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珂遇見的不是別人,正是楚宇軒,他用斗篷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生怕別人認出來似的,鬼鬼祟祟地進了寶林齋。
他竟然出來見人了!
但是,又去寶林齋做什麼?
是楚宇軒自己的寶貝沒有好,還是為了淑妃的臉而來?
不管怎麼樣,都十分興趣,必須要去看看!
寧珂從酒樓出來,直接奔著寶林齋后門而去,剛一走,淳于焰就從馬上回過頭來看了一眼。
“小珂珂!”他眼睛一亮,了一聲,卻沒聽見,急著去干什麼事似的,一溜煙跑了。
淳于焰那里剛好,聽說了救了太后的波折,本想去看看的,沒想到竟然半路遇上了。
既然遇上了,自然就沒有不去聊聊的道理。
他遣散了下屬,下了馬,悄悄跟了上去。
寧珂近來雖然有學習吐納,但畢竟不會武功,一路上倒也沒有發現后面有人,跑到寶林齋后門,用鑰匙打開了進去。
后,淳于焰雙臂一振,躍過墻頭,也進去了。
寧珂直奔專門為自己收拾出來的廂房,匆匆易容標準的“王公子”模樣,準備去前廳會會楚宇軒。
剛出門,卻遇見了樹下喝酒的胡老頭,他看了的打扮一眼,笑道:“你這是要把王公子的名字傳遍大燕?”
“那也未嘗不可!”寧珂之前扮男裝本來是圖好玩,現在倒是覺得分飾兩角也不錯,可以避免不麻煩。
胡老頭瞇了瞇眼,“如此也好,狡兔三窟,多留一手也好!”
“嗯!”寧珂臨走前忽然又對他道:“關于楚宇軒的事,你記得不許手,我自己會解決的!”
胡老頭一臉不屑,“放心,那種人還配不起為師手,你想玩就好好玩玩。”
微微勾了,寧珂直接穿過后院往前廳而去,那時,已然有弟子在與楚宇軒涉了。
“這位公子,醫圣真的不在,請你改日再來吧!”弟子推辭解釋。
楚宇軒卻不信,趾高氣昂地道:“我不信!前幾日醫圣還在的!”
“這位公子,醫圣真的不在,他行蹤不定,不呆幾日又會云游四海的,我也不知道他現在在何。”
“那......”楚宇軒皺了皺眉,隨即想到了什麼,“那王公子在嗎?先前醫圣他給我看過病!”
弟子并不知道寧珂偽裝王公子的事,當時就懵了,“什麼王公子啊?我們這......”
“是誰找我?”寧珂怕他說了,及時地走了出去。
楚宇軒看見他,眼睛瞬間亮了起來,“王公子!太好了,你在就好了!”
寧珂似笑非笑,眼神有意無意掠過他那里,“莫非公子還沒有好?”
“額......不是我!”提起那個地方,楚宇軒有點尷尬,你若說沒好,又好像好了,但是你說好了,每次想要干點那什麼事兒的時候,又腫痛得厲害。
作為男人,那方面的自尊心是要強一些的,他想著也許只是舊傷未愈,繼續用藥應該就會好了,于是也沒敢再提。
“哦,那你是來找我做什麼?”寧珂搖著烏骨扇,角噙著一抹戲謔的笑。
楚宇軒左右看了看,表示這里說話不方便,特意走到沒人的角落里,才肯跟說出了實,“此次不是為了看我的,而是淑妃娘娘!臉上沾染了毒,腐爛疼痛,又不能讓太醫去瞧,只能請公子援手了。”
一想到淑妃說是寧珂干的,他既覺得難以置信,又憤怒不已,那個草包何時為了醫圣的徒弟,竟然如此了得!
淑妃的臉變那樣,為了顧全臉面,自然不能找宮里的太醫,可是這普天之下,除了寧珂本人,也就只能找醫圣了,雖然有點過節,但也好過要低聲下氣找寧珂去。
如今醫圣不在,遇見了王公子也好,此人看起來玉樹靈芝,大概不會那麼古怪難纏。
“淑妃?”寧珂故作愕然,“淑妃娘娘那是沾染了什麼了?竟然如此嚴重?”
“那個......”楚宇軒遲疑了,隨即憤然道:“那是被人所害的,據說是什麼饕餮蛇毒和其他毒摻和在了一起,還請王公子幫忙救治!”
寧珂抿悄然笑了笑,面上卻還是一副凝眉沉靜的模樣,沉著道:“不同的毒加在一起確實麻煩的,會改變原來的毒。而且師傅的弟子們大多是業有專攻,我只擅長治療外傷,卻不會解毒。”
眸一轉,勸他,“我建議你還是去找下毒之人拿解藥吧!如此一來也對癥下藥,好的徹底一些。”
“這......”楚宇軒眼底掠過一失,一想到要去找寧珂那個草包,他這肚子氣就不打一來。
“我話已至此,你自己衡量吧!淑妃娘娘在皇帝邊伺候,容可比常人更為重要,倘若遲遲不好,皇帝懷疑不說,淑妃娘娘也等不了啊!”寧珂繼續煽風點火,他不是拉不下面子去找麼?就偏偏要他去!
