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沉卿隨手將被風吹的頭發別到耳后,“你問。”
商硯衡看著的眼睛,嗓音有些認真,“如果你沒有接管蕭氏,你還會選擇制裁蕭照呈嗎?”
“當然不會。”奚沉卿斬釘截鐵。
“為什麼?”他問。
奚沉卿嗓音很平常,勾起的角幾分淡漠“那就與我沒有任何關系了。”
商硯衡眼瞼低垂,心中已然有了定論,“所以你并不在意蕭照呈做的那些事,你如今與他鋒,是因為他在你接管蕭氏之時興風作浪?”
奚沉卿點點頭,眸格外涼薄,“我不是拯救世界的英雄,我連自己都拯救不了,又何來空閑去管那些與我毫不相干、無關要的人。蕭照呈的所作所為,自不用我去制裁,我相信會有人替我去制裁他的。”
“那你為什麼、”商硯衡劍眉微擰。
奚沉卿直接打斷他,“為什麼還要與蕭照呈斗對嗎?就像你說的,既然我接管了蕭氏,那麼蕭照呈就得聽我的。”
商硯衡原本還想說什麼,結滾一番卻沒再說了,他尊重奚沉卿的決定。
奚沉卿忽然想起什麼,看向裴寂,“尸檢報告出來了嗎?他們究竟是中什麼毒而死的?”
“見封。”裴寂道。
奚沉卿擰起眉,“見封?”
裴寂緩緩解釋,“對,見封又名簡毒木,產地為z國華南至顛省南部,國外分布于大洋洲和非洲。見封的名字是南方居民起的,剎那間仿佛有一只無形的手扼住咽,毒很強,它的能夠致人于死地。那些綁架犯藏在牙齒底下的就是見封經過提純的小型膠囊,并且此毒經過升級加工,只要咬破,頃刻間便能要人命。”
奚沉卿眉眼微挑,“有解藥嗎?”
裴寂頓了頓。
商硯衡不疾不徐接上,“見封唯一的解藥是紅背竹竿草,正所謂‘鹵水點豆腐,一降一’,在劇毒植旁邊就有解毒良藥,相生相克。”
奚沉卿看著商硯衡陷沉思。
裴寂問:“奚小姐,那接下來、”
“就這樣吧。”
奚沉卿看著風中搖晃的枝椏,已經是死無對證的僵局,留著也沒任何用。
裴寂先行離開。
奚沉卿和商硯衡則來到醫療置室,已經到了奚沉卿換藥的日子。
護士長小心將繃帶拆掉,傷口恢復得很好,周圍已經全部結痂,看起來沒之前那麼可怕。
護士長說:“奚小姐,您的傷口恢復得特別好,接下來我在給你涂抹上結痂的膏藥,有助于痂下的傷口盡快恢復,不日便能落,結的痂落后,傷也算是痊愈了。”
這麼快就好了?
奚沉卿都有些意外,短短時日,竟然能恢復這個樣子,想來是那支特效針和特效藥的效用。
商硯衡的手放在奚沉卿肩胛骨的位置,劍眉擰,“疼嗎?”
奚沉卿頓了幾秒,而后搖搖頭,“不疼。”
奚沉卿到底只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孩子,還是有些在意留疤的,“我這個傷應該不會留疤吧?”
護士長笑了一下,“奚小姐放心,就算留疤的話,容院長給您準備了最好的祛疤藥,保證一點疤痕痕跡都看不出來,不過我看這應該不會留疤的,之前用的特效針和特效藥都是抑制疤痕生長的功能。”
“好的,謝謝護士長。”
因為已經結痂,這次只裹了一層薄薄的氣紗布,商硯衡拿服給披在上。
出了置室,倆人迎面便遇上了容錯。
容錯笑著問:“怎麼樣?沒什麼事吧?”
奚沉卿彎,“沒事,對了,謝謝你的藥,沒想到效果這麼好,恢復得如此之快。”
容錯含著笑不聲地看了沉默的商硯衡一眼,他可不敢居功,畢竟這都不是他的功勞。
“應該的。”
“那我先走了。”
“好。”
容錯側離開,卻被商硯衡忽然住,“容錯。”
容錯頓住腳步轉回頭看,有些意外,商硯衡竟然會住他。
別說容錯,奚沉卿都看向了商硯衡。
商硯衡斬釘截鐵地問:“我什麼時候能出院?”
誰都能看出商硯衡的那點小心思,當著奚沉卿的面直接問容錯什麼時候能出院,那奚沉卿便不太好拒絕了。
很顯然,奚沉卿預判了商硯衡的預判。
容錯看了眼奚沉卿,奚沉卿也盯著他,頓時覺得騎虎難下。
想到當初奚沉卿特意跟他囑咐:“如果商硯衡問你什麼時候出院,你幫我拖著些時間。”
他問奚沉卿為什麼,可奚沉卿卻說:“別問了,我自有我的道理。”
容錯一時之間不知道如何回答。
那他到底該聽誰的?
