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三十二年前,路家還是一貧如洗的時候。
那時候的路德賢還在蒙北的一個名為索鎮的林場上班,每天過著朝九晚五的生活。
路德賢的家中有三個相差不大的兒子,還有一個年紀尚小的兒。
相較于其他家庭來說,路德賢的家中由于孩子眾多,導致家里的生活一直很拮據,雖然路德賢每天都是早出晚歸,想要盡可能的多賺一些糧票,但路德賢只是個伐木工,即使每天辛苦工作每個月的糧票也沒多,就算再加上自己妻子每個月微薄的糧票發放,對于這個大家庭來說仍舊顯然是杯水車薪。
一家五口不得不過著拮據的日子,往往到了月中的時候家中就沒有口糧了,還要到父母或者岳父家借糧。
貧賤夫妻百事哀,每天過著有上頓沒下頓的日子,路德賢和自己的妻子自然是吵斗,日子過得十分不如意。
就在這天,路德賢又跟妻子吵了一通,氣憤的路德賢抄起家里的獵槍便上山打獵去了。
上山打獵是路德賢工作之余的副業,一般會在山上下一些陷阱,然后打一些,由于年代的原因,打出來的東西也賣不出去,但是能給家里添些食,也算是打打牙祭。
不過說實話打獵這種事路德賢并不擅長。
他手里的獵槍是花了五斤白面票換來的,而且由于子彈有限,他又舍不得買子彈練習槍法,所以槍用的并不練。
但是好在他跟林場的老師傅學過一段時間下套,也就是布置陷阱。
在山上幾個固定的位置下完套之后,隔兩天上山收一次,多能夠抓一些野兔之類的小。
至于熊瞎子野豬之類的大貨路德賢是抓不到的,他也不敢祈求抓住這種大東西,自己下的套比較薄弱,若是真抓住了這種大,狂發怒下兩下就掙開了,到時候搞不好自己反倒了獵。
就算是自己運氣好能殺熊瞎子野豬之類的,常年一人行的他想要將幾百斤的獵運下山也極為困難,搞不好還會招來更可怕的,到時候就危險了。
所以路德賢手里的獵槍與其說是打獵,倒不如說是防的。
就這樣,路德賢再次爬上了自己家后面的山。
索鎮的山雖然不高,但是連綿不絕,一道接著一道,可謂是千山萬嶺。
越過四五道山坡,周圍的森林逐漸濃了起來,地上也沒有了清晰的山路,雜草叢生的山上只能憑借著自己的記憶和經驗辨別方向。
很快,路德賢便找到了自己之前留下的痕跡,約著再過一道嶺,就到自己布置陷阱的地方了。
于是路德賢繼續向自己布置陷阱的位置走去。
突然,一陣約鈴聲傳了路德賢的耳中。
聽到鈴聲的路德賢頓時來了神。
這是他布置陷阱上的鈴鐺,鈴鐺響了就代表有獵進套了。
想到晚上能有食,路德賢便加快了腳步。
隨著距離拉進,鈴鐺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甚至聲音顯得十分混。
路德賢腳步一滯。
這個聲音聽起來抓住的可不小。
路德賢謹慎的拿起了獵槍,放緩了腳步,逐漸靠向陷阱的位置。
又走了一會兒,逐漸來到了陷阱附近,過約的樹枝間隙,路德賢向了自己布置陷阱的地方,想看看抓到了什麼獵。
但當路德賢看到陷阱的那一刻,他便愣在了原地。
只見一只如同小山一般的熊瞎子爬在陷阱的位置上,它的后被自己下的繩套套住了,此時的熊瞎子正在圍著樹旁不停的轉悠,顯然有些急躁。
路德賢見狀咽了口吐沫。
若是平時,路德賢只會暗道一聲倒霉,然后默默離去。
因為自己下的陷阱都是一些細索,不住熊瞎子這種多久的折騰,自己若是跑得慢了等熊瞎子掙出來就慘了。
但今天的路德賢卻猶豫了起來,心中思考著自己到底要不要就這麼離去。
他之所以這麼想,并不是因為家里實在缺食,而是因為他在熊瞎子面前的不遠發現了一個模糊的影。
這個影穿著服,顯然是一名人類!
這個人躺在熊瞎子的不遠,生死不知。
路德賢猶豫了。
他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生是死,若是還活著,那自己走了的話,等熊瞎子掙陷阱他必定會命喪熊口。
但若是自己去救他,不管他現在死沒死,如果熊瞎子趁著這個時機掙陷阱,恐怕躺在那的只怕會再加上一個人。
在這一刻路德賢天人戰,心中的良知和生存的本能不斷的鋒。
眼看著被陷阱困住的熊瞎子逐漸暴躁了起來,路德賢手中握了獵槍,牙關一咬就從灌木叢后面沖了出來。
沖出來的路德賢直奔那個模糊的人影而去。
路德賢心中盤算著,自己只是去看一下那個人是否還活著,若是死了的話自己就拔就跑,若是還活著的話自己就盡力相救。
當然,若是半路熊瞎子追上來的話,自己也可以把他丟在半路,吸引熊瞎子的注意力。
畢竟自己只是盡力去救人,總不能把自己的命搭進去不是。
抱著這個想法,路德賢便沖到了人影面前。
正在圍著陷阱轉圈的熊瞎子被突然竄出來的路德賢弄的一愣,隨后下一秒便暴躁了起來,直接向路德賢所在的位置撲了過來。
四五百斤的熊瞎子如同一個小山一般,把路德賢嚇的幾乎僵在了原地。
但好在熊瞎子后的鋼牢牢鎖住了他的行,發狂的黑熊被拌了個趔趄,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發出一聲轟鳴。
路德賢也被這下給嚇得緩過了神,連忙附查看起前人影的況。
將手放在這人的口鼻,路德賢驚訝的發現對方竟然還有呼吸。
既然人還活著,那就盡力救他吧!
是生是死全看你的造化了!
路德賢一咬牙,彎腰便將男人扛上了,隨后轉便向山下跑去。
此時后的熊瞎子再次撲向兩人,約間路德賢似乎都聽到了陷阱變形即將損壞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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