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初縈並不認識蘇念,但這麽巧的,一個年輕公子走過來,想不出蘇念以外的人選。
蘇念比想像中的年輕,材高挑,臉龐俊,就是跟杜俊比,蘇念也是位翩翩佳公子。
意外的是,這位新科進士,新出爐的蘇五老爺,臉上沒有毫得意之,神反而顯得淡漠飄忽。好像有什麽煩惱的事,或者說,他正在迷茫著什麽。
“五叔……”蘇玉笑著站起來,安初縈也跟著站起。
蘇念似乎才回過神來,順著蘇玉的聲音看去,卻不自覺得得一怔。
他看到了安初縈,溫如玉,似花,卻異常的安靜溫。在這滿園春的花園中,好似一株空穀幽蘭,麗而幽靜。
“好巧遇上叔叔。”蘇玉笑著說。
這是蘇四夫人羅氏定下來的計劃,隻管把安初縈領到後花園裏水亭裏,羅氏自會安排蘇念路過。
果然,蘇念來了。
安初縈神坦然,行禮道:“見過蘇五老爺。”
“你是?”蘇念下意識口而出,出口之後卻覺得不妥當。
既使是在自己家裏,遇上未婚年輕子,他也該回避的。
蘇玉頓時覺得有戲,笑著道:“這位是安國公府的縈小姐。”
蘇念雖然進府時間不長,但叔侄之間也是打過照麵的,私下裏的風言風語也聽過,蘇念連府裏安排的丫頭都不怎麽親。
現在竟然主問起安初縈的名字,不得不說,男人看人,第一眼看到果然是樣貌。
“原來是縈小姐。”蘇念說著,見禮道:“有禮了。”
安初縈微笑還禮,蘇念的長相還不錯,加上他的世,就算是姓蘇的,也是可以的。
“五叔好運氣呢,我剛剛泡了茶,叔叔也來喝一杯吧。”蘇玉笑著說。
羅氏與說的清楚,要是這回事能安排好了,就是給蘇太君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不了的好。
蘇念眼中閃過一抹猶豫,卻是道:“你們小姐一起喝茶,我在這裏不方便。你們玩吧,告辭。”
蘇玉臉上閃過一抹失,卻也不敢阻攔,隻能笑著道:“送五叔。”
蘇念繼續前行,抬腳走時卻下意識的朝安初縈的方向看了一眼。
安初縈微笑以對,對蘇念此舉十分滿意。
確實是個知書懂禮的仕子學士。
就在不遠的花叢中,蘇四夫人羅氏把一切看在眼裏,角逸出一抹笑意。
轉離開之時,邊丫頭卻是十分不解,道:“五爺如此冷淡,難道是沒看安小姐嗎?”
“還要怎麽熱,衝上去一起喝茶嗎。”羅氏說著,輕搖手中團扇,臉上帶著有竹的笑意。
蘇念格冷淡,進府之後就沒與任何人親近過。而且他乃是真學子,行事舉止皆是知書達理。
看到漂亮小姐就要衝上去搭訕勾搭,那是杜俊的行事,卻不是蘇念的舉止。
像現在這樣,蘇念能主問起是誰,這門親事就有戲。
很好,一切如所料的。給蘇念一個自己滿意的媳婦,也可以讓他些埋怨。蘇太君有個連中三元的兒子,對進士庶子不當回事。一個無依無靠的寡婦,卻不想得罪進士小叔子。
“奴婢蠢笨。”丫頭說著。
羅氏搖著團扇,吩咐道:“吩咐管事媳婦,備一份禮送給安國公府送去。”
先請人進府坐客,現在又送禮,隻要安國公府的主母不傻,就該知道是什麽意思。
“是。”丫頭應著,趕去前頭傳話。
羅氏又看一眼亭中,從站的這個角度看去,正好看到安初縈的側影。
北方有佳人,世而獨立,如此活生香的大人,也怪不得蘇念會心。
不由的想到上次與安初縈的對話,除了漂亮之外,心計府,確實是難得的很。
這樣一個弟媳婦,幸好蘇太君打定主意要把五房分家出去的,不然一個府裏相,隻怕也是不好相與的。
“四夫人,老太君請您過去一趟。”丫頭快步走過來傳話。
羅氏點點頭,轉往蘇太君正房走,又問丫頭:“現在誰在老太君屋裏?”
