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榮飛城豈能坐視他妖言眾，曾馳騁沙場十來年的茂年將軍大喝一聲，怒瞪羅虞山，“你豈敢攀誣當朝員，薛院判居正五品，豈是你能攀誣的？”

“榮將軍請息怒。”從開口之后就一直很強勢的羅虞山，態度突然就化了下來，他從將士當中走出來，屈膝跪在榮飛城前，“榮將軍，薛院判過去就曾用賤籍仆從的命研制治病方，害死多人，小的并沒有半點攀誣，小的只是實話實說！”

“羅虞山，你敢說你沒有攀誣？你敢起誓剛才不是你說薛院判想用軍中將士的命研制他對抗痘癥的方法嗎？”榮飛城目犀利地盯著羅虞山，眼前這位在軍中并不怎麼冒頭的年輕人，今日為何如此激進？

他的目的為何？

是真的單純害怕種牛痘會要了他的命，還是另有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的確實說過這樣的話，但這也是事實，請榮將軍明察！”羅虞山說完話，特意把脊背得筆直。

一副自己沒說錯的模樣。

“所以你認定了薛院判想在軍中種牛痘的行為，是想利用軍中的將士們來研制治痘癥的良方是也不是？”

榮飛城再次聲音鏗鏘地質問羅虞山。

羅虞山心中莫名的一陣慌，榮將軍的語氣如此堅定，好似正在給他下套一般。

可想到自己的使命，他最終還是點了點頭，“正是，否則薛院判如何一定要求我們種牛痘，他不是沒有前科的，他就是在枉顧我們軍中將士的命我絕對不能忍！”

“好，你既然承認你有過強烈質疑薛院判并態度堅決反對他的行徑便好。”榮飛城要的就是羅虞山承認他之前對薛院判做過的事，盛年將軍滿目威儀看著眼前的年手下，“那你長不長眼睛，可有看過，薛院判在倡導軍中的將士們種牛痘之前，薛院判他老人家，都做了什麼？”

“做了……做了……”羅虞山瞬間變得吞吞吐吐起來，心中只有自己無法完任務的著急。

因為他現在也想起了薛院判讓他們種牛痘之前所做的事。

“不敢說了？那就讓本將軍來告訴你，薛院判剛才都做了什麼？他在倡導諸位將士們種牛痘之前，自己先讓初二俠，給他種牛痘，他在以試病，只為了讓你們這輩子都不得痘癥，你們做了什麼？質疑他一把年紀的良苦用心，造謠他居心叵測？他若是真想要你們的命，會搭上自己的命嗎？如果種天花真的會有危險，他會用自己的去嘗試嗎？”

“這……”羅虞山瞬間無話可說，他抬頭看著榮飛城，心知，自己想要蠱玉門關的將士們接種牛痘，已經不可能。

可如果真的讓玉門鎮的兵將門種了牛痘，萬一他們今后真的都不會再染上痘癥的話，那……

羅虞山不敢想。

而正當他不安的猶豫之際，他后有些將士已經占了出來，“我們愿意接種牛痘，我們是大鄌頂天立地的男兒，無愧于天地間，老天爺不會讓他們中了牛痘死去的，若真的不幸會死去，那也一定是我們在還前世的債。”

“說得好，薛院判一心為民，研制出治病良方也不像其他大夫那樣用作私用，而是公布出來，讓染病的病人能對癥下藥，這是天大的功德。”

“沒錯，就算薛院判不買那些染了不治之癥的賤籍奴仆，他們染了重病，也是會死的。

薛院判買下他們必死的命，讓他們時候還能為父母家人增加一份收，盡最后一份孝心，這是雙方都有好的事，怎麼能說薛院判此是做錯了？

更何況，若那賤籍奴仆命好，真的遇到了正確的對癥之藥，把病治好了。薛院判還能跟朝廷申請解除對方的奴籍，從此是個良民。

這既然是朝廷都認可的事，又怎麼能算是薛院判枉顧百姓命麼呢？薛院判高義啊！”

“是呀，薛院判高義啊！”

……

一時間玉門關軍營都是對薛院判的認可。

那些之前被羅虞山蠱的人，也慢慢搖了之前不想種牛痘的心思。

“諸位將士們，我乃歸海派大弟子初一，這是我們大鄌當今皇帝康帝賜予我的令令牌。”初一見狀，拿著當初風凌夜在他們離京之前給他們的令令牌站出來，再次給玉門關的將士們吃一顆定心丸，

“因為紫垣大長公主在京城已經確認有賊人企圖在我大鄌傳播都正常，痘癥都多可怕，想必不用某在此再多說，所以公主才連夜找了薛老院判商討應對之法，種牛痘此法，就是公主想出來的。

公主說了，人種了牛痘痊愈之后，這一生都不再得天花，因此我與師弟初二此番是了公主之命去北翟找牛。

因為北翟的牛才會染牛痘，我們找到北翟的牛，趕回來用他們上的牛痘種在我大鄌人的上，就能確保我大鄌人這一生都不會再染上牛痘。”

“這竟然是紫垣大長公主的命令？”

玉門鎮將士們開始頭接耳，所有軍中的將士都對風傾城有一種盲目的信任。

只要是風傾城的命令，他們都會聽從。

因此，將士之中，有更多的將士從自己的隊伍里走出來，“我愿意接種牛痘，我相信紫垣大長公主！”

“我也愿意接種牛痘，我相信紫垣大長公主！”

“我也一樣！”

“我也是！”

……

“好，大家排隊，一個個來！”初一立刻組織大家排隊，并對榮飛城道，“榮將軍，把這個人看管起來，回頭在審！”

初一跟隨風凌夜多年，早就養了跟風凌夜一樣的警惕，這個羅虞山今日很不對勁，不僅他自己拒絕種牛痘，甚至還在薛老院判先種牛痘以定人心的況下，還鼓其他人不種牛痘。

叵測居心簡直路人皆知。

“來人，把羅虞山抓住！”榮飛城也覺得羅虞山有問題，直接讓自己的副將羅虞山抓住，先堵住了，繩子一綁，一堵，就把人帶下去了。

初一和初二這兩個已經中國牛痘并且已經痊愈的人，則開始親自給將士們種牛痘，一個個年輕的小伙子，撈起自己的左邊袖，出曬古銅手臂，讓初一初二分工合作，一人劃開他們的胳膊，一人挑膿染到傷口上。

其他將士見他們兩人人力有限，還主過來幫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