”
楊氏滿臉笑容,“陸云卿,你也有今天,當初你將我趕出陸家,如今我了萬春坊的話事人,這一切,可都是妥了你福。”
陸云卿聞言瞇了瞇眼,不生氣,也不意外,只出聲問道。
“我娘當初是怎麼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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