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桃眨眨眼睛,不說話了。
“走吧,”顧惜年緩步上前:“回學校。”
他邁步很慢,雖然沒表現出疼痛來,但安桃還是猜到他的也傷了,連忙手扶了一下:“哥,我肯定回學校,不用送。”
說完,還補了一句:“我很聽話的。”
顧惜年看一眼,不說話。
好像在說,你這麼聽話,難道還會逃課嗎?
安桃:“……”
風評被害!
明明是一個超級聽話的好學生呢!
安桃磨磨蹭蹭地朝前走了兩步,又停了下來,小聲說:“哥哥。”
顧惜年看。
“我還有一點點事,”著手,比劃了一個很小很小的手勢:“能不能等會兒再回學校啊!”
安小寶也想起了什麼,連忙道:“對對對!我們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不做會害死人的!”
顧惜年深吸了一口氣,問:“多久?”
“啊?”
“多久能辦好?”
“一分鐘!不對,三分鐘!”安小寶閃了閃眸子,出一只手,道:“最五分鐘!”
說完,他轉頭問安桃:“那誰的病房門牌號是多?我下樓問問啥去?”
安桃看了顧惜年一眼,小聲說了句什麼。
安小寶點了點頭,就朝樓下跑去。
病房里只剩下了安桃和顧惜年兩個人。
先前安桃并不覺得尷尬,畢竟在眼里,顧惜年永遠都是那個上山采菜,給自己買糖買吃的的漂亮哥哥,永遠都會記得他的好,自然不會覺得陌生。
但現在,逃課的事被顧惜年知道了。
安桃低著腦袋瓜,瞧著自己的兩只腳兒。
腳兒啊腳兒啊。
你為什麼不會挖地道呢?
你要是會挖地道,我就可以鉆進地道里啦,哪用得著像現在這樣煎熬?
顧惜年的角度,只能看到胖丫頭通紅的耳朵尖兒。
準確地說,現在已經不是胖丫頭了。
剛見面時,顧惜年就發現安桃瘦了很多,現在近距離一看,他更覺瘦得厲害。
寬松的校服穿在的上,并不合,依稀能看到纖細的小腰和白的后頸,無論從哪個角度看,都不再是當年那個胖乎乎的小丫頭了。
長大了,長了一個小姑娘。
還是一個漂亮的小姑娘。
顧惜年的眼底泛起一抹笑:“在想什麼?”
“挖地道。”
安桃口而出!
“啊?不、不是,”瞬間反應了過來,連忙擺擺手,急得臉頰發紅:“我沒想挖地道,我只是、只是……”
顧惜年的眉梢輕輕挑起,像是對胡說出來的話,很是好奇。
眼看著小姑娘的臉蛋兒越來越紅,黑葡萄一樣的大眼盛滿水,顧惜年這才緩緩地開了口:“你說的,對吧?”
安桃點點小腦袋:“對!我說的!”
看我認真的小眼神!
眨著一雙大眼睛看他,眼睛如黑曜石一般清澈干凈。
顧惜年失笑。
“老大!我回來——”
一道嬉笑著的男聲從病房外響了起來,安桃嚇了一跳,連忙朝外看去。
顧惜年不聲地擋到了安桃的前。
“靠!”
黑臉青年剛進屋,就看到自家老大正沉著一張臉看自己,他有被嚇到,拎著茶葉蛋往后退了兩步:“老大!你這麼看我干啥?我打擾你的好事了?”
這話一出,顧惜年的臉瞬間黑了。
“我靠!”
黑臉青年朝病房里橫了一步,歪著頭,才堪堪看到顧惜年后那道小的影,他臉大變:“金屋藏?!”
顧惜年忍無可忍地踹了他一腳,罵道:“不會說話,立馬滾。”
“別啊別啊!”
青年好奇地朝前走兩步:“不是吧,老大,你還真護著啊?誰啊?小嫂子?”
“小嫂子”這三個字口而出后,青年才意識到不對勁兒。
等等,小嫂子怎麼穿著校服呢?
我靠!
老大真禽!
安桃被顧惜年嚴嚴實實地擋在了后,一張白的小臉兒微微泛紅,顯然知道對方是誤會了,猶豫再三,還是邁步上前,小聲說:“我是他妹妹呀。”
怎麼能是小嫂子呢?
比哥哥矮好多哩!
“妹妹?”
青年咋舌!
老話怎麼說?
先是朋友后是妹兒,最后變小寶貝兒!
顧惜年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花花心思,面無表地解釋道:“是我看著長大的妹妹,懂?”
他沒那麼禽。
安桃還是個小孩兒呢。
“啊?”
青年眨著眼睛,看了看顧惜年,又掃了眼安桃,確定兩人不是在說謊,才一拍腦門兒,道:“靠!原來是妹妹啊!瞧這事兒弄的,妹妹不會怪我吧?”
說著,他歪了下頭,想要看清安桃的臉。
從他進屋到現在,老大一直擋在妹妹的前,哪怕妹妹主上前跟自己打招呼了,顧惜年還在往前擋。
不是吧?
老大至于這麼防備自己嗎!
同生共死近三載!
呢?信任呢?妹妹呢?
“哥哥。”
安桃小聲開口,拽了拽顧惜年的服袖兒。
顧惜年垂眸看,見小姑娘雖然臉頰紅紅,可雙眼清澈,并沒有將戰友的玩笑話放在心上,他這才松了一口氣,側開了。
十七八歲的小姑娘,漂亮得好像將開未開的花骨朵,怯生生地站在那兒,讓人不敢出聲打擾,好像自己剛一開口,對方就會隨風飄散一般!
好看得有些不像真人。
瓷白的、黑亮的眼、紅潤潤的,整張臉都完到了極致,那一頭烏黑散落幾縷,落在項頸、落在邊,落在臉頰……得讓人窒息。
他不自覺地屏住了呼吸,眼神都直了。
顧惜年的臉更黑了,道:“還沒看完?”
“老天……”
青年這才回過神,怔怔出聲:“妹妹是仙下凡吧?”
安桃一聽,忍不住抿兒笑。
這是打小的習慣。
無論是遇到好玩的了,還是吃到好東西了,總之每每遇到開心的事,都要抿著小兒,地笑出來,一副害怕別人將的幸福走的小模樣兒。
顧惜年將的小作看在眼里,眼神不自覺地和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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