彩大郡主心裏一橫,「不行,這件事陛下必須得給個說法。不能讓王爺白白吃苦了。」
「我也是這麼想的呢,可惜那位是皇後娘娘……」青蓮深深地嘆了口氣,「陛下要是真的向著娘娘,我們又能如何呢?」
彩大郡主又氣又急,最後只能憤憤不平地說,「多行不義必自弊,陛下不管,天也會管!」
們激地說著,聲音不小,把蒼承年都給吵醒了。
蒼承年看見彩大郡主,訥訥地喊了聲:「姨母……」
他也不知道多年沒見這位姨母了,只因著一張和自己娘親十分相似的臉而認了出來。
大郡主心疼地無以復加,被他這一聲喊得心都碎了。
「好孩子,是姨母來晚了,姨母要是早些來,你也不至於被人欺負這樣。」
蒼承年覺得奇怪,他什麼欺負了?莫不是因為他中了毒就覺得他被欺負了吧?「姨母,您別這麼說,我沒有被人欺負。我如今是親王,誰敢欺負我——」
「還能有誰?!」彩大郡主瞥一眼外頭,低聲音說,「誰給你下的毒,ni還不知道麼!」
蒼承年見一副神神的樣子,知道多半是聽說了什麼消息。他無奈道:「姨母,那些都是道聽途說的,你別當真。」
「呵,都證據確鑿了還道聽途說?毒藥不是從上掉下來的?」彩大郡主越想越覺得生氣,「不行,我非得讓陛下把給——」
「姨母莫要說這種話。」蒼承年想板起臉,卻虛弱地連表都控制不了,最後只能收起笑意,這才略顯得嚴肅了些。「陛下聽見,會惹得陛下不高興。再說了,我相信這件事跟皇後娘娘沒有關係。」
青蓮用一種近乎悲憫的眼神看著蒼承年,很快又轉為諷刺。即使所有的矛頭都指向樓婉,他還一個勁兒地護著樓婉,他真是蠢到無可救藥了!
彩大郡主也沒想到他這麼「大度」,忍不住一掌拍在他側,「你——你真是以德報怨啊!姐姐怎麼生了你這麼個菩薩心腸。」
青蓮更覺得可笑,菩薩心腸?怕是不知道蒼承年對有多狠心吧!不過也對,除了樓婉,蒼承年對誰好過了?
「姨母,我知你是為我考慮,心疼我。但我這不是沒事麼?您就別擔心了。也別再說什麼這是皇後娘娘的錯了。是我自己疏忽,被人鑽了空子,與人無尤。」蒼承年平靜地看著彩大郡主說。
彩大郡主恨鐵不鋼,「你這孩子,要我怎麼說你好。你是不是忌憚的份?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這樣啊!要是真的鬧大了,陛下也保不住的。」
蒼承年卻仍舊搖搖頭,「姨母,我說過了,我相信這件事跟皇後娘娘沒有關係。您就當不知道吧。」
「我能當不知道,難道外頭百上千人都能當做不知道嗎?!」彩大郡主滿臉都寫著責怪,卻又不捨得再說什麼。「罷了,這件事你別管了,好好休息吧。就算不嚴懲皇后,陛下也要給你個代。」說完,大郡主就要起離去。
蒼承年只好說,「恭送姨母。」
青蓮眼疾手快地扶著大郡主出去,親親熱熱地挽著大郡主的手,又噓寒問暖了好一陣,自覺把哄得服服帖帖。
又拉攏了一個靠山,青蓮滋滋地回到房裏,發現蒼承年正等著進來。
「王爺,您不睡了麼?要不要吃點東西?」
蒼承年冷冷地看著,「姨母怎麼會知道娘娘上有藥瓶。」
「這……這我怎麼知道呢?許是誰多告訴了大郡主吧。」青蓮不聲地別開眼睛,不敢讓蒼承年看出自己的心虛。
「當日在場不過寥寥幾人,難道陛下會把這件事告訴姨母麼?」蒼承年冷嗤,當日他雖然昏迷了,但是事後聽小四的轉述,他大概能點出當場有幾人。而那些人中,最有可能向彩大郡主披這個細節的人就是青蓮了。
青蓮定了定心神,故作從容地回答,「王爺,除了我和陛下,在場沒有其他人了嗎?江公公不會說了嗎?小四不會說了嗎?」
蒼承年肯定地回答,「他們不會,他們都不是嚼舌的人,也都懂得是非分寸。」
「是嗎?」青蓮眼裏閃過譏諷的笑,「王爺,您不知道吧,小四可是當著陛下的把娘娘罵了個狗淋頭呢。今日我一直待在這兒照顧您,您說,我怎麼跟郡主告狀?」
的話讓蒼承年一怔,若真是如此,那的確沒可能。
見他不說話了,青蓮更加得意,乘勝追擊:「王爺,您不信任我不要。但是您不能把莫須有的罪名都往我上扣。您倒不如直接說您上的毒是我下的好了!」
鋌而走險,主提起這茬,這樣蒼承年就算想懷疑也不會懷疑了。
「……」蒼承年張口言,卻又不知道說什麼好,最後只能嘆氣,「我沒有懷疑你下毒,只是不想再節外生枝了。」
「難道妾想嗎?」青蓮吸吸鼻子,「我肚子裏的孩子馬上要出世了,我還要為他多積攢些福報呢。」
「行了。你別哭了,我方才語氣是不太好,我給你賠不是。」蒼承年上這麼說,心裏卻在想,如果不是青蓮,是誰向彩大郡主披了這麼多細節?他想了想,似乎沒有人有這麼做的可能。
「嘖。」他閉上眼睛,頭疼裂。
當晚,蒼懷霄來看他。
蒼承年還在睡覺,青蓮有些害怕蒼懷霄,不敢直面他,便借口肚子不舒服躲到後殿去了。
小四忙給蒼懷霄倒茶,「陛下,王爺還沒醒呢。最近玉太醫加重了藥量,王爺現在睡得時間越來越久了,奴才也說不準王爺什麼時候才能醒。」
蒼懷霄沒有要離開的意思,看著小四給他倒茶的忙碌影,狀似不經意地開口:「你前幾日不是出宮去給三哥拿東西了麼?可都拿進宮了。」
小四不明白蒼懷霄為何突然問起這件事,先是一頓,連忙說:「拿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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