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嫣然點了點,然後轉念一想,又搖了搖,道:
「嫣然許久不見母親了,知道母親近來不適,所以親自煎了些補的湯藥送過去,也能好好與母親多說幾句話,也好讓母親別在生我的氣……」
楚嫣然拿過梅姑手裏的紅漆食盒,輕聲解釋,神約有幾分落寞。
「不過到了那裏才發現似乎去的不巧,母親正在氣頭上,恐怕也沒有心見我的。」
「你許久不曾見過你母親了?」楚敬威一怔,皺著眉頭好像有些不理解,「還有什麼生氣不生氣的,好端端的為何要生你的氣。」
后宅的事一向老夫人管著,楚敬威鮮過問,所以很多事都並不知道。
「是嫣然有錯在先,怨不得母親對我失。」
楚嫣然底下頭喏聲道,竟有些哽咽。
可惜再會偽裝,到底也只是個十五歲孩子,自然瞞不過修為更高的賈玉娘的眼見,
賈玉娘心中暗自揣,看來自己想的不錯,這楚嫣然也楚月苒雖說都是白氏的兒,但親生與非親生,到底不能一碗水端平,怪不得楚嫣然要急著尋個盟友,來是境已經岌岌可危了啊。
這般想著,自然不能顧拆穿,而是趕忙上去聲寬道:
「大小姐別難過,有什麼便說與我們聽,這樣饒是妾瞧了都心疼擔心,遑論你父親呢。」
「到底是怎麼一回事。」楚敬威板著臉對梅姑問道。
「回相爺的話,奴婢也是剛回府的,看大小姐最近一直似有心事的樣子,問了琉兒后才知道原是之前幾個小姐比試刺繡,二房那沁沁小姐不知說了些什麼,讓大小姐起了拿二小姐綉品的主意,後來被發現了,得了老夫人一番懲罰管教,夫人也因為這件事與大小姐生了嫌隙,之後便不見不睬直到今日。」
梅姑三兩句話便將楚嫣然的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顛倒黑白,全說了是楚沁沁從中唆擺與白氏的反應過度。
楚嫣然也配合的低頭啜泣幾下,道:
「嫣然悔不當初,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聽了三妹妹的話,讓母親徹底對我失。」
「其實這般年紀的姐妹之前偶有些爭鋒較勁也是很正常不過的,但妾見大小姐這般知書達理,不像是爭強好勝不擇手段的人,可是還有什麼別的緣由?」賈玉娘故意配合的遞話過去。
「不擇手段」這詞從賈玉娘裏說出來,這讓楚嫣然十分不悅,有什麼資格說自己,楚嫣然心裏譏諷,面上還是那副裝模作樣的答:
「我只是想贏了比試,若我足夠優秀,母親知道了一高興便還會像從前那般喜歡我關心我,可二妹妹有母親邊玉簪的指點,我無論如何也比不過的,所以沒了辦法,才會做出了那樣的錯事。嫣然知道錯了,再也不會了,父親你說母親還會不會再原諒我,我應該做些什麼呢。」
楚嫣然拉著楚敬威的胳膊,紅通通的眼眶向一隻了驚的兔子,可憐又帶了些懇求的看向楚敬威,讓楚敬威一下子忘了是自作自,反而埋怨起了白氏:
「玉娘,你看看是如何做母親的,一個就日養在自己屋裏,縱容的無法無天,子不適還要熬夜去給做什麼春;而對另一個,就能因為一點點小事便計較這麼多天,罰也罰了,也知錯了,難不非要嫣然去給那丫頭跪下磕頭謝罪才算完嗎。」
越想就越白氏冷,雖然有緣上的親疏,但楚嫣然到底是從小養大的,怎麼就能偏心到這個地步。
「當真是一點容忍之度都沒有,對你如此,對嫣然也會如此。」
「相爺。」賈玉娘委婉的喚了一聲,打斷他的話,看了看滿臉淚痕的楚嫣然。
「當著大小姐的面說這些做什麼呢,沒得讓更難。」
楚敬威也意識到了自己話說的太過直白,有些疚,彎下腰替楚嫣然了眼淚,安道:
「父親知道你是個好孩子,你母親雖然現在看不見,但總有一天會知道嫣然的孝心,知道自己偏心錯了人。開春還有些涼,我瞧你裳單薄,以後可千萬多添些別著了涼,至於刺繡,你若想學,玉娘也有一雙巧手,讓教你便好。」qs
賈玉娘點頭,笑著附和:
「大小姐你瞧,相爺多疼您,為了相爺,您也不能再難下去了。」
楚嫣然這才自己抹乾凈眼角掛著的淚痕,努力朝楚敬威出了笑容。
楚敬威這才安下心來,讓賈玉娘陪著楚嫣然回羽然堂,而後便自己帶了楚祚去書房考問功課。
當只剩下賈玉娘與楚嫣然兩個人時,也就沒有必要再偽裝什麼。
「沒想到大小姐演戲的本領這樣好,連妾都險些信以為真,幾乎喲心疼的落淚了,更何況是相爺呢。」賈玉娘似笑非笑的說,顯然不是真的在誇。
楚嫣然前一刻還源源不絕的眼淚,這一刻便沒了蹤跡,面容也隨即冷淡下來,眼底換上了平日裏的自傲神,斜睨了賈玉娘一眼:
「比玉娘子還是差著些火候,能從宿遷那地方一路爬進府里,豈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這一路是辛苦了些,不像大小姐,都不用自己爬,出生時便能被人抱了進來,不費吹灰之地的坐上了相府大小姐的位置。」賈玉娘輕而易舉的回擊。
「你——」楚嫣然最恨有人拿的世說事。
「咳咳。」
梅姑咳嗽了幾聲,示意沒有必要與賈玉娘這般針對,楚嫣然咬咬牙,怒瞪了一臉雲淡風輕的賈玉娘,別過臉去。
「娘子方才與大小姐你一言我一語配合的十分默契,可見比起孤立無援的境地,還是兩相合作更容易些。」梅姑得的笑容與語氣,對賈玉娘頷首道。
「也是,妾再怎麼說也算是大小姐的長輩,確實不該與大小姐這小姑娘逞些口舌之快,讓姑姑見笑了。」
賈玉娘起了額邊碎發,出一抹微笑。
「砰……」少女的身體猛地墜落,絲狀的黏滑物體纏在腳腕上,一點一點收縮。她踹了一腳,張開嘴巴想說話,立刻嗆了一口水。嗯?阮清歌睜開眼睛,一連串氣泡從視線裡咕嚕嚕竄上去,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做夢!怎麼搞的,別人穿越躺床上,她一穿越掉水裡?還成了北靖侯府……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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