話說到這個份上,楚宇軒也不傻,自然分清了利弊,如今醫圣不在,王公子也別無辦法,最后也只能去找寧珂了。這蛇毒寧珂當初在牢房里能解,在淑妃臉上自然也可以!
楚宇軒思來想去,也別無選擇,最后也只能去找寧珂了。
寧珂瞧著他那臉五六變了一,心大好,“那就祝淑妃早日康復了。”
“嗯!”楚宇軒離開前,突然又回頭了他一眼,“我有個疑問,寧珂真的是醫圣的徒弟?”
寧珂讓他徹底死了心,回答肯定,“是的,的醫在我之上,是師傅最得意的弟子,你去找,一定能好!”
一定能好?就之前那些恩怨仇,寧珂能幫忙?
楚宇軒越發愁了,嘆聲嘆氣地出了門。
見他走遠了,寧珂無聲笑了笑,折回了后院去,本想換回裝就回府,沒想到竟然被人抓了個正著。
“小珂珂!原來真的是你啊!”淳于焰響亮的大嗓門從頭頂的大樹上傳來。
寧珂角了,抬頭,恰好看見一張放大的極男子氣息的臉。
“你跟蹤我。”不是疑問,而是十分肯定。
淳于焰從樹上跳了下來,好奇地打量著這一男子打扮,越看,眼睛就越發晶亮,“嘿!小珂珂你這樣也很好看!”
“就這樣?”寧珂被人識穿也懶得解釋,大步就走,“我還有事,先行一步!”
淳于焰追上來,大聲嚷嚷,“哎哎!小珂珂別走啊!我跟你一塊兒去!”
“不許跟來!”寧珂飛快地沖進屋里,淳于焰要跟進,“砰”地一聲,鼻子差點被門撞扁了。
“王子,我家徒兒去換服,你也要跟著去,似乎不太好吧?”后,響起胡老頭涼颼颼測測的聲音,這廝護短還是很厲害的,當然,除了楚君越之外,其他一切雄生靠近寧珂,他都覺得會被人拐走。
淳于焰猛地回頭,看著后著材矮小干癟的老頭,眉頭一皺,“你又是誰!小珂珂怎麼會有你這樣難看的師傅!”
胡老頭角一,臉不悅了,“年輕人,說話要有分寸!”
“哼!”淳于焰揚起下,倨傲地哼了幾聲,“本王說你不得了?你都一把年紀了,還惦記著我們家小珂珂,這才是不要臉!”
胡老頭這下被嚇了一跳,胡子都翹了起來,“我?我惦記?”
開什麼玩笑!他都可以做爺爺了!
這個王子思想怎麼那麼不堪呢!比起攝政王簡直差遠了!
“說的就是你,不要臉的老東西!”淳于焰眼里,任何一切的雄都是競爭對手,就算老頭也一樣!
他斜睨了胡老頭一眼,起袖子要趕人,卻不想前面那老頭桀桀怪笑,一片白末迎面而來,他用手臂一擋,正要揮開。
卻不想,那白末像是會粘人似的,風一,全部撲了過來,一點不剩都落在了他臉上。
“你......”淳于焰瞬間覺得自己的臉熱辣辣地疼了起來,一張,舌頭就開始打結,“哩給偶下惹森麼藥!”
胡老頭拍了拍手,笑得十分開心,“既然你不會做人,那老夫就讓你從豬頭開始學起,什麼時候學會了,什麼時候回來找老夫拿解藥!”
淳于焰嚇了一跳,用眼的速度可以看見自己的臉一點點腫了起來,得眼睛都看不見了,也像香腸似的,話都說不了了。
這是什麼玩意兒!
這老頭也忒毒了!竟然下毒!
他這麼英俊的臉啊,就這麼變了豬頭!還怎麼能夠見小珂珂?
聽著屋里走來的腳步聲,淳于焰又氣又急,惡狠狠地瞪了胡老頭一眼,腳下一點,刷地一下跳上屋頂,消失得無影無蹤。
“咯吱”一聲,寧珂換好裝出來了,掃了門外一眼,沒見到淳于焰,只有胡老頭笑得十分猥瑣。
“他走了?”覺得有點難以置信,那個牛皮糖竟然會提前走了。
胡老頭笑瞇瞇,“是啊!他說有點急事,就先走了。”
走了也好,寧珂松了一口氣,是要去做正經事兒的,帶著淳于焰可不方便。
和胡老頭說了聲,寧珂就回府去了,前腳剛到,后腳就有寧夫人的吳嬤嬤來找了,說是有貴客來了。
貴客?只怕是楚宇軒吧?
寧珂勾一笑,卻沒有立即去前廳,而是優哉游哉地讓青薔泡了一壺茶,怡然自樂地在院子里喝了起來。
曾經他不是拽得很麼?這一回,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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