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現在有多開心嗎?我們贏了,從此以后,北蠻人不會再燒殺搶掠欺負我們的老百姓,北疆和平了,再也不戰火摧殘,這里的百姓和京城的百姓一樣可以過平安祥和的日子。”
“他們不用在流離失所,不用再馬革裹尸,更不需要骨分離,我等這一天,太久太久了……我真的……真的很幸運,比我兄長更幸運。”
他語氣中帶著音,幾度哽咽到眼眶發紅。
墨清歡看著他,眼底溢出一抹心疼,能同,所以也更加理解他為什麼高興到心酸。
顧家滿門忠烈,顧司寒的父親也是鐵骨錚錚的大將軍,后因過重傷落下頑疾,便由顧司寒的兄長披甲上陣。
沒幾年后,他的兄長便在戰場上。暗箭穿心而死。
顧家為大秦守護北疆已經有五代人了,祠堂里擺滿了顧家犧牲的先烈們,甚至不乏子。
百年多的戰爭終于落下帷幕,停止在了顧司寒這一代。
顧家后輩們,再也不需要背負這份重擔了。
墨清歡看著他,心中慨萬千。
過去發生的那些事一直耿耿于懷,也知道顧司寒至今為止的表現算不上是一個好夫君。
可這不能否認,他是一位值得所有人敬重大將軍。
有勇有謀,果敢無畏,肩負重任卻永遠不會推卸,再難再苦也會咬著牙堅持下去。
無數個夜晚,曾見過書房的燈亮著,他的影過窗檻,對著布防圖和各種軍務一忙就是一整晚。
第二天幾乎眼睛都不合就披甲上馬前去迎敵。
想到他終于卸下了一的重擔,也忍不住為他到開心。
“將軍,這都是你的功勞,有你才是我們的幸運。”
顧司寒會心一笑,勒韁繩加快了馬兒的速度。
終于,來到了山頂。
他們下馬站在一塊墓碑前,此地埋的,正是顧司寒的兄長。
他走過去單膝跪下,抬手了墓碑上的灰塵,眼底是濃濃的傷。
“哥……我答應過你,要帶心之人來見你。”
墨清歡愣了一下,心中不由猛烈跳起來。
心之人?
嗎?
“清歡。”顧司寒回頭,笑容純真燦爛,“兄長會在天上祝福我們的。”
“……是。”
墨清歡如鯁在,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點點頭,回了個微笑。
陪著他坐在墓碑前說了好多話。
顧司寒那樣高大偉岸的男子漢,在他的兄長面前,竟像個兒一般滔滔不絕。
他興地將戰場上發生的事,將馮玉蓮如何被他識破,見過他將計就計怎麼抓住了阿爾罕。
講完這些,他又說了跟墨清歡的相識相知相認……
天漸漸晚了,他們才回到將軍府。
吃過完膳,李嬤嬤已經準備好熱水,伺候他們二人沐浴。
顧司寒風塵仆仆便先進了浴室。
墨清歡坐在鏡子前卸下發釵,然后便陷了沉思,愣在那里。
“公主?”
桃桃出聲輕喚,卻沒有反應,于是又喚了兩聲依然如此。
見狀,桃桃無奈的搖搖頭,悄然退出了房間。
顧司寒從浴房出來,上松松垮垮穿這一件浴袍,抬腳走到墨清歡后,輕輕拍了拍的肩膀。
“清歡?”
“啊?”的思緒被突然拉回來,有些驚訝地回頭。
結果,一眼看到他壯的口,忍不住目瞪口呆,悄悄做了個吞咽的作。
“將軍怎麼了?”
“你在想什麼?這個神?”
“沒……”才不會告訴他,剛才滿腦子都在想那種事。
顧司寒笑了笑,也不打算追問,而是拿出一瓶藥膏遞給。
“能麻煩你嗎?”
“什麼?”沒反應過來。
“背上的傷,我不到。”
看了眼手里的藥膏,墨清歡這才明白,連忙點頭:“哦……哦好的。”
顧司寒轉,直接將浴袍的上半部分下來掛在腰上,背對著墨清歡站好。
“辛苦公主了。”
“不辛苦不辛苦。”
墨清歡紅著臉搖搖頭,趕擰開蓋子用手指抹了一下冰涼的藥膏。
剛準備往他傷口上藥,卻愣住了。
只見顧司寒壯的后背上麻麻布滿了疤痕,有新的,也有舊的,錯縱橫幾乎像是一張網。
淚目了,過傷痕腦補出他挨的每一刀的時候該有多痛。
“公主?”等了半天沒反應,顧司寒忍不住小聲提醒。
“嗯。”墨清歡應了一下,忍著心酸用手指蘸著藥膏輕輕過他的傷痕。
“疼嗎?”小心翼翼地問。
顧司寒搖頭,沒有說話。
氣氛陷了沉默,燭將兩人的影子映在了窗上,看起來跟和諧好。
藥抹完了,顧司寒轉接過手里的藥瓶,笑著道謝:“辛苦公主了,你也去沐浴吧。”
“啊?”墨清歡張起來,耳通紅地低下頭,“好,我這就去。”
說完,轉沖進了浴房里。
靠在門上,呼吸越來越急促,心跳也越來越快。
今晚,他不會是想要圓房吧?
“……怎麼辦啊……”墨清歡咬著下,心中糾結萬分。
按理說他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不是天經地義的嗎?
可……前幾個月還想著和離,如今就發展到了床上,是不是太突然了?
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先沐浴。
……
墨清歡洗完澡出去,原本還擔心顧司寒對做什麼,結果卻發現那人躺在床上已經睡著了。
他靠得很里,給留了位置。
聽見男人安穩的呼吸,沒由來地松了口氣。
還好睡著了。
可又有那麼一點點失落。
墨清歡躡手躡腳地走過去鉆進被子里,而后在一陣胡思想中陷了睡夢。
……
凌晨天還未亮。
墨清歡迷迷糊糊間覺到邊的人在,睡得很沉,翻了個,有些不舒服地哼哼了一下。
顧司寒更加小心,悄悄地下了地,然后便穿好服開門出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桃桃醒了墨清歡。
一睜開眼,便聞到了羊的香味。
“好香啊,早膳準備了什麼?”墨清歡一邊穿服一邊詢問。
桃桃說道:“羊餛燉,是將軍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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