“沒有旁人,單請四夫人。”丫頭說著。
羅氏心中己經有譜了,相比較之下,小容氏實在蠢的過份。倒是蘇太君雖然格偏執了些,但許多事還是能說通的。
就小容氏那份蠢勁,虧得嫁了更蠢的蘇大老爺,婆婆又是自己的親姑姑,不然在這樣的高門大戶裏,早就被發配到廟裏去了。
知道蘇太君脾氣急燥,羅氏快步過去,不敢讓蘇太君久等。
“四夫人來了……”
小丫頭一聲通傳,羅氏快步進房。
蘇太君正在裏間榻上坐著,大丫頭在腳榻上坐著給捶。
“你的安排怎麽樣了?”蘇太君問著,卻有幾分氣不順。並不是因為羅氏,而是蘇念。
自從蘇念進府之後,不管羅氏怎麽安,還是自我調節,仍然無法氣順。
羅氏低頭道:“己經妥當了,五老爺己經見過縈小姐,我看他的反應,應該是喜歡的。”
“嗬~”蘇太君嘲諷一聲,“安家那丫頭也是懂的吧。”
羅氏想了想道:“我是在躲在旁邊看的,縈小姐什麽反應,還要問大小姐。”
蘇玉雖然智商堪憂,但比之小容氏還是好的多。不過到底是庶出的,就是養在蘇太君邊,總是底氣不足,了一份氣度。
倒是安初縈,雖然父母雙亡寄養別家,上倒是有千金小姐的氣派提統。
“兒家的婚事,本就不該自己做主,到時候去安國公府提親,難道安家還敢把人打出來不。”蘇太君沒好氣的說著,但凡與蘇念相關之事,就煩燥。
羅氏低頭不語,好一會才道:“我己經吩咐管事媳婦,給安國公府送份禮以示親厚之意。”
蘇太君皺眉,有幾分自言自語道:“如此麻煩不省事,果然是那個賤人留下的賤種。”
羅氏更不敢接這個話題,卻是道:“我也覺得五老太爺的婚事總是拖著是個麻煩,既然五老爺也滿意縈小姐,老太君何不把他過來,把親事做定了。”
蘇太君是嫡母,有資格詢問庶子的親事。隻要蘇念自己同意了親事,就是蘇老太爺知曉了,也是無話可說。
“也罷,拖一天煩一天,早日決定也好。”蘇太君說著,轉頭吩咐邊丫頭,“去五老爺來。”
“是。”丫頭趕去了。
蘇念要來,羅氏並不回避。要給蘇念定下親事,隻怕還得在旁邊敲邊鼓才能,此時還走不得。
“說起來,大丫頭年齡也不小了,也該給挑門親事了。”蘇太君突然說著。
羅氏道:“前些日子倒是有人來說親,也不知道大夫人是什麽意思。”
蘇玉確實該定親了,不過父親超級不靠譜,嫡母更不靠譜。蘇太君把養長大,雖然十分疼,但年齡大了,再加邊兒孫不止一個,蘇哲才是蘇太君的心頭。
現在又有蘇念之事,蘇太君還能想起蘇玉這就是難得了。
蘇太君聽得皺眉,道:“都不是什麽好人家,大夫人是個……唉,大丫頭的婚事還要你心。
羅氏本就不想攬這檔子事,雖然蘇玉的親事並不難,有理國公府的招牌撐著,嫁個嫡子也夠了。不過人本來就難當,蘇太君挑剔,小容氏又是個蠢貨,蘇玉智商也不高。做好了理所當然,做錯了就該自殺謝罪。
吃力不討好的事,有這個時間,還不如在家裏弄弄花草呢。想了想便道:“我倒是想為老太君分憂,隻是……我一個寡婦,平常出門都難。知道的左右就這幾家親友,實在想不出合適人選。”
蘇太君頓時沒言語了,羅氏這話確實沒錯。羅氏做為寡婦,出門應酬的時候實在很,不出門際,自然不知道別家的況。
真想給蘇玉仔細挑選一門好親事,必須得常出門常打聽。羅氏天天在家裏,確實是有心無力了。
“其實,大夫人……也是常出門的,讓帶著大小姐出門,隻怕更好些。”羅氏說著。
蘇太君臉難堪,道:“算了,現在提親的人家不,仔細挑選吧。”
小容氏雖然長房媳婦,但智商堪憂。而且理國公府又是舞縣主管家,來往應酬也是安排的。
