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予安看向江天菱,應不應的,自然要看說的是什麼事。
“便是四妹妹的親事,都十四了,按理該說親了……”江天菱說到這里,眉頭不由自主地皺了起來。
“這……長姐,四妹妹的親事有母親和您持,如何用得上我?”蘇予安聽著都覺得好笑,江天芯的親事是自己能夠手的嗎?
江天芯也就因為自己為了一次傷,說話才略微好了一點點,心底里還是極為抵的,若是自己幫說親,恐怕拉個別國優質太子也是看不上的。
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蘇予安怕是瘋了才會攬到自己手上來。
“二弟妹……”江天菱言又止,但最終還是道,“有些話或許我不該說,但你姑且一聽吧。”
到這會兒,蘇予安才察覺到,江天菱大概是要說些心底真正想說的話了。
“您說,我聽著呢。”蘇予安子微微朝前傾了傾。
“說起來都是我沒用,二弟和四妹妹都是繼母帶大的。”江天菱說這句話的時候,不由得將目投向了窗外。
蘇予安也不急,只是靜靜地看著。
“原本我親娘給我訂了一樁婚事,那時候鬼迷心竅,竟……竟聽了繼母的話,退了親,現如今……”江天菱說到這里閉了閉眼睛,臉頰微微泛紅,“這些都是我自作自,可是四妹妹不能再如此了。”
若到了這會兒,蘇予安還聽不明白江天菱的意思,就枉對“心理咨詢師”這個職業了。
“長姐,喝茶!”蘇予安說著抬手給江天菱倒了一杯玫瑰花茶,且道,“玫瑰花清心靜氣,一會兒我讓丹朱給您包一包回去。”
“二弟妹,我知道四妹妹脾氣格不好,但本純良,不是個壞的。”江天菱滿是期待地看著蘇予安。
“長姐,我明白您的意思,只是我娘家如何您是知道的,這又剛嫁侯府,我去哪里認識能與四妹妹相匹配的人。”蘇予安苦笑道。
江天菱知道蘇予安說的是實,卻搖頭道:“四妹妹未必一定要嫁到門當戶對的人家,只要那戶人家是個好的,能待好,暖心知意便。”
蘇予安知道江天菱是真的想明白了婚姻這件事,但的意思卻不等于是江天芯的意思。
“長姐,您是好意,只是這件事四妹妹和母親應該都有自己的想法,我只能說盡力而為。”蘇予安回道。
如有良緣,蘇予安當然愿意全,可如果江天芯一心想攀高枝,是不會勞這個神的。
“好,有你這句話,我總算……”江天菱一聲苦笑。
總算如何?江天芯是秦氏帶大的,又豈會聽蘇予安的。
江天菱的眸漸漸黯了下來。
“長姐,中午便在我這兒用膳可好?”蘇予安無意再與江天菱多說,一邊詢問的意見,一邊琢磨著是讓白芨做,還是去廚房里點菜。
可江天菱卻道:“還是不了,家里事多,我這便要回去了。”
蘇予安很是一愣,中午的飯都不吃?
“這,母親那里怕也是不允的。”蘇予安見江天菱起了,也起道。
“之前已經跟母親說好了,母親說,子出了家門,便是婆家的人,自是應該以為婆家為重。”江天菱聲音輕輕的,輕到便是蘇予安,也沒從中聽到什麼況。
盡管如此,蘇予安聽了,心里還是悶悶的。
走到院外,不想竟看到林兒走了過來。
“聽說長姐過來了,我便過來湊個熱鬧。”林兒笑瞇瞇地沖著江天菱行了一禮,“弟妹見過長姐!”
江天菱是正宗的侯府嫡長,對于林兒來說,是必須要結的對象,因此雖然不滿江天菱直接來了本心堂,把自己這個大弟媳放在一旁,但還是一咬牙趕了過來。
“大弟妹多禮了,我有急事得回府,下回來再找大弟妹好好坐坐。”江天菱朝著林兒微微頷首,然后便抬腳直接走人了。
林兒這回真的給氣著了,憑什麼呀?自己都趕過來了,居然這麼點兒的面子都不給。
“你是不是在長姐面前說我什麼壞話了?”林兒扭頭看著蘇予安。
“大嫂,你想太多了。”蘇予安瞟了一眼林兒,暗道,以前在蘇家的時候,林兒是能沉得住氣的人,怎麼如今這麼浮躁?
蘇予安不知道的是,林兒現在也沉得住氣的,只不過那是面對江起行、夏姨娘以及二房的人。
對于蘇予安,尤其是沒有旁人在的時候,林兒便想撒撒野了。
“我想得太多了?我和長姐今日才第一次見,如何就這麼地不待見我?”林兒沒好氣地說。
“那得問你自己啊,別說今日才第一次見,就是許多沒見過你的,恐怕也不會很待見你。”蘇予安跟江天菱已經說得夠多了,這會兒不想跟林兒多說,于是轉進了院子。
只是沒想到林兒竟也跟了上來。
“你還想干什麼?”蘇予安看著林兒。
“我是你大嫂,到你院子里來坐坐,不過份吧?”林兒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本心堂,心里不由得又酸了。
蘇予安的院子居然比自己的要大上三倍!
蘇予安忍不住冷笑,然后示意了一眼丹朱,既然某人想要自己來找不痛快,那就滿足。
丹朱微微點了點頭,然后上前朝蘇予安行了一禮道:“二夫人,今日午膳是擺在哪里?”
“擺在西廂好了。”蘇予安說著便問林兒,“大嫂要不要一起吃?”
林兒正要開口說不用了,便瞧見小丫環托盤里的菜,龍井蝦仁、清蒸桂魚、燒花鴨、豆腐、燙青蔬、水汆丸子湯……一個人,吃這麼多?
有那麼一刻,林兒真的想留下來,但卻聽到丹朱道:“二夫人,聽說大夫人每日都要伺候二太太吃飯,怕是沒這個時間。”
林兒一聽這話,臉就變了。
“既然如此,我更不留大嫂了。”蘇予安說著便朝西廂走了過去。
而過的時候,林兒突然道:“二弟妹,侯夫人心疼你,你卻只是自己福,不怕別人脊梁骨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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