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皇子被足皇子府,方遠羈押秋後代斬,方家默不作聲培養新接班人。
整個京的波詭譎就聚焦在賀家上。
先是賀家二子高調完婚,雙方在城池中遊行三趟,並撒送銅板,贏得萬千百姓祝福。
後是賀家三子與公主議親,雙方含帶怯,沒有抗拒之意。
消息傳到小院裏,兄妹幾個正在商討羊館的名字。
“怎麽賀家還沒有靜傳來,莫非是改變主意了?”薑笙托著腮問。
許默頭也不回,“放心吧,賀家隻是在蓄勢。”
有老謀深算的家主在前,優秀聰穎的小輩在後,賀家必然要把這次鋒利用到極致,讓賀雲耀的名聲死得其所。
“就是就是,小小年紀瞎那麽多心。”鄭如謙紅滿麵,在妹妹的臉上彈了一下,“還是大哥懂我,知道我改變原本主意,想開羊館了。”
先前邀賀雲耀吃是介紹,送賀家羊是攬客,如今想招牌也在出力。
大哥不愧是大哥!
“我於生意上算不得通,但也知道把賣給別人遠不如自己開店掙錢。”許默失笑,執起筆桿。
最重要的是,以前他們無依無靠,除了把東西賣出去,沒有別的選擇。
但現在,他們有荔枝生意打底,有兩家鋪子三家作坊,還有上郡不停繁衍的羊群,以及鮮獨特的質。
“我想過了,與其辛辛苦苦把羊送進皇城,等著別人又篩又選還要求爺爺告,不如直接在京賣羊。”鄭如謙哼唧,“隻要味道好,遲早會有人找上門。”
就在他話落的瞬間,微黃的宣紙上龍飛舞出現四個大字——“百味生”
安得肝膽嚐,人間百味生。
當字化牌匾,薑笙三兄妹笑容滿麵地接待客人。
江家來了,姚家來了,竇家來了,賀家來了,齊家來了,趙家來了,儲家竟然也來了。
所有未經惡的家族,幾乎都來捧場。
他們有人跟許默是同窗兄弟,有人君子之,有人欽佩欣賞,也有人試圖拉攏。
昔日無人問津的年,此刻融世家公子中,推杯換盞,舉聲調笑。
聲音傳到廳堂,為百姓津津樂道的同時,也讓鄭如謙略微失神。
“怎麽了小謙。”過來幫忙的孔師傅著汗問,“是不是羨慕你大哥了?”
同為兩兄弟,一個在雅間裏品茗飲茶,一個在外頭忙碌團轉,有些失落都是正常的。
每個人走的路徑不同,吃的苦不同,的榮耀自然也不同。
孔師傅擼起袖子,正準備好好跟這小子談談心。
鄭如謙已經慨著開口,“我是高興,高興我們兄妹越來越好,高興大哥十年寒窗得到回報,也高興我走到今天這一步。”
“大師傅別擔心,我從來都不會嫉妒大哥,他在場如魚得水,我又豈能差了去?”
這百味生初客來自於許默人脈,後續回頭卻都是口味與質。
更不提近乎遍布大渝王朝的押運驢車,如今鄭員外的份終於不再是自我吹噓,他手底下的長工人數已經近百。
安水郡,上郡,京,安郡,南郡,幾乎所有城池都有鄭家長工盤踞。
他用那麽些年爬滾打,錢永遠都是賺了用,用了賺,到現在也沒存下多。
但他的積累下的路徑與人脈,卻非尋常可以比擬。
一朝發,遍地開花。
“羊和荔枝生意將會是我所有產業的中流砥柱,但運輸我仍然會做,南方的海產我也想運過來,北方的幹果我也想運過去。”鄭如謙自信滿滿,“我要讓大渝百姓足不出戶品嚐萬千味。”
做滿盆缽的商人。
做能穿綢的商人。
人自信的樣子真好看,意氣風發,無可比擬。
從推杯換盞的許默走,到誌氣昂揚的鄭如謙,再到力廝殺的方恒,到聆聽心脈的溫知允,再到運籌帷幄的長宴。
最後回到那個金閃閃牌匾下,轉頭淺笑的薑笙。
他們終會越來越好。
三個月後,賀家正與公主議親的三子,忽然麵目青紫地走在街頭,逢人便哭訴公主格刁蠻暴戾,不僅言語侮辱,甚至手毆打。
他瘋瘋癲癲,嚷著子可怖,再不願讓任何丫鬟近,隻接小廝服侍照顧。
漸漸地,賀雲耀被公主改喜好的風聲傳開,並且數次撞見他與友人耳鬢廝磨。
本能讓百姓指責賀家,可隨著公主愈發暴戾的脾傳開,人們又緘默了。
沒人願意娶個母老虎回家,偏是皇家公主,擁有頤指氣使的權利。
隻可憐賀家本該傳宗接代的三子,此刻生生上友人,引得人唏噓,也引來賀家震怒。
沒多久,賀雲耀就被拘進宗族祠堂。
鞠家幾次三番上門來,仍舊希能夠促這樁婚事。
賀家主一直表示願意,回頭瞧見翹起蘭花指的兒子,又痛哭流涕自責,直呼不該耽誤公主一輩子,若當真傷害到公主,他必須以命相賠。
話說到這個地步,再婚未免太過赤,鞠家隻能憤而離去。
賀雲耀心中暢快,約著三五友人去百味生吃羊喝羊湯,聊到激搭了下肩膀,讓路人於門中瞧見。
於是,那賀家兒郎的名聲愈演愈烈。
賀雲耀,“……”
大概這就是無心柳柳蔭吧,但往後兄弟之間想攬個肩膀怕是不能了。
他心有戚戚焉,隻能端起大碗,將清甜鮮的湯飲盡。
所謂香不怕巷子深,起初還要靠關係籠客的百味生,幾個月時間發展到供不應求,連皇城都特意來人購買。
還是上次那個測測的公公,張口就是二十隻羊。
被鄭如謙毫不留拒絕。
從前他們年紀小,賣個荔枝都戰戰兢兢,把薑笙嚇出影。
如今底氣足,敢跟公公討價還價。
“二十隻羊肯定不行,我這攏共就二十隻,下次運來得小半年。”他遊刃有餘,“最多賣兩隻,吃完再來嘛。”
黑公公表冷漠,半晌頷首,“行。”
至此,百味生的羊愈發聲名鵲起,無數商家試圖模仿,卻始終找不到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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