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家房子本來就是爹娘蓋起來的,合該留給你們,”安建國說。
安老二和安老三也沒有不滿,紛紛點頭。
“咱家的地也好分,明天請村長過來做個見證,咱把地分好,該是你們的地還是你們的地,到時候自己收拾去,至于家里的豬只有一頭,先留給我喂著,等過年了就殺了它吃,咱四家再好好分分,”安老太繼續說:“家里的母有十三只,一家分三只,剩下的那只留給老二媳婦。”
老二媳婦一愣:“啊?留給我?”
“這些天家里的都是靠著老二媳婦養的,就可著留吧,”說著,安老太又道:“咱家的碗筷按人口分,要是不夠,就到鎮上買去,等明天早上,咱就算正式分家,再不能在一個鍋里吃飯,所以誰先用鍋、誰先做飯,你們事先商量著來。”毣趣閱
這個好說,安家大房要起早,那他們就最先做飯,剩下的幾家說什麼都分得過來。
幾個兒子紛紛點頭。
“我和你爹年齡大了,將來養老的事,也得事先說好,”安老太沉默了一會兒,說:“家里的三個閨,我沒幫們什麼忙,自然也指不上,所以還得靠你們三家,你們是想把我和你爹分開養呢,還是班養,這些都好說,總之是得你們養。”
這是自然。
他們當兒子不養老人,豈不是得被別人笑話死?
倒是安建國擰了下眉,說:“娘,別人家的老人都是由著大房養,你讓我們兄弟著養,別人得怎麼看我。”
“啊?”
安老二一聽這話,連忙坐直了子:“別啊,還是著養吧,一家伺候一年,咱也親近!”
“你們現在不用爭,好好在心里記著就行,別到時候要趕我和你爹走,”安老太說:“行了,家也差不多分完了,你們看看還有什麼想補充的嗎?”
老二媳婦挪了挪凳子,小聲嘀咕,還有啥可分的啊?難不能給我分個兒子?
“要是沒有補充的了,那就先吃口飯吧,”安老太抬了抬下,對著老二媳婦道:“二媳婦,你去把都拿出來,好好燉一燉,今天最后吃一頓,明天就散伙兒。”
老二媳婦紅著眼圈,點頭:“我去做幾道好菜!”
說著,抹了把眼淚,走出了屋。
“行了,家也分完了,你們都回去商量商量吧。”
說著,安老太便站起了,走進了里屋,桌上的幾人全都站起了,往外走去。
秦香秀走到門口時,正看到老二媳婦抹著眼淚的模樣,心里也不是滋味兒,忍不住說了句:“弟妹,咱雖然分家了,但還是一家人,以后天天能看到,別哭了。”
老二媳婦抹了把眼淚,問:“啥意思?大嫂,你的意思是咱表面分家了,其實還是在一起過嗎?”
“……啊?”
“大嫂,”老二媳婦像是想到了什麼好法子,眼睛都亮了,說:“要不咱別分家了!”
秦香秀角一,說:“娘剛分完……”
“娘分娘的,咱合咱的!”老二媳婦越想越覺得有道理,忍不住道:“我剛才就想找你說了,但沒好意思,還好你也是這麼想的!”
“啊?”
、也是這麼想的?
想什麼了!
“咱大房和二房繼續合伙過日子,把他們三房撇出去!咋樣?”老二媳婦的眼珠兒轉了轉:“我家老二說了,他肯定賴上你家了,你家要是想做生意,他肯定跟著,我一開始確實不同意,但我更不愿意分家啊!你要是點頭,我跟老二就跟著你倆干了!賠錢都沒事,主要是不能把多金多銀給我分出去!”
秦香秀聽了這話,忍不住頭大,說:“要不然多金多銀也是你侄子,分不分家他都得給你抬棺材,你這是折騰什麼!”
“萬一人家閻王爺不認這個咋辦?”老二媳婦擺擺手,說:“而且你不是說大哥要在學校門口賣包子餅子嗎?那你咋能不找我啊?我這手藝不比你強多了?”
秦香秀:“……”
這話倒不假,但聽著怎麼這麼刺耳呢?
“再說了,你家現在仨孩子,負擔重,娘家那邊還有個弟弟得接濟,哪不需要錢啊!”老二媳婦說:“你家要是哪天窮得掀不開鍋了,可不還得借錢?你弟就是個大窟窿,誰借你?還不是得找我們二房!要我說,咱還是得合伙兒過!”毣趣閱
秦香秀聽了這話,腦袋都直嗡嗡,有心想要嗆兩句,但一想到這人話里話外都是為了自己著想,又忍了去。
只聽著老二媳婦不停地說:“還有啊,你這人太講道理,干啥都吃虧,但你跟我過就不一樣了,我不但不讓你吃虧,我還讓你占別人便宜呢!”
秦香秀更覺頭大,說:“倒也不用占便宜,不吃虧就行了。”
老二媳婦一臉的不贊同:“做買賣做買賣,掙的是啥錢?掙的是巧錢!咱越聰明,掙得越多!可不就得占便宜!大嫂,你聽我的,咱兩家一起干,準保有你的好!咱拿淺的說,咱家的餅子要是賣不出去,你咋辦?”
秦香秀一愣:“拿回家自己吃?”
老二媳婦翻了個白眼:“要我說,你這人太軸!要是我的話,我就把餅子拿回家,用油鍋再炸一遍,明天后天照樣賣!啥時候餅子長了,咱啥時候不賣!”
秦香秀:“???”
“等等,等等!”
眼看著老二媳婦越說越起勁兒,忍不住止住了的話頭,道:“咱們要是這麼做買賣,誰能信任咱家?別賣個兩天,再讓人趕回來!”
再說了,爛餅子要是吃出事了,誰負責?
秦香秀是想想,都覺得后怕,連忙說:“弟妹,你要是跟著我們干,可得聽我的,這種耍的事不能!”
老二媳婦眼睛一亮:“大嫂!你同意帶著我干了?!”
“同意歸同意,但你不能干壞事!”秦香秀說:“不過你也別想那麼多,怎麼樣還不一定呢,今年是個冷冬,做買賣也不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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