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惜年一向平靜冷,幾乎很有窘迫猶豫的時候,可眼下,他竟將自己推到了如此兩難的境地!
他為什麼要答應嬸子照顧安桃啊?!
他又為什麼主提議,不讓安桃在二十五歲之前對象呢?!
二十五歲。
等安桃二十五歲了,自己都三十出頭了!
這不老了嗎!
到時候安桃哪還看得上自己?!
顧惜年的腦袋嗡嗡疼,只能一遍遍地反思自己,枉他一世聰明,竟然連自己的心都看不清,明明早就對人家起了心思,偏偏自己死活都不知道,還地說,自己只當是妹妹!
哪個哥哥會對妹妹起心思!
哪個哥哥會不喜歡看到壞小子對妹妹表白,還恨不得取而代之?!
要不是剛才在火車上,他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手了人家小姑娘的手,他是不是真以為自己是什麼二十四孝好哥哥啊?
我呸!
下賤!
顧惜年的心里波濤洶涌,面上卻平靜非常。
安桃看了他好幾眼,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又覺得有些危險,忍不住了脖子,問:“哥哥,你怎麼了?”
顧惜年形微,聲說:“沒事。”
別我哥哥。
我不是你哥哥。
我是畜生。
不過他對自己的認知一向很清楚,打小就知道自己不是什麼好人,短暫的愧疚和自責過后,他又起了旁的心思。
比如……怎麼把小姑娘騙回家。
顧惜年忍不住坐直了子。
之前他沒看清自己的心思時,總是忍不住占人家的便宜,這不能怪他,誰讓他蠢呢,連喜歡都分不清呢?
不過他現在已經看清了自己的心思,那就不能再像之前那樣占小姑娘的便宜了。
不然他什麼了。
耍流氓?
他確實不是好人,但面對安桃,他還是想要做出最好的自己,不讓小姑娘害怕,或是心生防備。
這樣想著,顧惜年的眼神不自覺地溫了許多。
“好吧,”安桃見顧惜年確實沒什麼奇怪的反應,這才放下心來,聳聳肩,說:“哥哥,我有點困了,先睡一會兒,等你累了,再我吧。”
“好,”顧惜年彎腰,將早已經準備好的小薄被拿出來,蓋到了安桃的上:“先蓋著,免得睡著了再冷。”
安桃抿一笑,乖乖點頭。
確實困了,昨晚并沒有睡好,再加上火車晃晃悠悠地行駛,沒一會兒地功夫,的眼皮子便打了架,晃晃悠悠地朝顧惜年靠了過來。
顧惜年形一僵。
下一秒,小姑娘便躺到了顧惜年的肩膀上。
這什麼事兒啊!
說好了稍稍遠離一些,不占的便宜,倒好,竟然自己湊過來了。
顧惜年面上閃過一抹無奈,可心里卻得一塌糊涂,微微側著,讓小姑娘睡得更舒服些,而后靜靜地看向窗外。
窗戶上,他們的影有些模糊,可只一眼,顧惜年便能看到自己的小姑娘。
多好。
小時候他就想將胖丫頭拐回自己家,現在好了,胖丫頭長大了,他依舊想將胖丫頭拐走。
顧惜年的眼神微微放,角不自覺地勾了一下。
等回了家,他得多做一些好吃的飯菜,將小姑娘養得胖乎乎的,最好想小時候一樣胖,子和臉蛋都圓滾滾的,那樣才好看,那樣才健康。
哪像現在,小腰瘦得細,一把手就能握住!
顧惜年越想越覺得有道理,不自覺地想的更多。
轉眼,便到了中午。
酣睡了一路的安桃終于被醒,了小肚子,又了眼睛,迷迷糊糊地直起。
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一直靠在顧惜年的懷里,睡了一路。
“哥哥……”
張了張,有些不好意思地說:“我、我睡著了,疼你了吧?”
“沒有。”
顧惜年不聲地活了一下自己酸麻的左臂,云淡風輕似地開口:“你很輕。”
“是嗎?”安桃驚喜。
“像小羽一樣輕,”顧惜年輕聲說道。
這回安桃徹底不信他的話了,只撇撇小兒,說:“我才不信呢!”
顧惜年也不生氣,聞言只問:“了吧?”
“有點,”安桃肚子,里面傳出“咕嚕”一響,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臉頰微微泛紅:“有點了。”
顧惜年點點頭,隨后便起,對著安桃示意一番,便朝后方的車廂行去。
沒一會兒,他便拿著六個卷餅回來了。
在對面大娘震驚的眼神中,安桃低埋著腦袋,沒一會兒的功夫,便炫下了四張大餅,等吃了個半飽,才用紙巾手,再度閉上了眼睛。
大娘上直呼:“小姑娘、好胃口、有福氣!”
顧惜年知道小姑娘面皮薄,倒也沒有逗,聞言只笑:“早上沒吃飯,壞了。”
說完,便起收拾桌上的殘局。
午飯過后,又坐了將近十個小時的火車,才終于到達首都站。
此時,外面的天已經完全黑了,火車站的橋里,更是手不見五指,顧惜年牽著安桃的手,一路將人護出了火車站,這才堪堪松了一口氣。
小姑娘很是驚喜,半仰著頭,看著眼前亮著的路燈和閃著彩的高樓,眼里滿是神采。
“走吧,”顧惜年背著行李,對著安桃招呼一聲,便將人帶上了出租車,一路朝著顧家的方向行去。
行了一半,安桃才突然想起了什麼,有些坐不住地直起子:“等、等下。”
慌地問:“咱們要去姨姨家嗎?”
“不然?”顧惜年看。
“這、這麼晚了,姨姨是不是睡覺了,咱們要是進屋,豈不是會打擾到,”安桃著自己的角,臉頰有些紅:“而且我還沒給姨姨買禮呢。”
顧惜年先是一怔,而后笑了一聲,說:“不用,你過去看,對來說就是最好的禮了。”
這倒不是假話。
這些年來,許清琴一有時間,就會想起老家的故人們,尤其會思念那只被日日投喂的小團子,上總是念叨著,不知小家伙這些年長個了沒有,有沒有變瘦……
一看就是想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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