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芯不由得拿起一塊桂花糕塞進里,一邊吃一邊嘟囔著:“我吃還不行嗎。”
“四妹妹想吃便吃,不想吃也無所謂。”蘇予安笑了笑,又道,“只是我這會兒不想去潤澤院,四妹妹想見大姑,自行前去吧。”
“我,我幾時說過想見……”
雖然蘇予安的表沒什麼變化,但江天芯本能地覺得呼吸似乎都有些困難,最終又氣又惱又委屈地奔出了本心堂。
“二夫人,您這是怎麼啦?”一旁的董嬤嬤很是擔心地問。
“沒事,嬤嬤我想一個人呆會兒。”蘇予安看向窗外。
董嬤嬤不由得心里了,蘇予安一副超然外的樣子,讓有種一個不留神,二夫人便會消失不見的錯覺。
時間一點點地過去,蘇予安也不知道自己想了些什麼,有些景不愿意也不敢去想細。
可最終,蘇予安還是不由自主看了一眼自己的這雙手,然后笑了,死鬼便死鬼吧,自己救過的那幾個孩子能好好活著,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這個時候,蘇予安只覺得胃里一陣搐,不弓起了子,一直留意書房的董嬤嬤立即跑進來扶住了。
“二夫人,您可還好?”董嬤嬤急得手心里都是汗,蘇予安卻可憐地抬起頭道,“嬤嬤,我!”
“這……”董嬤嬤一怔,吩咐門外候著的小丫環,“趕去小廚房拿些點心來,快些!”
看著蘇予安一張原本明的臉,此刻卻是一副了無生趣的模樣,董嬤嬤決定,以后再也不阻止蘇予安吃東西了。
只是點心還沒端過來,江天菱便帶著丫環過來了。
蘇予發打起神迎到門外,不得不說,初次見到江天菱是有些驚訝的。
按理,有江起云和江天芯這樣的弟弟和妹妹,江天菱的樣貌也差不到哪兒去,只是過于憔悴,以至于完全讓人忽略了原本應有的貌。
但明明,江天菱是名正言順的侯門,嫁的周家也是建安伯府,無論如何,也不應該是這副模樣。
“二弟妹,是大姐的不是,你親的時候家里有事,還沒見你一面便回了,今日才得空過來。”江天菱一臉地抱歉。
“大姑外道了,我正要去去潤澤院呢,沒想到您倒先過來了。”蘇予安上前扶住了江天菱。
聽到蘇予安自己“大姑”,江天菱略微有些怔忡,但很快便也能釋然,畢竟蘇予安和自己不,不可能像江起云他們一般自己長姐。
同時也說明,蘇予安不是個趨炎附勢的,這樣一想,江天菱臉上的笑意便又真誠了幾分。
“我跟母親說了會兒話,見是極好的,便也放心了。”江天菱的聲音極其溫,溫中卻又帶著一力。
蘇予安將江天菱引進了東廂,又示意丹朱多備些點心和茶水。
“四妹妹剛從我這兒走,要不我讓人去過來?”蘇予安征求江天菱的意見。
“這倒不必,四妹妹未必想見到我。”江天菱一聲苦笑,又示意丫環含卉去門外守著,然后握著蘇予安的手道,“我們姑嫂獨自說說話兒也好。”
蘇予安笑著點了點頭,丹朱便立即退到了門外。
“二弟妹嫁到榮侯府也幾個月了,住得可好?”江天菱笑看著蘇予安。
“大姑費心了,一切都好,夫君待我好,婆婆待我也好。”蘇予安又不傻,還不知道這個大姑姐的心,怎麼可能與心。
“這就好……”江天菱微微垂下眼眸,片刻之后又笑了,“你是個有福氣的,起云雖然不上進,但他真的比許多人都要強,至于母親……只要你敬著,自然也會善待你。”
說到秦氏的時候,江天菱的目閃了閃,如果是一般人或許會懷疑是自己的錯覺,但蘇予安卻是可以斷定。
“大姑說得是,我定會盡自己本份。”蘇予安適當地低下頭,出一抹意。
江天菱看著蘇予安卻有些愣神,真是青蔥一般年紀,自己出嫁時比大些,但對未來的憧憬和期待卻是一樣的,只是到如今已然為夢幻泡影。
心里一慟,江天菱不自地開口道:“二弟妹,我回來一趟不易,有些話想與你說說,若有不當之,萬見諒。”
蘇予安抬起頭來,認真地看著江天菱:“大姑請說,我一定好好記著。”
“倒也不必!”江天菱一派溫地搖了搖頭,“只不過是閑話幾句罷了,唉……我們姐弟三人親娘過世得早,幸好繼母……良善,將我姐弟三人養長大,只是畢竟不是親生,不好嚴加管教,若二弟哪里不是,或不盡如你意,你能夠原諒一二。”
蘇予安不看向江天菱,這一段話,是斟詞酌句地說出來的,是真的認為秦氏是良善的,還是不敢說得太明白?
“大姑,我……有些不明白,夫君雖沒有功名,但品行并無不端,為何連您如此說他?”
蘇予安一方面想知道江天菱的真實想法,另一方法,也是為了之前和江起云之間的約定,在外人面前,得捧著他些。
“難得你能如此看他。”江天菱眼底出現了一抹淚意,輕輕拍了拍蘇予安的手道,“起云他自然是個好的,只是有的時候子魯莽了些,做事不顧前后,我怕他傷著你。”
雖不知江天菱為何這樣說,但蘇予安聽得出來,的這番話是出自真心,于是起行了一禮道:“多謝長姐!”
“快別多禮了!”江天菱扶起蘇予安,“二弟妹,雖是第一次見,但我知道你真的是個好的,只是侯門深似海,凡事多看看,多想想,多琢磨一下總是沒錯的。”
“好,長姐,我仔仔細細地記下了。”蘇予安表鄭重,為的是江天菱放心。
“另外還有件事,我也想拜托二弟妹。”江天菱握著蘇予安的手了。
“長姐請說,只要我能辦到。”蘇予安回道。
江天菱知道,蘇予安這話說得很活,一個剛府的新媳婦,有什麼是能夠辦到的。
只是這件事,江天菱也只能拜托給蘇予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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