沉卿小姐?主?
他轉念一想,主都聽沉卿小姐的,那他聽沉卿小姐的,想來也是沒有錯。
容錯瞬間當機立斷,“再觀察幾天。”
商硯衡擰起眉來。
容錯有些不敢去看商硯衡,看了眼奚沉卿,便隨便找了個借口迅速離開現場。
商硯衡不聲將奚沉卿和容錯的眼神流盡收眼中,瞬間就明白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看著奚沉卿。
奚沉卿一臉鎮靜,“別著急,最重要,多觀察幾天再出院也是為了考慮,尤其是這兩天你跟著我四奔波,更應該再休養幾日。”
商硯衡不知道該如何回答,結上下滾,只能依言所行。
奚沉卿見他不回答,以為他在鬧緒,也沒甚在意,“我送你回病房。”
就在這時,奚沉卿兜里的手機響了起來。
奚沉卿沒想什麼直接拿出來,看到來人的電話號碼,微微一頓。
想到一旁的商硯衡,瞬間將電話掛斷。
“你能自己先回病房嗎?我去接個電話。”
“好。”
奚沉卿忙朝著花園走去,落在商硯衡眼里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在里面。
商硯衡借著高的優勢看到了一眼,雖然是個沒有備注的未知號碼,但他記得這個號碼和奚沉卿通話過很多次,并且每次這個電話打來,奚沉卿都是同樣的神,無奈之中帶著許慌。
所以這人是誰!
奚沉卿快速走到一個鄰水而建的亭子,看了眼四周都沒有人,這才拿出手機回撥方才那個電話。
電話幾乎是瞬間被接通,奚沉卿能夠想象那人守在手機旁的模樣。
“卿卿,你為什麼掛我電話?”
燕雋的聲音有些委屈,還有幾分撒的意味。
奚沉卿坐了下來,“剛剛信號不太好。”
燕雋自然是不會相信的,“你連電話都沒接怎麼知道信號不太好,是不是不太方便,是不是有人在你邊?該不會你又和你救的那個人在一起吧?”
奚沉卿看了眼四周,很是懷疑,“你該不會派了人監視我吧?”
電話那頭的燕雋笑了一下,“聽你的語氣,看樣子我是猜對了。”
奚沉卿:“……”
燕雋不滿的沉默,“卿卿,你怎麼不說話?”
雖然每一次聽到‘卿卿’這個稱呼,奚沉卿還是覺得渾不得勁,但聽多了也習慣了,勉強能忍住,況且對于燕雋這樣的人,說一百遍也是一樣的結果。
的聲線略微偏冷,“你想說什麼便盡快說,我待會還有事需要理。”
“什麼事?”
奚沉卿下意識回答,“跟你沒關系。”
明顯能夠察覺聽筒那邊的燕雋發出一聲不悅的笑聲,知道燕雋其實是不笑的,但他在生活中偏偏要裝出一副很笑的樣子,所以無形之中總會給人一種詭異的氣場,得人不過氣來。
“卿卿,這麼快就過河拆橋了!”
奚沉卿這才意識到自己似乎有些過分了,有些不自然地輕咳兩聲,而后語氣卻格外一本正經,“藥的事,謝謝你。”
救蕭照夜的那支特效藥是j&s研發出來的,但一直缺一樣配藥,知道燕雋手里有,但一直沒向他開過口,一是不想欠著燕雋,二是沒有什麼特殊況,有足夠的時間慢慢研究。
可蕭照夜的事來的太過突然,只能向燕雋開口討了那味配藥。
其實,知道那味配藥對燕雋的重要。
許是奚沉卿的語氣太過認真,聽筒那邊的燕雋分明沉默了一會兒。
過會兒,電話里再次傳來他略帶調侃的聲音,帶著沙啞的磁含著笑意,“難道就只是口頭上說聲謝謝嗎?那你的謝謝也未免太廉價了。”
奚沉卿也沒裝聽不懂,直接道:“你想要什麼?”
燕雋的笑意有些放肆狂妄起來,出幾分引的蠱,“我想要什麼,難道你不清楚嗎?”
奚沉卿盯著湖中潔白的天鵝,眸暗爍。
燕雋繼續笑道:“你可以理解為我這是趁人之危。”
他總是喜歡這樣。
奚沉卿冷著臉和聲,有些咬牙切齒,“燕雋,你別太過分了。”
燕雋不怒反笑,笑意越發肆無忌憚起來,“怎麼能說是過分呢!卿卿,你可別冤枉我,明明是你當時說只要我把藥給你,就隨我提什麼條件都可以,怎麼?你想反悔?”
奚沉卿一拍額頭,當時的確說過這樣的話,當時的況太急了,本來不及考慮太多,一時都忘了燕雋是個什麼樣的人。
有些憤然,“我的確答應你可以提條件,但我沒說拿我做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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