舞縣主就曾直言,為了理國府的臉麵,就請大夫人家裏呆著,別到外頭丟人現眼了。雖然話語太刻薄,卻也是實。
小容氏實際出門的次數還沒有羅氏多呢,再加上就那樣的腦子,蘇玉又是庶出。把事給,多半會隨便找戶人家塘塞,若是再鬧出事來,反而是個麻煩。
正說著,小丫頭通傳:“五老爺來了……”
婆媳倆遂把話題打住,蘇念緩步進門,走到蘇太君跟前,禮貌而淡漠的道:“見過蘇太君,蘇四夫人。”
羅氏眉頭當即挑了一下,注意到蘇念的稱呼,蘇太君,蘇四夫人,這種連姓氏都帶上稱呼,完全是外人的法。
進府這麽久了,蘇念的態度卻是越來越冷淡。但要說他做什麽了,據下人回報也沒有,就連急切想與他找回父子的蘇老太爺,他也是這副模樣。
一切都無所謂,哪怕是應酬同僚,打點將來仕途,他好像都是淡淡的。
“嗬~我也不指你我一聲母親,這樣稱呼最好。”蘇太君負氣說著。
蘇念默然站著,對於蘇太君的嘲諷與怒氣,全然不以為然。
並不是他城府深,而是真的不在意。因為母親願,他努力科舉,祖譜正份。
他都做到了,但是……
為什麽他連一喜悅都沒有,不管是蘇家五老爺的份,還是蘇老太爺說的無限前途,他都覺得無聊極了。他甚至都在想,他至此為止的人生有意義嗎,還要繼續這樣生活下去嗎?
“剛才我路過後花園,看到五老爺與大小姐,縈小姐說話。”羅氏笑著說,努力把氣氛緩合下來。
絕對沒有看錯,蘇念眼中閃現在的不是憤怒,也不是委屈,而是無所謂。
對眼前的一切淡漠和無所謂。
“原來剛才蘇四夫人也在。”蘇念說著,轉頭看向羅氏。
剛才他並沒有看到羅氏,但羅氏這麽一說,他馬上就明白了。
理國公府這麽大,蘇玉宴請漂亮的友人,剛好能被他撞上。這樣個巧合,未免顯得太巧合了。
他知道蘇太老爺正給他挑親事,這家那家,全是在挑家世,以後能在仕途上幫助他妻子。他知道蘇老太爺很用心,也全部都是為他好,隻是他……完全沒有興趣。
“是啊,看你們聊的投機,就沒打擾。”羅氏笑著說。
蘇念看看蘇太君,突然道:“說來我也到了該說親的年齡,老太爺為我心許多,皆不如心意。今日乍見縈小姐十分傾心,希蘇太君全。”
蘇太君頓時怔住了,連羅氏都有些幾分意外。
“你看上安家丫頭了?”蘇太君驚訝問。
一麵而己,隻怕蘇念連安初縈的世還搞不清楚,就這樣說要娶,隻能是一見鍾吧。
蘇念淡然道:“是。”
安初縈如此貌,又特意安排他們相見,想必的家世不怎麽樣。不過無所謂,他本來就不看中這些,娶了安初縈也好。
羅氏笑著道:“我實在沒看出五老爺竟然如此有心有。”
剛才看的清清楚楚,蘇念確實對安初縈有好,但這個好也隻是好而己。直接在蘇太君麵前提親,與其說他看上安初縈了,不如說他己經看破們的算計。
懶得算計,懶得爭執,親事也好,理國公府也好,隻怕連自己的前程,此時的蘇念都不太放在心上。
“請蘇太君全。”蘇念說著。
蘇太君仍然在驚訝中,本以為要費上一番口舌的,沒想到蘇念自己開口了。
羅氏笑著對蘇太君道:“難得五老爺如此有,老太君何不全。”
原由是什麽不重要,這次設計的目的就是讓蘇念娶安初縈,現在蘇念自己開口了,正好省去許多麻煩。
再者蘇念此時神狀態不佳,凡事不放在心上,娶一位大人回家,對他也是個安吧。
蘇太君反應過來,道:“既然你有心,我全你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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