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楚月苒心中突然浮現出不好的預來。

於是了手，楚月苒起道：「走，去母親那裏。」

若賈玉娘想生事，那必然是與白氏有關，只要與白氏在一塊，出什麼事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然而去了白氏的院子，人卻不在。

院子中的下人瞧見楚月苒急忙迎上來，環顧四周，沒有瞧見白氏，也沒有瞧見周嬤嬤，便心急道：「夫人呢？」

「回二小姐的話，方才管家來匆匆將夫人走了。」

「可有說去了何？」

方才回話的丫鬟想了想，搖頭道：「管家並未言說，想來是老爺有事找夫人吧？」

楚月苒心中咯噔一下，暗道：「糟了！」

「去雅苑！」

而此時的雅苑中，也是人著人。

院子裏面滿了人，下人們跪了一地，外頭幾個婆子家丁將門守得死死的，裏面不時地傳出賈玉娘的嚎來。

白氏與楚敬威站在門外，兩人雖並肩站著，但楚敬威惴惴不安地反覆走著，白氏卻只是端著手，靜靜地凝著屋。

方才雅苑傳了大夫，賈玉娘邊的丫鬟去傳楚敬威，說是不好了，肚子中的孩子許是有事。

這一下將楚敬威嚇得夠嗆，連忙使喚人將白氏也傳了去，畢竟這產子之事，還是白氏更有經驗些。

白氏冷言瞧著他，不言不語。

楚敬威急的團團轉：「到底如何了！能不能讓我進去看看！」

外頭的白芷連忙攔著：「老爺使不得！這等事您如何看得！有大夫在呢，老爺請稍安勿躁！」

周嬤嬤在白氏的示意下也上前勸解道：「老爺還是耐心等待的好，您此番進去也於事無補。」

楚敬威本就急躁，被周嬤嬤這麼一說才察覺到自己的事態，更惱怒了，一甩袖子怒斥道：「用得著你多話！」

被呵斥的周嬤嬤低下頭，默默退回去。

只是因為白氏而來勸解，主君因為妾室而如此事態，正妻的安也棄之不顧，甚至惱怒，這看在旁人眼裏，可當真是笑話，是落人話柄的。

當然，現在的楚敬威本考慮不到這點，但於白氏來說，卻是半點錯也沒有的。

楚敬威有些無助地看向白氏，他知道，此時大夫雖在裏頭，但況如何，白氏畢竟是生產過的人，必然知道。

若想知道屋的況，只有求白氏。

可白氏卻像是全然沒有看到他求助的目一樣，視線一眨不眨地盯著房門，只等著裏頭的大夫傳消息出來。

這孩子如何，還得看大夫。

楚敬威急的不行，走來走去許久，屋還是半點靜都沒有。

沒過一會兒，屋賈玉娘的哀嚎停止了，這會兒便更是沒有靜了。

楚敬威幾步走上前，著門框急不可耐地往裏面看，終於忍不住回頭問白氏：「你是當家主母，最是知道況，你倒是說句話呀！」

這話倒是可笑，白氏勾起一側的角，轉頭看著楚敬威：「老爺這時候知道我是當家主母了？」

依舊是對屋裏的況半句話都不說，轉過了頭去，淡然的態度與楚敬威形了鮮明的對比。

這裏面的況究竟如何怎麼知道，賈玉娘肚子裏的孩子如今都還不到顯懷的時候，大夫都不準呢，又如何得知，又不是臨盆生子！

楚敬威像熱鍋上的螞蟻，偏他又對白氏無可奈何，急之下，竟一拳砸向了旁邊的牆壁。

「轟」的一聲，將院子裏的人都嚇了一跳。

白氏面變得煞白，不可置信地轉頭看了過去。

並非害怕，只是沒想到，楚敬威竟會著急到這個地步。

當初楚敬威跪在將軍府門前，苦苦哀求白忠山嫁，卻也從未急到這個地步。

如今竟是連裝都不想再裝下去了？

白氏冷笑一聲，轉想走：「既老爺在這裏，那我便不多留了。」

「等等！」楚敬威一步上前攔著：「你是當家主母，又是子，若是出什麼事，你是最方便進去的，你如何走得！」

「與我何干？」白氏聳肩，一臉淡然：「老爺最好搞清楚，如今屋的，不過是老爺的一個遠房親戚，與我非親非故的，我為何要關心？」

「你！」

楚敬威鬍子翹了翹，大口地著氣，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竟哀求道：「你且等等，只等一會兒，懷的，好歹也是丞相府的骨……」

這話委實可笑了些！

白氏嗤笑著，手抬起來，在上比了個「噓」的手勢：「老爺這話可不能說，人多耳雜，若是傳了出去，壞的可是老爺您自己的名聲。當今相爺包養外室，還堂而皇之抬回府，老爺當真不怕彈劾！」

說罷白氏便甩了袖子要走，然而剛轉，房門便開了。

大夫走出來與白芷耳語了片刻，白芷便揚聲道：「奴婢斗膽，求夫人留步！」

正巧，外頭楚月苒也帶著人走了進來，正與要走的白氏撞在一塊，聽到了白芷的話。

楚敬威著急忙慌地迎上去，抓著大夫的兩隻胳膊晃著：「大夫，人怎麼樣了？可有事？」

大夫退後幾步與他拱手作揖道：「相爺可以進去了。」

話音未落，楚敬威早已沖了進去。

白芷便站在房門外，端著手，揚著頭，看向白氏。

楚月苒與白氏對視一眼：「母親，出什麼事了？」

那頭白芷的話又傳過來：「出什麼事，還請夫人進屋一敘，方才可知。」

周嬤嬤忍無可忍：「笑話，一個賤婢，也敢與夫人這樣說話！」

著白氏的背影，白芷只覺到無形的力，輕咳一聲，想了想還是跪了下去，著頭皮道：「夫人恕罪，並非奴婢檢閱，而是大夫所言與夫人不了干係，還請夫人留步，進來一敘，若是與夫人無關，自然也是要說清楚的，免得冤枉了夫人，平白污了夫人的名聲。」

這話倒是說的又流暢又漂亮，流暢的像是從一開始便想好了怎麼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