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媳婦,你回屋做飯,錢的事我再問問,”安老太眉頭微擰,說。
“娘!”老三媳婦急的跺腳:“丟都丟了,還能去哪問啊!我一想到家里丟了好幾十塊,這心里就像是長草了一樣難,哪有心做飯啊!”
“丟了錢,家里的日子就不過了?”
老二媳婦也地撇了下,小聲嘀咕:“報應啊!”
誰讓老三媳婦天把丟錢的事掛邊兒,時刻陷害人家安桃呢?這回好了!的錢真丟了,老天有眼啊!
安老太一看到老三媳婦的蠢樣子,就忍不住地來氣,可一想到自己生的敗家兒子,又強行忍了下來,語氣還算平和地說:“回屋做飯吧。”
“娘!”
老三媳婦不甘心地抹著眼淚,可一看到婆婆的臉,又不敢說什麼了,只能一步三回頭地往屋里走。
剛燒上火,又哭出了聲兒。
家里的日子過得好好的,怎麼能說丟錢就丟錢啊!
這個殺千刀的狗東西!
“你站這兒干啥?”
安老太臉一沉,看著明顯有些擋路的老二媳婦。
“啊?”
老二媳婦呆了呆,正好回話,就見安老太擺了擺手,說:“老三,你跟我來。”
安老三心跳一,慌忙點頭:“來了!”
母子二人一前一后地往主屋走。
他們剛走遠,老二媳婦就湊到秦香秀的耳邊說:“大嫂,你說三房是不是遭報應了?怎麼總是丟錢啊!”
秦香秀面的手頓了一下,垂眸道:“誰知道呢。”
老二媳婦嘖嘖兩聲,也接過活計,再度忙碌起來。
另一邊,安老三剛一進屋,就看到自家親娘正仔仔細細地關好門窗,他看著對方忙碌的背影,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娘想說什麼?
為什麼要關門關窗。
難道……
安老三的眼皮跳得厲害,視線片刻不離地落在安老太的上,一直等到安老太將門窗都關好,徑直走到炕沿邊兒坐下的時候,他的心都是極度張的。
“娘,”他張了張,率先打破沉默。
安老太沒有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他,看得安老三越發心慌,不妙的預越來越重,此時此刻他只想逃離!
“娘,我……”
我想回去收拾屋子、我想幫霞燒火……種種借口都到了邊兒,可一對上娘的眼神,他又沒有勇氣說下去了。
屋依舊沉默,只能聽到安老三略顯沉重的呼吸聲。
“說吧。”毣趣閱
安老太幾不可查地嘆息一聲,道:“錢哪去了?”
安老三的心瞬間懸了起來!
什麼意思?
娘已經知道錢是被我拿走的了?
不可能、不可能的!他家的錢放在哪了,只有他自己清楚,更何況他記得清清楚楚,自己拿錢時,家里大半的人都不在家,娘怎麼可能知道錢是被自己拿去的呢?
“娘,我怎麼知道錢在哪啊,”安老三扯了扯有些僵的角,說:“這事我得問問二嫂,看看錢到底是什麼時候——”
“夠了!”
安老太沉聲道:“事到如今,你還不敢承認?!”
安老三的臉瞬間青白!
為什麼!
為什麼娘會懷疑自己?難道……
“娘,我、我……”
“又去賭了?”
安老太眼神平靜地看著安老三的臉,問道。
一瞬間,安老三的臉驟白,冷汗打了整件裳,他的翁了兩下,卻半晌說不出話來。
饒是安老太早有猜測,當下看到了小兒子的表,還是忍不住覺得眼前一黑,差點跌倒。
好在早有準備,先一步坐到了炕上,撐住了自己搖搖墜的子,不然怕是連質問小兒子的力氣都沒有了。
一直過了好一會兒,安老三終于撐不住了,聲開口:“娘,我錯了,我不想玩來著,可錢老九……”
他故意著他玩啊!
他想說下去,可話到了邊兒,他又什麼都沒有說。
顯然他心里清楚,賭錢的事雖然是錢老九引他的,但最后決定玩一把的人是自己,玩了幾局還不覺盡興的人,還是自己!
錢老九有錯,他就沒錯了嗎?
越想,他越覺得自己全涼,連指尖都微微打兒。
“錢老九的賬,我會找他算,但在那之前,我得問你幾個問題,”安老太深吸了一口氣,問:“這是幾次了?”
“第、第……”
“實話實說,別跟錢老九那邊的賬對不上。”
“三、三次,”安老三的聲音微微發:“第一次,我是從家里拿錢了,但第二天贏錢之后,我又把家里的錢還回去了,第二次第三次沒贏,我沒辦法,才又拿了家錢。”
“第一次輸了錢,為什麼還不收手?”安老太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發沉:“你是想把咱家都輸進去、把媳婦都賠,讓孩子死再停手嗎!”
安老三的心了一下。
“你沒結婚時甩錢,我還能說你是年輕貪玩,現在呢?你算什麼?你把你的姑娘兒子記在心里了嗎!我說過多遍,咱們老安家窮,誰要是敢賭,我就剁了他的手,你是不是一句都沒進去過!”
“娘……”
“別我娘!我沒有你這樣的兒子!”
安老太生平最不喜歡讓家丑外揚,所以之前一直著聲音說話,可現在,卻說什麼都不住怒火,只想罵得安老三狗噴頭才好!
“你今年多大了?三十來歲的人了,連自己的手都管不住?”安老太強撐著上子,站了起來:“行,你管不住自己,我幫你管!”
“娘!”
安老三臉微變。
“哪只手耍的錢,我把你哪只手剁了!要是再耍,那就再剁!我倒要看看你有幾只手可以嚯嚯!你不是玩嗎?我讓你玩個夠!”
“娘!”
安老三見安老太真要去拿刀,臉瞬間白了下來,連聲道:“娘!我知道錯了,以后絕對不賭了,你冷靜點啊!我要是沒了手,小寶和杏兒怎麼辦!”
“他們怎麼辦,不到你心!”安老太冷笑一聲:“你要是真惦記他們,也不能耍錢不是!現在想起自己的閨兒子了?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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